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西方贵族总喜欢扯什么骑士精神,暗示自己都是骑士的后代,但今天骑士的后人在欧洲早就式微了,海盗的后人才是西方贵族最大的源头。西方历史上是有不少骑士贵族后代,比如法国就有大量的贵族声称自己的家族源自查理曼大帝,是地道的骑士,家里从来就没人下过海,但如今法国贵族早已式微,今天的欧洲贵族祖上大半都兼职过海盗。
“不做人”的大英帝国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诺曼征服后,撒克逊贵族被屠戮一空,幸运者也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打赢撒克逊贵族的诺曼贵族大都是维京海盗的后裔。时光流传,英伦贵族的海盗基因不变,在伊丽莎白一世统治时期,海盗生意就是整个英国最有利可图的生意,而这门生意最大的投资人就是贵族。
在1585年到1586年,英国政府给88艘商船颁布了私掠证,女王身边最顶级的贵族投资了其中的20多艘,剩下的船只也基本上都有贵族参与投资。这门生意回报巨大,在16世纪最后15年间,海盗买卖一共为英国国库贡献了250万英镑的收入,是英国国库八年的收入,给全英国带回了价值1300万英镑的赃物,商船船长冒险、贵族们提供庇护和军用物资是这门生意最常见的合作方式。17、18世纪英国的贵族和乡绅还纷纷充当海军的船长,英国的海军依旧保留了私掠船主时代的作风,有公开的劫掠拍卖制度。
维京海盗的后代还有俄国贵族,维京海盗顺着河流跑到斯拉夫人的土地后,成了东欧土地上最早的贵族阶层。留里克等维京海盗巨头建立了诺夫哥罗德等城市,带着自己看重的斯拉夫人到更东方的拜占庭帝国抢劫、赚钱,这构成了罗斯人社会最早的共同记忆。俄罗斯贵族和海盗的渊源还不止于此,哥萨克们就坐着简易小船从黑海抢到了黑龙江,和他们作战的朝鲜人甚至管他们叫“倭寇”(朝鲜人是被清朝强征到东北地区和俄罗斯人作战的,朝鲜人当时把所有从水上来的强人都叫做倭寇),他们中的佼佼者也成了俄罗斯贵族。
德意志贵族虽然和维京海盗没啥关系,很多人也干过海盗这个有前途的职业。大家可千万别以为容克贵族就是德意志贵族的全部,容克贵族在德意志贵族史上这是小字辈儿,容容克贵族前辈们也是海盗买卖的大玩家。14世纪末波罗的海周边的很多低阶贵族尽管咬着牙维持着表面光鲜和贵族排场,实际上早就陷入了“不幸的贫穷”境地。对于贵族来说,精打细算那是不可能的,做买卖、给人打工那更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低级德意志小贵族的买卖就是到海上抢劫,手头紧的大贵族也会组图进行海上抢劫投资,德意志贵族们不以为耻,他们认为抢劫和掠夺只是“小恶”“微不足道的罪过”,还说“闲游也好,抢劫也罢,都无伤大雅;世上最良善的人也会做这样的事情”,有不少贵族还当上了海盗的首领。
意大利的贵族也继承了古希腊和古罗马的传统,在城邦时代,古希腊家庭的一大副业就是农闲抢劫,所有的外邦人都可以合法抢劫,奥德修斯等英雄也都客串过海盗,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贵族客串海盗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中世纪的意大利各个城市共和国进行着似乎永无休止的争斗,不少贵族的产业也惨遭破坏,他们投资自己,砸装备“寻求通过从事海上袭掠和路上抢劫的活动来维持自己的生活水平”。
1464年热那亚的公爵兼大主教保罗·弗雷戈索也当了海盗。教皇大人也根本就不管这些事,因为意大利还出了一个海盗教皇约翰二十三世,只要海盗们及时奉献,教会也懒得谁在海上被打劫。在中世纪晚期,就连骑士的典范——医院骑士团也频繁介入海盗买卖,红胡子巴巴罗萨甚至都是医院骑士团的受害者。
欧洲其他地方的贵族也都有客串海盗的经历,贵族的权力来源是土地,土地的产出有限,而贵族的排场无限,欧洲贵族又垄断了武力,战争和掠夺就成了贵族们最有效的致富手段。这种对战争和掠夺的推崇影响到了整个西方上流社会,谁要是认为他们是靠着契约精神、贵族精神发家致富,那才是很傻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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