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1月25日是著名作家巴金诞辰120周年纪念日,我打开巴金的长篇小说《家》,欣赏着他在扉页上题赠秋良女士的墨宝—— 要爱光,光可以培养每个年青的心灵,要认识爱,爱可以温暖每颗孤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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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巴金出生在四川成都一个封建官僚地主家庭。1923年,巴金前往上海、南京等地求学,后又赴法国留学,1928年在巴黎完成第一部中篇小说《死亡》。此后相继完成《新生》《爱情三部曲》《复仇》等多部中短篇小说。从1932年日军进攻上海开始,巴金就积极进行抗日救国活动,辗转于上海、广州、桂林、重庆,完成长篇小说《家》《春》《秋》等著作,并与靳以创办《文学月刊》,与茅盾主编《呐喊》,为抗战服务。1944年,巴金与萧珊结婚,婚后相继生下一子一女。1946年,巴金完成了长篇小说《寒夜》。新中国成立后,巴金赴朝鲜前线体验生活。1957年,巴金与靳以创办了大型文学双月刊《收获》。1958年,巴金遭到了批判,经历了三年的动荡生活。1961年,巴金完成了描写朝鲜战场的短篇小说《团圆》,后被改编成电影《英雄儿女》。1977年,巴金开始创作《随想录》。1981年,巴金当选中国作家协会主席,2003年,国务院授予巴金“人民作家”称号,2005年10月17日因病逝世。巴金一生历经101个春秋,仅创作和翻译就留下了近40卷,达千万字以上的宝贵精神财富。

为了追求光明,不满16岁的巴金,进入了一所新式学校——成都外国语专门学校,满怀喜悦和希望,迈出了通向新生活的重要一步。不久,巴金便成了“半月社”成员,参加了编辑工作,此后,参与创办了《警群》《平民之声》等刊物。

为了追求光明,不满19岁的巴金,告别亲人,离开家乡,到上海、南京读书,22岁时,满怀着对乡土既恋又不得不去、既恨又不得不爱的复杂心情,告别祖国,登上了去法国的“昂然”号邮船,在法国期间,他第一次以巴金的笔名在《小说月报》连载了中篇处女作《灭亡》,以描写革命独受青睐,成为他步入文坛的奠基之作。

为了追求光明,30年代中期,他作为一位勤奋的作家和出色的翻译家,一位以笔作武器不停地攻击黑暗、追求光明的战士,以其脍炙人口的长、中、短篇小说和散文,为中国文学添加了光彩。可贵的是,他又是文苑中一位任劳任怨的园丁,30年代受到巴金关心和培养的一位作家说:“他不是拿着个装了五号电池的小手电只顾为自己照路的人,他是双手高举着一盏大马灯,为周围所有的人们照路的人。”

为了追求光明,抗日战争时期,他辗转香港、广州、武汉、桂林、昆明、重庆等地,不仅为文化生活出版社在战争环境中坚持下来,尽着最大的努力,也为抗日救亡事业和抗战时期的文化建设,尽了自己的力量。他在《做一个战士》中写到:“在这个时代,战士是最需要的。”“战士是永远追求光明的。他并不躺在晴空下享受阳光,却在暗夜里燃起火炬,给人们照亮道路,使他们走向黎明。”

为了追求光明,巴金从1931年开始写《家》到1940年写完《秋》,历时十年创作完成了《激流三部曲》。这部作品不仅展现了封建家庭内部的罪恶和腐朽、倾轧和迫害,还着力表现了青年一代在五四新思潮影响下的觉醒和对封建势力的不妥协的斗争,满怀激情地歌颂了他们叛逆封建家族、封建制度的革命行动。这部作品是巴金文学道路上的一座丰碑,也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成就卓著的小说力作之一。

1981年3月,中国作家协会主席茅盾逝世。4月,作协举行主席团扩大会议,选举巴金为代理主席,这年年底,中国作家协会召开第四次代表大会,巴金高票当选主席,此后五届、六届连任,直到新世纪。同样,从1983年3月起,巴金连续当选六、七、八、九届全国政协副主席,一直到去世。

著名作家冰心评价他说,巴金给人的印象是很忠厚,冰心评价他不太会说话,见了生人比较拘谨。我读《巴金传》就发现一件小事,让人难以置信。1949年7月23日,在全国文学工作者协会成立大会上,主持人请巴金讲话。巴金从来没有在这么庄重的场合、面对这么多人讲过话,于是听见主持人叫自己的名字后,便逃出了会场。人走到了街上,他的心中却激荡着一种抑制不住的感情。8月初返回上海后,这种感情一直折磨着他,他觉得对施惠于自己的朋友们负了债。五个月后,他终于写成了一篇以《一封未寄的信》为题的散文,倾吐出积压在心中的情感,作为对自己当时未在会上发言的补偿。

冰心认为,巴金是“一位最可爱可佩的作家”,巴金是一个爱人类、爱国家、爱人民,一生追求光明的人,不是为写作而写作的作家。冰心生于1900年,原名谢婉莹,笔名取自一片冰心在玉壶。冰心于1999年逝世,享年99岁,被称为“世纪老人”。冰心与巴金,有着近一个世纪“冰洁金坚”的友谊。冰心曾在巴金的画像旁题字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此际当以同怀视之。”作为回应,巴金也题了一幅字,上书:“冰心大姊的存在,就是一种巨大的力量,她是一盏明灯,照亮我前面的道路。灯亮着,我放心地大步向前。灯亮着,不会感到孤独。”他们在生前,曾相约“一定要活到100岁”,而冰心却在99岁时先走一步。巧合的是,巴金2005年去世时,是101岁。或许这就是“你的那一年,我替你活”。成为二人世纪友谊的见证。

在北京中国现代文学馆,楼门的门把上是一双铜手印。这就是巴金先生的手印,手掌上的纹路相当清晰,旁边还有他的印章。轻轻抚摸这个手印,感觉到巴金先生近在咫尺;推开这扇门,就走进了现代文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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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学馆的正门前,矗立着一块石碑影壁,碑的正反两面,镌刻着巴金的两段语录:“我们有一个多么丰富的文学宝库,那就是多少作家留下来的杰作,它们支持我们、教育我们、鼓励我们,使自己变得更善良、更纯洁,对别人更有用。”“我们的新文学是表现我国人民心灵美的丰富矿藏,是塑造青年灵魂的工厂,是培养革命战士的学校。我们的新文学是散播火种的文学,我从它得到温暖,也把火种传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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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禺所说:“你是光,你是热,你是二十世纪的良心。”巴金逝世后,新华社评价说,巴金的一生,是不断追求真理、追求进步的一生,是对国家和人民忠心耿耿、为文学事业奋斗不息的一生。他秉性耿直,识大体,顾大局。他生活朴素,平易近人。他把整个身心交给了人民,赢得了人民的爱戴和尊敬。巴金同志的爱国情操和高尚品德以及他为我国现当代文学事业所作出的杰出贡献,永远值得我们尊敬和怀念。

作者简介

刘绍辉,唐山市教育局原局长、二级巡视员。曾获得2019年全国推动读书十大人物,“河北省优秀教育世家”称号,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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