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娘哎,这太阳,毒啊!”我娘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汗珠子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在她黝黑的脸上划出一道道亮晶晶的印子。
我爹蹲在地头,手里紧紧攥着锄头柄,像是要把它捏碎了似的。他抬头望了望头顶上那个火辣辣的太阳,叹了口气,瓮声瓮气地说:“可不是嘛!这天,跟个蒸笼似的,能把人给活活蒸熟喽!”
我那时候还小,七八岁的样子,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我光着屁股蛋子,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蹲在田埂上,看着我爹娘在地里挥舞着锄头。
“娃儿,别乱跑,小心掉沟里!”我娘冲我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躁。
我撇撇嘴,没吭声。这破地方,除了田就是沟,有啥好玩的?我无聊地用狗尾巴草挠着脚丫子,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去村头老槐树下,看看有没有知了猴。
淄博的夏天,热得像个火炉。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庄稼的味道,还有知了的叫声,吵得人头皮发麻。我爹娘在地里忙活,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裳,贴在身上,像是穿了一层湿漉漉的皮。
“爹,我渴了!”我扯着嗓子喊。
我爹直起腰,用满是泥巴的手在我头上胡乱揉了一把,说:“等着,爹去给你弄点水喝。”
他走到田埂边,从一个破旧的布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水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然后递给我:“喝吧,省着点喝,这水可是你娘一大早从井里挑回来的。”
我接过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有点温热,带着一股铁锈味,但这在当时,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
“爹,这活啥时候能干完啊?”我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庄稼地,心里一阵烦躁。
我爹叹了口气,说:“干完这片,还有那片,干完那片,还有……”他说着,又弯下腰,挥起了锄头。
我看着我爹娘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们每天起早贪黑,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是为了能让我吃饱穿暖。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我突然想起学堂里先生教的这句诗,以前只是觉得朗朗上口,现在却觉得,这诗里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爹娘在地里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落山,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我娘做的晚饭很简单,一碗稀饭,几块咸菜,但我们一家三口却吃得津津有味。
后来,我长大了,离开了家乡,参军入伍。部队的生活很苦,但比起我爹娘在地里干活,却又轻松了许多。
“小伙子,多吃点,别浪费粮食!”炊事班的老班长总是这样叮嘱我们。
我点点头,把碗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我想起了我爹娘在地里挥汗如雨的样子,想起了他们粗糙的双手,想起了他们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子。
“每一粒粮食,都来之不易啊!”我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把碗底的最后一粒米也扒进了嘴里。
部队的训练很辛苦,但每当我感到疲惫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爹娘,想起他们在地里劳作的场景。
“我不能倒下!”我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为了爹娘”。
“这单杠,迟早要把它征服!”我龇牙咧嘴,感觉胳膊像是要断了似的,从单杠上跳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旁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我说张强,你这姿势,跟个大马猴似的,难怪上不去!”
我抬头,看见张天明正轻松地做着引体向上,动作流畅,像一只灵巧的猿猴。这家伙,来自上海,细皮嫩肉的,没想到身手这么好。
“你行你上啊!”我不服气地嘟囔着。
张天明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我这不是上了嘛,你小子,就是缺乏锻炼。”
我翻了个白眼,说:“你小子从小在城里长大,哪知道我们农村娃的苦,每天在地里干活,力气可不比你差。”
“那倒是,”张天明点点头,“不过,技巧也很重要。你看你,光使蛮力,不懂得运用技巧,当然上不去。”
他说着,又跳上单杠,给我示范了一遍正确的姿势和发力方法。
我照着他的样子试了试,果然轻松了不少。
“嘿,还真有点用!”我兴奋地叫道。
“那是当然,”张天明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我以前可是十里八乡的孩子王!”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张天明成了好朋友,我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他给我讲上海的繁华,我给他讲农村的淳朴。
“上海那地方,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跟咱们这儿完全不一样。”张天明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晚上灯火通明,跟白天似的。”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象着那样的景象,心里充满了向往。
“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上海看看!”我说。
“没问题,”张天明拍着胸脯说,“等你去了上海,我带你好好逛逛!”
在训练场上,我和张天明各有千秋。他在单杠、双杠上表现出色,而我在投弹和擒拿格斗方面更胜一筹。
“好家伙,你这手擒拿,够狠的啊!”张天明揉着被我扭疼的胳膊,呲牙咧嘴地说。
“嘿嘿,这可是我在地里跟野兔子练出来的!”我得意地笑道。
“野兔子?”张天明一脸疑惑。
“是啊,”我解释道,“我们那儿野兔子多,我小时候经常抓兔子,练就了一手好擒拿。”
张天明听得哈哈大笑:“你小子,真有意思!”
我们都渴望考上军校,成为一名光荣的军官。连队支部也把我们列为重点考察对象。
“张强,张天明,你们两个都是好苗子,好好努力,争取考上军校!”连长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
“是!”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心里充满了斗志。
为了考上军校,我们更加刻苦地训练,学习也更加努力。晚上,熄灯号吹响后,我们经常会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看复习资料。
“张强,你看这道题怎么做?”张天明小声问我。
我凑过去,看了看题目,解释道:“这道题要用……”
我们就这样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文化课摸底考试的结果出来了,张天明不出所料,名列第一。而我,虽然也尽了全力,却只考了第三名。
“张强,别灰心,”张天明安慰我说,“你已经很厉害了。”
我知道,张天明几乎被确定为学员苗子了。我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为他高兴。
“恭喜你,张天明!”我由衷地说。
“谢谢你,张强!”张天明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我们一起努力,争取都考上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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