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解决好养老问题, 不仅是关系着尊老、敬老美德能否得以继承发展的精神文明建设,而且更关系着社会的稳定、和谐发展的问题。
养老,已经从家庭问题,变成关系到社会稳定的重要问题。
在走向共同富裕的这条道路上,九龙坡区西彭镇通过对失能特困人员进行集中供养的方式,让养老有困难的老人,在晚年养老时,不再有后顾之忧。
而对于部分半失能或养老存在一定困难的老人,也通过医养结合的方式,为老人们打造了一个晚年的幸福之家。
据西彭镇统计,该镇每年针对失能特困人员的帮扶资金达400余万元,镇上有两家敬老院和一家医养结合养老中心,为当地老人的晚年,带来不一样的养老体验。
养老院里,传来了符合老人心静的“新歌声”。
做手指操的张主任
和她的84位老伙伴们
位于西彭镇的重庆中粹城西中西医结合医院(以下简称“中粹医院”)西彭镇敬老院一分院里,老人们正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稍显“迟钝”地做着手指操。
做操的老人,多数是因为心脑血管疾病后遗症,导致无法站立、行走,需要借助轮椅等才能勉强出行的。
“动作一:张开双手、掌心相对、五个手指一次对应敲击。
动作二:敲击拇指、张开双手、掌心朝上双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依次敲击该手大拇指。”
“嘿,陈爷爷,你偷懒了哟,刚才手指拇指才刚刚举起你就做完了啊?重新来。”说完,张中平站到了陈爷爷的身旁,一边拉起陈爷爷的左手,一边拉起他的右手,就像大人带小孩那样,充满着耐心。
手指头一个接一个地碰了过去,老人先前还略显尴尬的面部瞬间又浮上一层笑意:“嘿嘿,老了,确实没那么灵活了。”
住在养老院里的84位老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来到这个养老院之前,他们要么经历了病痛,要么经历了多个养老院的养老经历,最终在这里扎根,安享晚年。
92岁的王爷爷是西铝厂的退休干部,他有两个儿子,无奈儿子也已经进入老年,要想为父亲养老,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于是,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安居”的地方,就成为他最渴盼的事情,今年年初,他来到了这个养老院,经历了前期的适应、身体调整,如今,王爷爷已经把家和心都安在这里,“小陈每天还要督促我做操,我就像年轻时一样,有事儿做,心情都好多了。”
今年94岁的陈德清老人有整整10年的养老院养老经历,前5年,她在沙坪坝歌乐山上住了7个养老院,要么交通不便,要么生病了外出看病比较麻烦,为了方便女儿探望,女儿开始给她找一个医养结合的养老院,最终选择了中粹医院,一住就是5年。
5年的时间里,陈奶奶从过去生病了就担心送医院来不及,到现在医养结合,提前预防疾病,尽管已经是94岁的高龄,但走起路来,却丝毫不逊色于60多岁的老人,步伐矫健,走路生风。
在这个小小的家庭里面,84位老人就像一家人,而凝聚他们的,除了医养结合的养老优势,还有张中平这位“健康守护人”的精心呵护。
张中平告诉记者,她把84位老人都当成老伙伴儿、老宝贝,遇到爱美的奶奶问她“我今天漂亮吗?”,遇到帅气的爷爷鼓励对方“哇塞,今天好帅。”
往往一个好的心情,也是影响老人晚年幸福指数的重要原因。
引入第三方服务机制
政府监管确保养老院顺利运转
作为政府引入的第三方服务单位,中粹医院的运营是要接受政府监管的。
张中平告诉记者,自己退休前是医院的护士长,尤其在骨科和心脑血管科方面有所专长,在服务老人上,恰好骨科和心脑血管方面的问题又比较集中,她称自己现在做的工作叫“瞌睡遇到枕头”。
在养老院里,每一位老人的情况都可以分为进院前和进院后。
77岁的龚婆婆是养老院里的“老人”,在这里住了5年的她,甚至过年去哪家吃团圆饭都不会过夜,要急急忙忙地赶回养老院里住着,她觉得,这里住着更安心。
5年前,龚婆婆因为股骨头坏死导致腰椎严重变形,加上全身骨质疏松,在西南医院住院治疗后,出院的她面临“该去哪里”的问题。
女儿、自家的兄弟、妹妹为了姐姐晚年的幸福,前往其女儿工作地西彭周边的宝华、铜罐驿、江津等地养老院考察,最终选择了这家有政府监管,具备医养结合条件的养老院。
龚婆婆说,最开始到这里,连坐都坐不起来,这么多年,随着护工帮助她训练,加上在身体检查上随时可以就医,老人家的身体开始逐渐康复。
记者采访时,尽管不能下地走路,但坐在轮椅上和记者说话时,精神奕奕、神采飞扬,龚婆婆说,前年,她突然生了一场疾病,护工发现异常后,立马通知养老院对接医院,从其所住的病房到医院急救室,不超过50米,这短短的距离不但赢得了急救的时间,也没有留下后遗症。
作为政府监管的养老院,中粹医院还在西彭经营着一家西彭镇敬老院二分院。该院的老人,多以家庭经济相对差一点的农村特困人员等为主。
两家敬老院均属政府引进的三方运营机构,不光在设备设施上要达到政府的要求,运营全程也要接受政府的全面监管,确保老人在敬老院全过程都有监管,也为老人晚年的幸福,加上了一道“保障”。
多级财政助力
让老有所养变成现实
随着人口老龄化时代的到来,养老成为全社会关注的问题。
如何让养老变得更顺心,也是政府在努力工作的方向。据西彭镇社事办工作人员介绍,即便是农村特困人员,养老问题都可以在国家多级财政的助力下,变得更轻松。
以80岁以上高龄失能老人为例,每月民政局补贴费用为200元,同时,政府每月给予975元基本生活费。
