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雅加达的地位已经开始从首都向特区过渡。
据新华社报道，当地时间11月19日，印度尼西亚国会通过法案，正式取消雅加达作为首都的地位并将其设为特区。印尼罕见的迁都计划逐步推进。
过渡阶段
当天，印尼国会副议长卡迪尔在国会全体会议后说：“雅加达的地位不再是首都，而是一个特区。我们已将首都迁至努山塔拉。”
印尼内政部长卡尔纳维安表示，雅加达的地位将经历从首都向特区过渡的阶段。尽管雅加达不再是首都，但仍将是经济和文化活动中心，并将保持其在国家事务中的战略吸引力和重要地位。还有报道援引卡尔纳维安的话说，正式迁都进程将在总统令发布后启动。
另有报道称，印尼国会众议院19日修改《雅加达行政管理法》，规定雅加达地区领导人将不再被称为“首都特区长官”，而被称为“特区长官”，相关修订还适用于代表雅加达的副长官、立法者和参议员。为适应迁都计划，此举早有铺垫。印尼国会众议院19日进行修订也有必要。下周，雅加达选民将从三位竞争者中选出一位新长官。
罕见迁都
实际上，印尼人对迁都话题并不陌生。早在1957年，印尼开国总统苏加诺就曾提出迁都。此后数十年间，迁都话题时常见诸报端，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但近年来，时任总统佐科·维多多下定决心。用他的话来说，“不能再增加爪哇岛的负担了”。
长期以来，印尼首都一直是位于爪哇岛西北海岸的雅加达。面积约为660平方公里的雅加达容纳常住人口超过1000万。加上周边卫星城市，雅加达都市圈居住人口超过3000万。人口密度高、缺乏合理规划，雅加达多年来饱受“大城市病”困扰，面临交通拥堵等问题。
雅加达特殊的地形地势也令其难以承担首都职责。比如，雅加达地势低平，易受洪水侵袭，此外还面临火山喷发、地震等灾害威胁。
迁都可谓迫在眉睫。值得一提的是，有研究表明，因海平面上升以及地下水过度开采，雅加达正以每年10厘米左右的速度下沉，被认为是世界上沉降速度最快的城市。到2050年，雅加达北部的部分地区可能会被海水淹没。
为纾解首都发展面临的难题，推动国家平衡、可持续发展，经过多年内部讨论，时任总统佐科2019年8月正式宣布，将把印尼首都从雅加达迁至东加里曼丹省一处森林腹地——努山塔拉。在印尼语中，努山塔拉意为“群岛”或专指“印尼群岛”。新首都以此命名，意在强调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
相比雅加达，努山塔拉面积约为2560平方公里，遭受洪涝、地震、海啸、火山等自然灾害的风险较小。此外，努山塔拉距离巴厘巴板和三马林达不远，基础设施和物流具有一定基础，有望带动印尼中部和东部地区的发展。佐科希望新首都建设助力印尼在2045年、即建国100周年时实现“黄金印尼2045”愿景。
绝非易事
然而，从零开始建设一座规模庞大的新首都绝非易事，佐科政府原计划2020年开始施工，2024年前启动迁都程序。
不过，这一进程首先面临的关卡是潜在的政坛更迭。所幸，在2019年5月举行的总统选举中，佐科成功连任，为其迁都决心助力。
此后，新首都建设又遭遇新冠疫情和全球经济下行，但佐科政府仍稳步推进相关工作。
至今，新首都建设已经初具雏形，由三部分组成——中央政府核心区、首都区以及首都开发区，将分别发挥政治、教育、医疗、科研、军事、商业、农耕等职能。
新建的总统府也已显露真容。在加里曼丹岛的热带丛林中，一座外形酷似老鹰的建筑拔地而起，呼应印尼国徽中的神鹰形象。
今年8月，时任总统佐科首次在努山塔拉主持内阁全体会议，评估新首都发展状况。佐科说：“并非每一个国家都有机会或能力从零开始建设一座新首都。”
同月，印尼建国79周年“独立日”庆典在努山塔拉和雅加达同时举办，标志着努山塔拉开始承担首都职能，印尼的政治中心将逐步转移至努山塔拉。
目前，新首都努山塔拉仍在建设中，定于2045年建成，预计届时容纳人口将超过200万。
不过，时过境迁，印尼已于今年10月正式迎来新总统普拉博沃。在建设进程滞后的背景下，普拉博沃的就职典礼未能如预期在努山塔拉举行。关于新首都建设，普拉博沃曾承诺就职后将继续推进。
但是，新首都建设及后续发展仍面临诸多挑战。
首先是资金难题。据了解，整个迁都计划预计将花费约320亿美元，其中约19%的资金将来自政府预算，其余资金将来自私人直接投资、国有企业或公私合作。而新首都建设开发一度集中于政府大楼、道路、桥梁等，投资者如何获利存在疑问。还有消息称，新首都建设在吸引外资方面遇到困难。
其次，普拉博沃上台后需要大量资金来兑现竞选承诺，恐怕会压缩留给新首都建设的预算空间。
此外，建设新首都需要妥善处理一系列社会、环境和土地问题。比如，当地少数民族担心受到外来人口威胁，建设工程可能破坏生态环境。
（编辑邮箱：ylq@jfdai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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