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七年二月,一份秘密情报悄悄送到了延安,看了这份情报,毛泽东也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一
1947年初,蒋介石调集20多万人马,100多架飞机,气势汹汹,扑向我陕甘宁解放区,妄图消灭我中央首脑机关。敌众我寡,形势非常严峻。
从1945年开始,面对解放军的敌后抗日反攻,蒋介石焦虑不安。因为此时的国民党军主力,大多位于中国西北和西南地区,远离战场。
而此时的日本军队,已经是穷途末路,战败就在眼前。为了争夺即将到来的胜利果实,蒋介石一方面以中国战区统帅的名义,命令八路军等我党武装力量原地驻防待命,不得受降,一方面命令其他国民党军日夜兼程向日军占领区后方进军。此时的蒋介石已经打起了独霸全国的算计。直到1946年6月26日,蒋介石下令国民党三十万大军,兵分四路,向中原解放区大举围攻,全面内战爆发。签订不到一年的双十协定,彻底作废。
可是蒋介石没想到的是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不仅没有实现自己的目标,反而被解放军歼灭71万人。大量有生力量被歼,战线过长,兵力不足等等矛盾更加突出,国民党军在东北地区也只能收缩在长春、沈阳、锦州三个孤立地区。
1947年,国民党全面进攻我军解放区失败后,气急败坏的蒋介石命令胡宗南率部向延安发起进攻,得到蒋介石的命令后,胡宗南竭尽全力,集结了20多万部队,来势汹汹地向着延安进发。而此时的陕甘宁边区,仅有西北野战兵团二点六万人。
在得知胡宗南部向延安发动进攻的情报后,中央命令陕甘宁野战集团军司令员张宗逊实行运动防御。三月初,解放军在陇东、西华池、板桥一线,对胡宗南的四十八旅突然发起攻击,解放军的突然袭击打乱了国民党进攻延安的计划。
几天以后,胡宗南率领西北军再次卷土重来。亲自指挥三十四个旅,二十五万大军在飞机的掩护下,从多路向陕北解放区发起攻击。面对国民党空军的狂轰滥炸和即将到来的大规模地面进攻,毛泽东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战略决策——撤离延安,留给胡宗南一座空城。
然而对于决定撤离延安。一枪不放,就把延安让给敌人,这让许多身经百战的干部战士想不通。延安不是一座普通城镇,它是中国革命的摇篮,是我们革命的一面旗帜。这里曾是无数热血青年和爱国民主人士向往的地方。延安的得失,事关重大。
为了说服延安的干部们,毛主席提出了那个著名的理论: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蒋介石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最看重的是占领了多少地方,可付出的代价却是士兵的大量伤亡;毛主席在乎的却是消灭了敌人多少有生力量,虽然丢掉了一些根据地,可得到的却是敌我力量的此长彼消。
毛泽东对他们说:蒋介石占领延安,绝不是他的胜利,而是他失败的开始,我们要拿一个延安换一个中国。
二
三月十八日黄昏,敌军进攻延安的枪炮声越来越近。毛泽东带领中央机关开始主动撤离延安,转战陕北。此时胡宗南率领大军25万大军已经逼近延安城外,当他们来到延安时,这里早已经是空城一座。
虽然已是一座空城,但胡宗南还是给蒋介石发去了一封捷报。并刻意夸大了战果。远在南京的蒋介石接到胡宗南的电报后,也是大喜过望,立即给胡宗南发去了嘉奖电,而且还授予了他二等大绶云麾勋章。将他从中将晋升为上将军衔。蒋介石反复看着胡宗南的捷报电,越看心里越兴奋。
然而,蒋介石和胡宗南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很久。三月二十五日,就在我党撤离延安的第七天,青化砭战役打响了。仅用了一小时四十分,就全歼敌三十一旅两千九百余人。旅长李继云以及一千多人被俘。
青化砭一战的捷报传来,毛泽东高兴地笑了。3月27日,毛泽东和周恩来、刘少奇、朱德等中共中央领导人在任家山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决定中共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继续留在陕北不走。而这让彭德怀深感保卫毛主席,保卫党中央的责任重大。
