“李浩,你去医院照顾一下吧,手术费你先垫上。” 岳母的声音冷冰冰地从电话那头传来,仿佛这些年我对这个家的付出不过是理所当然。
我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桌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的怒火瞬间涌上来。
“凭什么是我?”我在心中反问自己。
“妈,李浩不可能再出钱了,手术费你们自己想办法。” 话筒那头忽然传来晓梅坚定的声音,我的妻子——她终于站在了我这边。
岳母明显愣住了,沉默了几秒后,声音里带着不满和质问:“晓梅,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李浩是你老公,他不应该帮咱家吗?”
“妈,我早就告诉你,李浩不是提款机,何况你们对他一直不公平。” 晓梅的声音不大,却坚定得让我心里一震。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这么直接地反抗她的母亲。过去的她,总是为了家庭和睦,选择隐忍,而这一次,她终于站出来了。
我叫李浩,三十六岁,和妻子晓梅结婚八年。我们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在城里过着普通却安稳的生活。
八年前,我和晓梅在城里认识,经过三年的恋爱,最终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我从来没想过,婚姻会让我陷入这么多复杂的家庭纠葛。结婚前,我对岳父岳母还算尊重,想着他们是长辈,应该多包容一些。
可是,我低估了他们重男轻女的偏心,也低估了晓梅一直以来承受的委屈。
晓梅是家里的长女,岳父岳母一心把希望寄托在她的弟弟王晓光身上。
王晓光比晓梅小三岁,从小就没怎么干过活,岳父岳母对他宠爱有加,什么事情都为他铺平道路。
而晓梅呢?从小就被逼着承担家务,在家里几乎没有任何话语权。
我以为,结婚后,晓梅可以摆脱这种压迫,和我一起过上独立的生活。可我错了,岳父岳母的偏心从没停止过,甚至在我们结婚后,愈演愈烈。
三年前,村里拆迁,岳父岳母家的房子拆了,得了一大笔补偿款。那时候,我和晓梅刚在城里买了房子,还背着房贷,每个月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晓梅曾提过,希望岳父岳母能分一点拆迁款给我们,毕竟我们也有需要。
可他们的态度却让我彻底寒了心。
“晓梅,你们在城里有房子,日子好着呢,拆迁款就给你弟吧,他还要在老家建房子。”
岳母那天的语气淡得让人发冷,仿佛我们这个小家庭的存在根本无足轻重。
“可是妈,我也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一点都不给我们?” 晓梅难得一次鼓起勇气反驳。
岳母的回答让我们彻底无语:“你们有李浩撑着,不缺钱。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的事你别多问。”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了晓梅的心里,也让我心寒到了极点。
多年来,我一直努力工作,尽力维持我们小家的稳定,从来不曾对岳父岳母有过过分的要求。
可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外人,而我的妻子,也不过是个不该再插手家里事务的“泼出去的水”。
自那之后,我对岳父岳母的态度开始逐渐冷淡。每次回老家,岳母总是嘘寒问暖地围着王晓光转,生怕他受了什么委屈。
而我和晓梅呢,仿佛是这个家里的透明人。无论我们付出多少,在岳父岳母眼中,我们永远是外人。
晓梅的心也一点点被冰冷的现实击碎。她曾试图通过努力去获得父母的认同,可每一次的尝试都以失望告终。
渐渐地,她终于明白,在父母眼中,她永远不如弟弟重要。
转折点发生在岳父住院的那天。
那天早上,晓梅接到了岳母的电话。岳父突发心脏病,住进了医院。电话那头的岳母语气焦急,让我们赶紧回去,顺便帮忙垫付手术费。
“妈,晓光呢?他怎么不去?” 晓梅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弟忙着呢,厂里事情多,他哪有时间跑医院?” 岳母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李浩呢?” 岳母接着问。
我冷笑了一声,心里感到无比讽刺。又是这样,关键时刻,永远是我们被推到前面。
晓梅挂断电话后,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无奈和愤怒。
“李浩,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绝望。
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我们为岳父岳母做了这么多,可到头来呢?我们还是永远的“外人”。
那天晚上,我们做了一个决定——不再为岳父岳母的无理要求买单。
晓梅给岳母打了电话,明确告诉她,手术费我们不会再出,让她找弟弟王晓光去。
电话那头,岳母大为光火,骂晓梅不孝,骂我不懂事,甚至还威胁说要断绝关系。
“随便。” 晓梅冷冷地回了一句,挂断了电话。她的手在发抖,眼里泛着泪光,但我知道,这一次,她是彻底决心放下了。
岳母的反应没有让我们意外。她从来都是这样,只要不顺着她的意思,就会大发雷霆。可这一次,我们没有再退让。
“李浩,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晓梅看着我,眼里满是犹豫。她虽然心灰意冷,但毕竟是她的父母,彻底断绝联系,对她来说依然是个艰难的决定。
我握住她的手,轻轻说道:“晓梅,咱们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不该再这么委屈下去。”
晓梅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一刻,我知道,她彻底站在了我这边。
接下来的几天,岳母不断给晓梅打电话,试图施压。但晓梅每一次都坚定地拒绝了她。
岳母见晓梅不再妥协,开始把电话打到我这里,甚至找来了村里的亲戚劝说。
“李浩,你不能这么绝情吧?你也是我们家的一员,难道就眼看着你岳父不管?” 岳母在电话里情绪激动。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妈,晓梅也是你们的女儿,可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她的?拆迁款全都给了晓光,连个通知都没给我们,现在岳父生病了,你们才想到我。”
电话那头的岳母沉默了片刻,随后冷冷地说道:“你们不愿意管,那我去找晓光。”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这场家庭的拉锯战终于暂时告一段落,可我心里清楚,这并不意味着结束。
几天后,岳父的手术顺利完成,王晓光总算出面解决了费用问题。可从那之后,岳母对我们的态度变得更加冷漠。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假装热情,反而处处针对我们,尤其是晓梅。
“你弟那么忙,都是为家里拼命,你倒好,嫁出去就不管娘家了!” 这是岳母对晓梅常说的话。
晓梅每次听到这些话,眼里都会闪过一丝痛苦,但她没有再反驳。她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
自那以后,我们和岳父岳母的联系越来越少。他们依旧是那个偏心的父母,而我们,终于决定为自己而活。
晓梅不再为父母的偏见所困,而我,也不再为那些不公平的对待感到愤怒。
我和晓梅,终于找到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平衡和生活。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你必须学会为自己争取,拒绝那些无理的要求,才能真正获得内心的平静。
看着眼前的小家,我和晓梅相视一笑。我们知道,未来的路不一定平坦,但只要我们坚定地走下去,终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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