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拆迁了，给了940万补偿款。"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加班。母亲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让我放下手头的工作赶紧回家。
可任谁能想到，这笔天降横财，却成了我们这个家分崩离析的导火索。
那天父亲一锤定音，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正要开口，妹妹却抢先站了起来，眼眶通红："这钱，我一分都不要了！"
01
深秋的午后，金色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我的办公桌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晕。我正全神贯注地整理着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放在桌角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到母亲的来电显示，我的心头莫名一紧。母亲平日里很少给我打电话，每次打来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喂，妈？"我按下接听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小春啊，"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你明天能请个假回来一趟吗？家里有件好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好事啊？这么着急？"我一边继续在键盘上敲打着数字，一边随口问道。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回来就知道了。"母亲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给你妹妹小玲打过电话了，她说明天一定回来。对了，你姑姑也会来。"
听到姑姑也要来，我的手指停在了键盘上。在我的印象里，姑姑是个很忙的人，平时连过年都不一定能见到她。这次竟然专程回来，看来确实是件大事。
"行，那我明天请假回去。"我答应下来，心里却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挂断电话后，我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记不清上一次全家聚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自从我和妹妹分别嫁人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去，不是匆匆吃顿饭就走，就是碰到节假日才勉强聚一聚。
第二天一早，我打车回到了位于城郊的老家。推开那扇熟悉的红漆大门时，我不由得愣住了——院子里停着好几辆车，从那辆黑色的奥迪就能认出是姑姑的座驾。客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说话声，还夹杂着茶杯碰撞的清脆响声。
"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妹妹小玲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我仔细打量着妹妹，发现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妆，穿着一件米色的针织开衫，看起来很是精致。这让我更加确信今天的集会非同寻常。
跟着小玲走进客厅，熟悉的场景却让我感到有些陌生。父母坐在正对门的太师椅上，神情严肃而庄重。弟弟小军和他媳妇坐在左边的沙发上，小军低头划着手机，他媳妇则不停地给他剥瓜子。姑姑坐在右边，优雅地端着茶杯，看到我们姐妹进来，微微点了点头。
"小春来了，那咱们就开始说正事吧。"父亲放下手中的茶杯，清了清嗓子。他的表情有些异样，眼睛里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前两天，镇上来人谈了咱们老房子的事。"父亲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这边要建旅游度假区，咱们这块地方正好在规划范围内。经过多次协商，政府最终给出的拆迁补偿是940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知道最近几年房价涨得厉害，但没想到老房子能值这么多钱。这栋承载着我们童年记忆的老房子，突然间就变成了一笔巨款。
"爸，那这钱..."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抬手打断了。
"我和你妈商量过了，"父亲的目光在我和小玲身上扫过，最后意味深长地落在小军身上，"这笔钱主要给小军。他还没成家立业，以后还要在这边发展。900万给他置办房产和发展事业，剩下的40万，你和小玲一人20万。"
父亲说完，客厅里一片寂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我看向小玲，发现她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弟弟小军依旧低着头玩手机，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他媳妇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给公婆夹菜。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回想着那个令人眩晕的数字：940万。这笔钱，足以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可是父亲的分配方案，却让这个数字变得如此刺眼。
02
"凭什么？"小玲突然站了起来，茶杯被她一把推开，茶水溅在了桌面上，在米色的桌布上晕开一片暗褐色的痕迹。她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颤抖，"就因为我们是女儿，所以只能分这么点？"
我看着妹妹发红的眼眶，想起这些年她的不容易，嫁到一个普通工薪家庭，婆家人虽然和气，但日子过得并不宽裕。她和丈夫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在市郊买了一套小两居。每次回娘家，她都会给爸妈带些营养品，从来舍不得空手来。
"你们都已经嫁人了，有自己的家庭了。"母亲赶紧放下手中的瓜子，起身想要安抚小玲，"小军还要在这边买房、娶媳妇，花销大着呢。再说了，他是男孩子，以后还得养老送终..."
"妈！"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母亲的话，"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嫁人了就不是您的女儿了吗？就因为我们嫁人了，所以连分家产的资格都没有了？"
坐在对面的弟弟小军仍在低头摆弄着他的新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异常冷漠。他媳妇倒是一脸得意，不时地向父母点头附和："就是，爸妈，您们想得对。我们小军留在身边，以后肯定能照顾好您们。"
"妈，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小军上大学的时候，是谁在出学费？"小玲的声音越来越大，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刚工作的时候，每个月工资才3000块，可我还是给他寄了1000块！姐姐更是把结婚的钱都拿出来给他交学费！这些你们都忘了吗？"
话音刚落，姑姑放下手中的茶杯，皱着眉头说："小玲，你这话就不对了。帮衬弟弟是应该的，现在翻旧账算什么？"
"应该的？"我冷笑一声，"那现在弟弟发达了，回报一下姐姐们就不应该了？姑姑，您给自己的弟弟妹妹寄过钱吗？"姑姑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端起茶杯不再说话。
"那不是应该的吗？"小军终于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我是你们弟弟，你们不帮我帮谁？再说了，我现在不也挺照顾你们吗？过年过节的，该给的红包我一分没少。"
"照顾？"我的声音里带着讥讽，"上次小玲生病住院，你连面都没露，电话里说什么公司太忙走不开。现在分钱了，你倒是很闲啊？"
小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手中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我那不是真的忙吗？再说了，你们现在日子过得也不差啊，两口子都工作，家里有车有房的，还在乎这点钱？"。"不是钱的问题！"小玲突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这是公平的问题！你们就因为我们是女儿，从小到大就觉得我们什么都该让着弟弟是吗？大学时我们省吃俭用给他寄钱，工作后我们加班赚钱给他买电脑，现在倒好，分家产的时候就把我们当外人了？那好，这钱我不要了！一分钱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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