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曾说,1935年长征途中与张国焘的斗争,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当时他所带领的部队与张国焘率领的红四方面军相比,实力悬殊非常大,因此在党内面临着分裂,甚至可能发生内斗的情况下,他内心也是非常紧张的。
这个被毛泽东称为“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其实也是他一生中最危险的时刻,而他之所以能够化险为夷,除了有众所周知的叶剑英劳苦功高的贡献外,此人才是力挽狂澜的关键所在!
1935年,红军在分为左、右两路军后,右路军按原计划行动。左路军的张国焘,恃自己原四方面军人众枪多,拒不执行沙窝会议决定,先是提出南下,后又提出西渡黄河,深入青海、宁夏、新疆,对抗中央北上陕、甘的战略方针。左路军抵达阿坝后,张国焘要挟朱德,要朱德同他联名发电给中央,要右路军掉头南下,公开对抗中央方针。
朱德严正地拒绝签字。8月下旬,左路军抵达黄河支流的噶曲河边时,张国焘借口河水上涨不能通过,要已到达红原县墨洼附近的左路军先头部队全部撤回阿坝待命,仍想向青海等偏远地区退却。朱德和刘伯承都反对这种错误做法,力主渡过噶曲河北上。朱德亲自到河边视察水情,并派随身参谋人员骑马过河测试河水深度,河水仅及马腹。朱德认为部队完全可以渡过噶曲河,多次向张国焘提出一定要渡河,渡河后部队再走三五天,即可同已抵达班佑、巴西的右路军会合。张国焘完全不予理睬。
9月9日,张国焘背着朱德,密电陈昌浩,要右路军的红四方面军南下,如遇阻挠,则“彻底开展党内斗争”。电文被叶剑英获悉,立即报告毛泽东。毛泽东即同周恩来、张闻天、博古、王稼祥举行紧急会议,决定右路军的红一方面军的第一、第三军团(即第一军、第三军)连夜出发,单独北上。
9月9日和11日,中央连续发电报给张国焘,要他立刻率左路军北上,向班佑、巴西开进,不得违误。
9月12日,中央政治局在甘肃迭部的俄界(高吉)召开了扩大会议,谴责张国焘错误行为,号召红四方面军全体同志团结在党中央周围,同张国焘的错误作坚决的斗争;以巩固党和红军的统一。张 国焘错上加错,不服从俄界会议决定,于15日向左路军正式发布南下的命令,指挥红军向川、康边境退却,并提出“打到天全、芦山吃大米”“红军南下行,要打成都城”等蛊惑人心的口号。
张国焘还在阿坝召开所谓的中共四川省委扩大会议(即阿坝会议)围攻朱德,要朱德写文章、发声明反对中央和中央北上抗日的方针。朱德坚决不同意,遭到一伙人的谩骂、斗争。
朱德在会上坦然自若、坚定沉着,任他们怎么斗,怎么骂,他总是一言不发,埋头看书。等他们斗完、骂完,他才不慌不忙地同他们讲道理。他义正词严地说:“中央和红四方面军会合是伟大的胜利,使敌人害怕。党是一个整体,不能分裂。红军的行动应按照党中央的决定执行。”“中央北上抗日的决定,我是赞成的、拥护的、举了手的。我不能写文章反对我亲自参加作出的决定。如果硬要我发表声明,那我就再声明一下,我是拥护党中央北上抗日的决定的。”
这时,张国焘等人又要朱德出面反对毛泽东。朱德幽默地说:“朱毛、朱毛,人家外国人都以为朱毛是一个人,哪有朱反对毛的?”他最后表示:“你张国焘可以把我劈成两半,但是你绝对割不断我和毛泽东同志的关系。”
在朱德义正词严的鲜明态度面前,张国焘和他的打手们无计可施,于是采取加紧对朱德迫害的手段。他们威胁朱德说:“你既主张北上,那你就离开部队北上好了。”朱德看穿他们的阴谋,果嘶果断地回答说:“我是中央派来的,我不能离开部队。”“我现在虽然不能随中央北上了,只得跟着你们南下,但南下是没有出路的,将来你们还得北上。”
此时,朱德心中明白,他必须留在部队里,找时机加紧向广大指战员宣传中央北上抗日的正确主张,争取教育更多的同志觉悟过来;倘若离开部队,就有可能遭到喑害。
对于张国焘这个人,开始朱德并不甚了解。在中央苏区时,朱德听说过张国焘一些事情,知道有些老同志对他的印象不好。
在毛儿盖会议上,朱德察觉到张国焘的错误思想比较严重,曾同毛泽东交换过意见。毛泽东要朱德对张国焘须加小心警惕。朱德到左路军后,张国焘对抗中央的错误步步发展,越来越严重,朱德已觉察到张国焘阴谋家、野心家的本质,决心同他进行有理有节的斗争。
朱德审时度势,坚持原则,据理力争,实事求是地处理了出现的各种矛盾。朱德认为,张国焘这人确有严重的品质问题,但四方面军的广大指战员是好的,要革命的。就是在斗他、骂他的人中,也有三种情况:一是不附和几句在张国焘军阀式的统治下站不住脚,他们内心里对张国焘并不满意;二是多数人不明真相,不辨是非,随声附和,属于盲从性质,这是张国焘长期对部队进行家长统治的结果;三是个别别有用心的人,如黄超、李特,他们有意把好事说成坏事,积极充当打手,借以飞黄腾达。面对这些情况,朱德始终采取耐心说理的态度,冷静地准备着应付可能出现的各种局面。
9月下旬,张国焘将朱德、刘伯承调离司令部,不让他们指挥部队。
张国焘的野心越来越大,一错再错,于10月5日在马尔康县的卓木碉另立“中央”,并向朱德许以高官厚禄,借以进行拉拢和诬陷。
朱德坚决反对张国焘这种错误做法,严正表示:“你这种做法我反对。我们要接受党中央的领导,不能同中央对立。”他严肃地对张国焘说:“我是总司令,不能反对中央,不能当你封的这个‘委员’、那个‘委员’。你要搞,我不赞成。我按党员的规矩保留意见,仍以总司令的名义做革命工作。”
随即,张国焘又变换手法,除平时加紧对朱德的监视外,还别有用心地诬陷原一方面军的一个营有“叛变”行为,说要缴他们的枪,企图制造事端,造成武装冲突。朱德揭穿了他的阴谋,并忠告他:“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保全力量支持下去。自己打自己,就等于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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