三月二十九日,毛泽东、刘少奇等转移到了清涧以北的枣林沟。在这里,毛泽东等人激烈讨论了是继续留在陕北,还是东渡黄河进入山西的问题。自从3月27日毛泽东在任家山作出中央在陕北不走的决定以来,各战略区的领导人从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的安全角度考虑,还是多次要求毛泽东撤离陕北,东渡黄河,进入山西。最后作出决定。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率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的精干机关,继续留在陕北,指挥全国各战场作战。
胡宗南在青化砭挨了当头一棒后,既恼怒又懊丧,一度不知所措,但他并不敢吭声。至4月5日,胡宗南部数万大军辗转于延安以北千山万壑之间12天,行程达200多公里,仅沾了延川、清涧、瓦窑堡等几座空城,不仅没有找到西北野战兵团主力,反而使部队疲惫不堪,吃了不少的苦头,给养也发生了困难。在这种情况下,胡宗南无可奈何,只好让部队暂时南撤。四月十一日,中央军委收到西安军事情报组发来情报清涧之二十四旅一个团,近日调赴瓦窑堡。该团到瓦后,一三五旅很可能调动,或往安塞,或往蟠龙,望注意侦察,并准备乘该旅移动途中伏击之。
毛泽东对此高度重视,将此情报电告彭德怀。四月十四日,当胡宗南部整编第一三五旅进入羊马河以北高地时,西北野战兵团迅速将其包围,近八小时激战,全歼该旅四千七百余人,取得了中共中央撤出延安后的第二个胜利。
凭借美国提供的新式无线电测向仪,国民党军队发现了王家湾一带有较强的电台信号。六月八日,国民党军整编第一军军长刘戡的追击部队与王家湾只隔一个山头。
为了摆脱追兵,部队在转移中快速地疾进。谁知途中突然传来一个惊人的坏消息:警备团第2连一个新战士掉队,被追兵抓住,并供出了毛泽东在队伍中的情况。胡宗南获悉毛泽东身边没主力,只有300来号人马,命令刘戡立即率领大军紧紧尾追,撵着不放。
毛泽东和3支队从绥德城逼到了佳芦河一线,眼看就要到黄河汊,若再往东进一步,就要过黄河了。
傍晚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大风狂,队伍无法行进,只好转进了附近的村子——曹庄。在这里毛泽东紧急召集会议,会上任弼时提议先过黄河,避其锋芒。
而毛泽东却固执地说:“我不过黄河!”
“可是后面有刘戡七个旅的追兵,在这种情况下过黄河是最安全的,”任弼时接着说道。
周恩来看到针锋相对的两人,出来劝说道:
“前面是佳芦河,我们可以先过佳芦河,不算过黄河。”
刘戡的追兵转眼就追了上来。毛泽东等人不得不再次转移,
由于连日来的暴雨,河里的水位非常高,巨大的漩涡也一个接一个而来。部队沿着河道找到了一处较窄的河面,周恩来、任弼时等人便共同指挥战士们架桥。可是战士们刚把羊皮筏子放下水,就被卷走了。
眼看刘戡的队伍越来越近,只有不到一个山头的距离了。前有大水,不可逾越;后有追兵,好几万之众。形势如此严峻。
许多人不免有些焦急、不安。毛泽东和周恩来来到了河边。毛泽东突然停下脚步了,说:“给我拿支烟来!”他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队伍。
“烟,得胜同志要吸烟!”
一个马夫匆忙把身上的烟送到毛泽东这里。毛泽东深深地吸了一口,紧接着,又狠狠地连吸了几口。
最后,毛泽东把烟头奋力甩在地下,用脚踩灭,嘴里迸出一句话:
“不过黄河!放心跟我走,老子不怕邪!”
接着,他不慌不忙地沿着佳芦河北岸,冒着大雨独自向前走去了。警卫排立即跟上去。几百人立即跟在毛泽东的后面,快步行进。走了一段路,毛泽东突然改变了方向,由东向西了。
而刘戡呢,率领重兵撵到黄河边,眼看就可以毛泽东,但却没有任何踪迹。于是便认定他们从佳县过了黄河,西去河北了。
8月17日,沙家店战役打响了,西北野战军借着瓢泼的大雨对钟松发起了进攻。一直自认掌控战局的敌人根本没想到我军会发起反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沙家店一战,我军全歼了敌36师。这场仗之后,胡宗南便不敢分散兵力追击了。
在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中央前委就像一个来无踪、去无影的流动司令部,一边牵制敌人,一边通过电波,指挥着全国的解放战争。 一个独立、民主、统一的新中国,即将喷薄而出。1948年3月10日,一年的转战陕北任务圆满结束。
为了迎接全国范围内的胜利,党中央决定渡过黄河。这是毛泽东转战陕北住的最后一孔窑洞,也是他在陕北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当毛泽东登上渡船驶向黄河对岸时,望着滔滔黄河,大声的说:
你们可以藐视一切,但是不能藐视黄河。藐视黄河,就是藐视我们这个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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