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前严重失策的普京,终于等到了扭转局面的时机?
俄罗斯央行行长纳比乌琳娜日前在国家杜马(下院)全体会议上表示,如果没有新的外部冲击,俄罗斯预计明年将会降息。
美国降息,是为了提振经济,促进就业;俄罗斯降息,则是因为现在的21%的基准利率太高了,远远高于正常水平,早晚得降,只是时间问题。
过去一年多时间内,俄罗斯央行连续8次暴力加息,基准利率从12%一路飙升到21%,现在能比俄罗斯利率还高的,只有少数几个非洲、拉美国家,以及“埃尔多安经济学”加持下硬要跟经济学对着干的土耳其。
俄罗斯连续加息的原因,我们之前不止一次提到过,就是出于开战前和开战初期对俄乌冲突的乐观预测,普京政府从2022年开始启动了宽松周期,降低利率,一直持续到去年上半年。宽松周期助长了借贷狂潮,也间接导致了本轮俄罗斯“经济过热”。
这不是什么好词,经济过热就是商品供给远小于需求,市场上货币流通量过多,这通常会伴随着严重的通货膨胀。过去半年,俄罗斯每个月的消费者物价指数(CPI)都超过了8%,高于年初预计的7%到7.5%。
而俄罗斯之所以经济过热,又跟战时经济离不开关系,这也和普京政府前期的失策有着直接联系——一场某些人口中本应“一小时二十二分钟速通基辅”的速战速决,现在却被硬生生的拖成了一场“千日战争”。
具体到政策上,一方面,俄罗斯大量征募合同兵,给这些合同兵高额的工资和参军的一次性补贴,如果他们在合同期内阵亡,他们的家属还会得到一笔超过1400万卢布(约合人民币100万元)的赔偿金。每个月20万卢布,约合1.4万元人民币起的工资,则是一些贫穷地区平均工资的5倍以上。
数据显示,在过去一年,俄罗斯在阵亡赔偿上就花了300亿美元,这些额外的钱最终都会以各种形式流入市场,形成新的需求。
另一方面,面对这些新的需求,俄罗斯供应端却因为产能不足而无法及时满足,最终导致通货膨胀。大量成年男性劳动力上了前线,或者是进了军工厂打螺丝;与此同时,俄罗斯还在不断收紧移民政策。这么一来一回,后方劳动力当然就不够用了。俄罗斯创纪录的2.4%超低失业率,就是这么来的。
俄罗斯央行行长这次也承认“俄罗斯几乎投入了所有的资源,以维持正常的社会经济运行”——这里指的就是失业率已经达到史低,但商品产能依旧不足的情况。
不过她也表示,俄罗斯的国民经济目前正经历“重大的结构性转变”,正处于“关键的临界点”。
这里有两个意思:一是从10月的通胀数据来看,连续加息还是出现了一些效果,相比于7、8月份的高点,通胀率有往下降的趋势。换句话说,如果目前的趋势继续下去,那么21%的利率就到顶了,至少不用再暴力加息了。
二是随着特朗普上台,出现了结束战争的预期。如果战争明年能结束,战时经济结束,那么过热的经济自然就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尽管俄罗斯大概率还要面对西方的制裁,但至少通货膨胀率能够被控制在一个相对正常的区间中。
虽然距离特朗普上台还有两个月时间,但从最近泽连斯基的三个表态来看,明年俄乌冲突很可能将迎来“大结局”:有可能是暂时性的“冻结战争”,也有可能是更加效力的和平协议。
第一个表态,泽连斯基上周在接受乌克兰媒体采访时表示,他确信特朗普成为总统后,战争将比原来“更快地结束”,乌克兰则将“竭尽全力确保战争能在明年通过外交手段结束”。
他告诉记者,在美国大选结束后,他在电话里与特朗普有过“建设性的交流”“随着特朗普推行其政策,战争将更快地结束,这是他对本国公民的承诺”。
估计泽连斯基是在9月的当面会谈中,以及这次的电话中都争取过了,但特朗普拒绝改变主意。后来拜登与特朗普见面时也曾尝试劝说后者继续支持乌克兰,不过也没用。
第二个表态,日前在接受美国福克斯新闻台采访时,泽连斯基表示,如果美国减少军事援助,那么乌克兰就可能会输掉与俄罗斯的战争。他的原话是:
“如果援助被削减,我认为我们就会失败。当然,我们无论如何都会战斗,我们有自己的军事产能,但这还不足以赢得胜利,不足以生存。”
拜登政府最近批准了好几个新的对乌援助方案,但能最终落地的能有几个,很难说,特朗普很可能会在上台后拦下来,他有这个权力。
第三个表态,本周二,就是俄乌冲突爆发1000天之际,泽连斯基在最高拉达(议会)的讲话中公布了乌克兰的“复原计划”。
有人可能还记得,就在乌军8月攻入库尔斯克,泽连斯基9月参加联大会议之间这段时间,他曾提出一份关于结束战争的“胜利计划”。而现在“胜利计划”变成了“复原计划”,一个单词的变化,反映的是基辅在整个策略上的转变。
“复原计划”的篇幅很长,分为十个要点,这里简单来说。
一是团结,分为国内的团结和“与盟友的团结”,后者包括加快欧盟一体化进程,以及北约立即邀请乌克兰加入。
二是军事,乌克兰将采取“非常具体的措施来稳定战线”,维持目前的动员政策;三是武器装备,乌克兰将继续扩大火炮、炮弹和无人机的生产。
四是经济,乌克兰将采取“新经济政策”;五是能源,乌克兰将保护自己的能源设施和电网不受袭击,保障战后的能源安全。
六是加强城市和社区的治安,升级人防工程,开展大规模的排雷工作;七是确保“社区内部高效治理”;八是加强民族认同感,计划成立乌克兰统一部,处理乌克兰侨民事务。
第九是保护文化主权,提高乌克兰的文化软实力;第十是推行“英雄政策”,确保退伍军人能够更好地融入公共生活。
泽连斯基在讲话的最后强调,“复原计划”的目标是让乌克兰真正恢复元气,结束这场战争的同时,确保普京“永远不会来到乌克兰”。
既然泽连斯基都在考虑战后的事情了,那么除非普京要坚持继续打下去,否则明年战争结束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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