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日,电影《出走的决心》在多家正版视频平台上线。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位中老年妇女终于鼓足勇气自驾游的故事。这部电影在豆瓣拿下了9.0分。这个分数,和咱们当下的院线电影市场早就是女性市场,有直接关系。女性电影,评分都高。院线电影消费者们需要为女性说话的电影。电影工作者们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大家制作了大量的女性电影。女性电影评分高,票房好,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个现象,很类似流量明星的电影有一群粉丝埋单,所以,很多电影也喜欢用流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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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谓的女性电影,会持续多长时间呢?我感觉,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了。连续几部让女性们情绪宣泄的女性电影收割票房之后,这批女性影迷也就需要更高级的作品了。咱们现在的女性电影,还算不上高级。为什么呢?因为现在的女性电影,讲女性悲剧的时候,容易概念简单化——你这辈子不容易,全是你男人造成的。这类女性电影,给真有思考能力的女性看,她们就会觉得这个答案太浅了。

所以,最终,女性电影讲女性悲剧的时候,就不再会搞男女对立了,尤其是搞夫妻对立了,而是重新用哲学的视角来看待这些人类的悲剧问题。比如说,我们用马克思主义看田小娥悲剧,便是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压榨的悲剧,而不能简单概括为男性压榨女性的悲剧了。不同的哲学思想,有不同的哲学看待悲剧性的方式和方法,我这里,不分流派赘述了。女性电影现在于中国,还是初级阶段,还是搞男女对立,搞“老公不行所以我这辈子悲剧了”。等到了高级阶段,便是我说的用哲学重新看待悲剧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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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的决心》这个原型故事,其实没有调查记者的深度报道,不过是用一个粗浅的男女对立的概念,搞了一个自驾游的噱头。电影满足于这些男女对立的噱头叙事,当然因为其粗浅,才可以和大量女性影迷形成情绪共振。这样的电影,确实提供了情绪价值,但并不提供哲学思考价值。看完了,您会想什么?——我男人,真不是个东西。除此之外,可能真不会激发更多的想法了。

作为男性影迷,我看完了这部电影之后,第一想法便是,见不贤则思自省,我是不是姜武角色这种中老年男人,我即便不是,我也得自省,防止自己是。然后呢?这部电影其实就没提供给我其它的了。它给我的整体感觉更像是一次商业忽悠——太多的商家,都喜欢对女性消费者说,女人啊,应该对自己好点。这部电影,也像一个商家,忽悠女性对自己好点,不去自驾游,至少,也得购票看看我的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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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这个商业忽悠之外,我对该片的很多情节,也有一些奇怪。比如说,姜武角色一把岁数了,为什么战斗力还那么强悍。我生活当中观察到的结果是,年轻时候越硬的老头子,等上了岁数之后,越软趴趴的,年轻的时候敢怼媳妇的,上了岁数,全成怂包。这里边,有个“夫妻互为驯狗关系”的存在。

夫妻这东西,是互相驯化的。男人驯化女人,女人也照样驯化男人。在《出走的决心》当中,我们能够看到男人强势的一面,想要驯化女人的一面,却看不到女人如何驯化自己的男人。这种单向驯化,在广泛的夫妻意义上,是不存在的。夫妻互为宠物,互相驯化。一个被窝里边,睡不出俩动物。这种互为驯狗关系的夫妻关系,在该片当中,被无视掉了。可能,无视掉这种关系,才能更轻松地制造情节当中的夫妻对立关系吧。搞对立,比发现互为驯化关系,更能提供给部分女影迷情绪价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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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该片当中女主角想要自驾,不惜一切代价的自驾,这事儿,我不太能理解。可能,这和男女差异、思维差异有关系。女主角家可能一直不富裕吧,可能一直没有奔小康吧,所以,自驾游在他家成了奢侈品。这事儿给我们的启示,好像不是女性要去自驾啊,要实现自我啊之类的,而是我们应该更好地发展经济,让大家都小康起来,让中国人都能自驾游,夫妻一起自驾游。

对于自驾这事儿,我还有一些边角料的看法。比如,青年女性们找男朋友,应该找有趣的那种,能够赚钱,也会娱乐的。如果男人有这种娱乐诉求的话,夫妻俩青年、中年时代就能一起自驾游,带上孩子一起,老年了,带上女儿、女婿一起。找个有乐子的男人这事儿,蛮重要的。有些“死肥宅”,确实应该让他单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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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对这部电影还有一点奇怪,自驾就实现女性的人生了?鲁迅先生追问,娜拉走后会怎样。我们不妨也追问,就是自驾了,又能怎样?也没啥啊,就是开车出去晃荡一些天罢了啊。人生的意义,落脚到自驾上,显得蛮粗浅的。我从男性的角度上思考,人生意义,好像在于贡献。比如说,我贡献社会了,我贡献我闺女了,我贡献我媳妇了,我贡献我父母了,我老了,我又帮着闺女看孩子了,我还帮着邻居看孩子呢,这样,我才算实现了我人生,我这辈子的价值啊:我这辈子的价值,怎么可能是我自己吃喝玩乐呢?

所以,《出走的决心》这部电影,我越想,越觉得它和女性商品广告没啥区别——女人,你得对自己好点,所以,你得消费我们产品才算是对自己好。这种女性电影,还是女性电影的初级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