如果不是高龄,但属于特困人员,政府会给予每月100元的补贴,半失能人员给予300元的照顾补贴,全护理人员给予每月500元照护补贴。
“农村全失能人员,可以拿到1680元的补贴,这一部分钱,基本上可以覆盖其住养老院的所有费用。”为了照顾老人的生活,养老院还会给老人一些零花钱,确保他们出门有钱用。
在西彭镇社事办,记者查询到几份关于保障老人养老的文件,其中,在市级财政方面,农村老人最低生活保障每月610元,特困人员基本生活标准每月975元,特困人员照料护理补贴标准每人每月全护理、半护理和全自理补助分别为500元、300元和100元。
除了钱的监管到位,要保证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以外,还要通过三方协议的形式,来保障老人养老,用法律的框架来约束签署协议的各方。
在一份失能特困人员的集中照护定点机构协议上,记者看到,协议一共有甲乙丙三方,甲方是九龙坡区民政局、乙方是九龙坡区西彭镇人民政府、丙方是引入的第三方养老机构,在承担的权利与义务方面,甲方主要负责工作业务上的指导,而乙方负责承担管理责任,并保障丙方的服务质量得到监管。
作为主要提供服务的丙方,要无条件接受九龙坡区户籍的失能特困人员,经送养街道办事处、镇人民政府评估失能等级为半失能的特困人员,照护经费每人每月不超过2250元(含基本生活和日常照料服务),而若被评为全失能的特困人员,每人每月照护经费不超过2380元(含基本生活和日常照料服务)。
日常中,要照顾好上述人群的一日三餐、吃药、如厕、洗澡、翻身、衣服穿脱、衣服洗涤、房间打扫、提供医疗服务,对供养人员实行“一人一档案”。
记者查阅资料看到,无论是正在住院的老人还是已经离开养老院或离开人世的老人资料,都有详细记录,包括身体疾病、冬天易患毛病等,作为看护的重要依据。
在财政支出上,区级财政部门也对经济困难失能老人的养老给予了大力的支持。
在养老机构的选定上,区财政局通过机构要求、管理考核等多项指标对养老机构进行全方位的考核,不但要让指标满意,还要让养老真正地走进老人的心里。
同样,为了保证真正需要得到救助的特困失能老人的权利,在认定上,也有严格的标准,包括:无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无法定赡养、抚养、扶养义务人或者其法定义务人无履行义务能力的,才能被纳入特困人员的范畴。
老有所养不是一句空话,更不是一句套话,它是实实在在扎在老百姓思维里,用作养老依靠的实话,而这句实话在西彭的真实写照,让人读懂养老的意义。
人物对话:
养老的意义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养儿防老,这句古话在今天,将被重新定义。
在人口老龄化的今天,通过政府集中供养式养老,不仅可以解决无人养老的困境,还可以解决养老质量不高的尴尬。
记者通过对话西彭镇党委、宣传统战委员廖洪英,深度了解集中养老的意义。
廖洪英告诉记者,在日常生活中,两类人群的养老最值得关注。一类是特困人群的养老,政府对这一部分人的养老通过街道报送、梳理情况,了解意愿,在本人自愿的情况下,集中供养,实现老有所依;另一类是年龄比较大,但家里又没有人可以协助养老的,政府监管的养老机构,成为他们放心养老的一部分。
实现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为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应当健全基本公共服务体系,增强公共服务的均衡性和可及性,着力解决好人民群众、特别是弱势群体的急难愁盼问题。农村老年人口是社会最脆弱人群之一,破解农村养老难问题,是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难点和关键。
当前,我国养老服务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依然突出,老龄人口和养老服务供给分布存在“城乡倒置”现象。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我国农村60岁及以上人口占比为23.81%,而城镇老年人口比重则为15.82%,农村养老需求更加突出。与城市相比,农村养老服务供给规模和质量存在一定差距。
“农村养老是实现共同富裕的难点所在,也是农村老年人个体、家庭、社会、政府等都必须面对的挑战,应积极构建老年人、家庭、集体、政府协同推进农村老年人共同富裕的体制机制,培育多元化的农村养老服务供给主体,满足农村老年人多类型、多层次的服务需求,破解农村‘养老之困’。”廖洪英说。
通过加强舆论宣传,积极营造“孝老、敬老”氛围;加强政策引导,健全农村养老保障体系;精准对接农村需求,有序扩大农村养老服务有效供给。全面放开农村养老服务市场,通过政府购买服务、民办公助等市场化的运营模式,支持各类市场主体加大农村养老服务和产品的充分、有效和高质量供给,因地制宜探索发展农村养老服务产业新路径,满足农村老年人不同层次的养老服务需求,加快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
上游新闻记者 王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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