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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鸭子被水淹死的时候（散文）

作者/杨沐（江西）

【作家/诗人风采】

★杨沐，笔名有春天、木兮春兮、阳春三月等。江西，中共党员，中华诗词学会、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等会员。早年有作品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子夜诗会”专栏播出及《青年作家》杂志上发表，作品散见于《诗词月刊》、《诗词世界》、《长江诗歌》、《西部作家》等全国各地报刊，中华诗词学会企工委与科工委、中国散文学会、香港诗词、江西诗词、安徽诗词、九华诗社等公众号，以及中国诗歌网、词网、中华诗赋网、散文在线等网络平台。多次获奖，入编各种选本六十余种。

2017年创办纯文学网刊《诗艺国际》（微信公众号）。

【作家/诗人作品】

当鸭子被水淹死的时候（散文）

杨沐（江西）

苏东坡诗云：“春江水暖鸭先知。”鸭子天性好水，常年以水为乐；而且鸭子善水，凫水如履平地。鸭子终生与水为伴，自然深谙水性，苏东坡称赞它是第一个感知春天江水回暖的动物，不实不过。

如果忽然有人说“我家的鸭子昨天被水淹死了”，你一定会感到很惊讶，以为他在开玩笑，甚至笑话他开玩笑也是一个“外行”。

元旦前，爱人带儿子回了一趟老家，说老爸接连三天宰了四只鸭子。我很好奇，怎么不一次性宰呢？第一天宰了两大公鸭，杀鸡宰鸭“待客”，这很正常，毕竟几个女儿都带着外甥外甥女回家过“年”。第二天，老爸喂食时，发现一只大母鸭掉在鱼塘里已经奄奄一息，眼看难以救活，干脆宰了。可是第三天，又有一只母鸭跑到鱼塘，几乎也快被水活活淹死，干脆也给了它一刀。

原来，由于老爸老妈的精心饲养，将近一年的时光，十几只鸭子个个膘肥体壮，但近来适逢鸭子换毛时期。这两鸭子的羽毛掉得差不多了，新羽毛欲换未换，却偏偏要钻出竹篱笆，照例溜进鱼塘，结果扑腾一阵凫不上岸，身遭不测，估计这两只鸭子连自己也很意外。

鸭子确实不愧为“游泳健将”，灵活自然，可以轻轻松松地浮在水面，左右逢源，似乎永远也不可能溺水而亡，而且姿态优雅，闲情逸致。鸭子还可以凭借其自身的优势，时不时地展翅踏水，给人以无限美感。

鸭子之所以如此善凫，基于两点：羽毛和脚蹼。轻盈的羽毛可以托起鸭子浮于水面，敏捷的脚蹼可以自由地划水。我们通常觉得鸭子的羽毛不粘水，那是因为它会分泌一种特殊的油脂粘在羽毛上，保持羽毛不进水。然而，这层油脂防水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一两个小时，一旦羽毛被浸湿，它就有被淹死的危险。所以，鸭子每过一段时间，必须脱离水面，抖落水珠，重新梳理羽毛。

何况，鸭子还有一个自然换毛时期。这时候，鸭子通常羽毛稀少，浮力有限，一不注意也极易陷身于危险的尴尬境界。毕竟，鸭子不是鱼，和我们人类一样也是用肺呼吸，怎能不换气？

我国曾有过很多报道鸭子被淹死的事实。据四川新闻网消息，2004年6月30日暴雨，四川成都武侯区桂溪乡一段长约百米的河堤被冲垮，洪水冲进养殖饲养场，数千只鸭子被水淹死。再如2016年，山东临朐县蒋峪镇突发大水，养殖户张松国的养殖场积水深达半米，一万多只两斤左右重的鸭子被淹死，损失惨重，令人扼腕长叹。

当然，也有人说鸭子跟本就不会游泳，只是“浮”在水面上而已，更谈不上什么“游泳健将”！但不管怎么说，鸭子在水上的“特异功能”世人有目共睹，无可厚非。

但偏偏就是这种天赋异禀的动物，终生好水，善水，借水觅食，以水为乐，却也常常被淹死在水里。我忽然想，鸭子尚且如此，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曾经多少人死在自己的“专长”“特长”上！善游的死在河里，玩火的葬身火海，射箭的死在箭下，玩万的被刀刃而亡，耍枪的倒在枪口下，聪明反被聪明误，诸如此类，枚不胜举。

这，是不是鸭子给我们人类的一些思考，或者说一种警示？

2023.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