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情爱有三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在崔安泽移情她人后,楚徵音也学会了不爱、不怨和不求。
一个佛音渺渺的春日里,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
龙华寺禅房。
梵铃声声,檀香冉冉。
“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蒲团上,楚徵音盘膝而坐,凝着手中佛经的目光逐渐清明:“若离于爱……”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小沙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楚施主,王爷已在寺外等了您三日,您还是见见吧。”
“知道了。”
楚徵音合上佛经,起身走到佛龛前,双手合十跪下。
“无爱亦无怖,红尘万丈不过大梦一场,唯有放下,才得解脱,弟子多谢佛祖指点迷津。”
她虔诚地磕了三个头,才整顿妆发离开。
正值晚冬,屋檐上融化的雪滴滴答答的砸在地面。
楚徵音才出寺,就被一件大氅裹了个严实。
抬起头,崔安泽俊朗的眉目满是关切:“天寒地冻的,你还穿这么单薄,小心着凉。”
楚徵音怔了瞬,一声不吭地挣开他的温暖。
察觉到她的抗拒,崔安泽面色微僵:“你我夫妻多年,真要跟我生分?”
楚徵音垂眸,依旧沉默。
崔安泽叹了口气:“你还在为阿鱼摔坏你娘遗物的事生气。”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枚白玉玉佩,放在她手中:“我已经找了巧匠给你重新雕了一枚,你瞧,是不是和之前那块一模一样?”
掌心的玉是暖的,可楚徵音的心早已冷透。
玉佩再像,终究不是旧物。
亦如眼前人,也不是从前那个满眼只有她的男人。
崔安泽没有看到楚徵音脸上的落寞,只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阿鱼无父无母,孤身在这偌大的京城已经很可怜了。”
“夫妻本是一体,就算她不是我义妹,到底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楚徵音敛去眼中涩然:“你说的是。”
见她终于松了口,崔安泽松了口气:“跟我回府吧。”
两人上了马车,路上却没说一句话。
楚徵音摸索着手中的玉,思绪渐远。
她和崔安泽从小一起长大,可惜两人生于乱世,八岁那年,楚崔两家统统死在了叛军刀下。
崔安泽带着她藏在地窖里才逃过一劫。
从那以后,他们相依为命,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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