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某公园大树附近发现一具被凌辱、破坏得非常严重的女尸:背部呈现扩散期尸斑,尸僵强,表明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后脑曾被凶手攻击,胸部和腹部有明显锐器伤,腹部被剖开,为15厘米的横向刀伤;指甲、嘴唇发紫,睑结膜出血,为窒息征象。尤其残忍的是,下体被切掉一块,子宫内有一成形胎儿。
杀人凶犯
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是前一天下午,被几个在公园玩耍的小孩发现的。法医来到现场时看到,尸体被抛在一棵大树附近,看上去,死者就像一个在树下休息的行人。但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稍轻的尸臭,让人不寒而栗,立即反应过来,这里是凶杀现场。
死者脚下的地面有两道浅浅的沟,杂草和树叶被推起,积成了一座小“山丘”,表明她死前曾苦苦挣扎过。死者嘴唇发紫,睫毛上挂着露珠,双腿自然弯曲,牛仔裤和内裤被凶手褪到右膝盖,左腿光着,皮肤白得瘆人。
死者右颈部有两个椭圆形的红色创口异常醒目,最惨不忍睹的是,腹部被剖开,肠子都鼓起来了,挣脱了大网膜。还散发出臭味,表明死者的肠道都被弄破了。法医根据勘察现场得出初步结论: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现场显示打斗不激烈,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尸体运回之后,法医在解剖室里进行检查并拍照。死者个子1米65,面容姣好,身材匀称,生前是个美女。通常,人死后,各肌群会发生僵硬,把关节固定,法医称之为“尸僵”。死者各处关节已经完全不能活动,尸僵强,意味着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24小时。
法医撑开死者眼睛后,发现其角膜浑浊呈云雾状,半透明,可见散大的瞳孔。由此,法医认为死者死亡时间大约有20个小时,由此推测,死者应该是早一天晚上11点左右遇害。法医剪下她的指甲,送去检验指甲里的DNA,很有可能,她在死前抓过、挠过凶手。
法医剃掉死者的头发,发现她的枕部有血肿,这表明,她死前曾被凶手攻击后脑。法医还提取了死者的yd拭子,从其下体被切掉一块来看,犯案的凶手极其卑劣残忍。法医把她露在体外的肠子塞回腹腔,明显可见,腹部呈现一个长达15厘米的横向刀伤。
法医认为,凶手作案用的应该是一把单刃锐器,刺进死者右腹部之后,再顺着刀刃方向横切,因为这样往回拉比较省力,也可能是双手持刀。提取完检材之后,法医和助手开始缝合尸体。两人非常同情死者,缝合的针脚细密,以此为死者找回一些最后的尊严。
晚上10点,在会议室,由法医向大家介绍尸检以及现场勘验的情况。法医责任重大,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同事记录下来,一旦弄错,丢人倒是次要的,搞得不好会把饭碗都给丢了。法医说死者断了五根肋骨,身上有四处钝器伤,而且这些伤都是活着的时候产生的。
另外,死者身上还有两处锐器伤,可能是在她濒死或者死后才形成的。法医表示暂时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残忍破坏死者的身体,不排除凶手的心理有点变态,迷恋女性生殖器官。法医的结论是,凶手可能是1~2名青壮年男性,携带锐器,力量较大,可以正面控制死者。
法医还告诉大家,解剖的时候,在死者的子宫里有一个成形的胎儿,这是一尸两命的凶案。早一天晚上,大家还在推测死者的身份。第二天一大早,死者的身份就有了眉目。上午9点左右,一对50岁左右的夫妻来报案,说他们的女儿陈燕前天晚上离家后就不见了。
报案的夫妻是中学老师,他们的女儿陈燕是小学老师,26岁,已经和男友订婚,现在正装修新房。昨天母亲过生日,陈燕却没有回家,电话还关机。母亲给陈燕的男朋友吴胜打电话,吴胜说两天前接到陈燕的电话,说她晚上要和朋友一起吃饭,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夫妻俩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大眼睛,椭圆脸,穿着白色长裙,靠在樱花树下。法医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告诉他们,这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还没有确认身份,就带他们到解剖室去辨认。经过采血进行确认,最终证实死者就是他们的女儿陈燕。
案发前的周五,陈燕本来要和未婚夫吴胜去领结婚证,但因为吴胜单位临时有急事,就推迟了几天,可是没想到陈燕就出事了,她再也没有机会领证了。检材分析结果显示:陈燕yd内检测出一名男性的DNA;她的指甲里,发现了另一名男性的DNA。
这两名男性的DNA在数据库中都没有匹配成功,这表明两名嫌疑人没有前科。陈燕被害的当晚,有一对情侣在公园被抢,抢包的三个小伙子当时就被警察抓起来了。警方对他们一边采血,一边审讯。结果他们只供出做了10多起抢包案件,却没有提强奸杀人的事。
办案人员重新把焦点放回陈燕的社会关系上,案发当天,陈燕与自己的母亲、未婚夫吴胜以及同学邹阳都联系过。邹阳是大型国企的工程师,和陈燕是同学,而邹阳和陈燕的未婚夫吴胜则是发小。邹阳被公司列为重点培养对象,而且,不久就要和公司副总的女儿结婚。
但诡异的是,就这两天,邹阳竟然旷工了。从表面来看,邹阳似乎不具备作案动机,因为他爱情、事业双丰收。可他在这个关键时刻却失踪,还拒接电话。当晚,法医赶到邹阳公司,提取了他的指纹和DNA检材。第二天上午,实验室打来电话,说三名抢劫犯和此案无关。
陈燕yd内的精斑,就来自邹阳。更诡异的是,邹阳就好像从人间消失了,所有的社会关联都断了,手机也没有再开机,就连他家里人都联系不上他。专案组只好扩大范围,在车站机场布控,搜查他可能藏身的地方。
警方随即找到了邹阳的新房,问他的未婚妻了解情况。她满是疑惑地看着我们,问邹阳犯了什么事,她已经几天没见到邹阳了。当警方把陈燕的照片拿出来给她辨认,她不停地摇头说不可能,他们俩怎么会搅在了一起,我们都快结婚了呀!
干警告诉她说陈燕出了点事,可能和邹阳有关。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难怪邹阳平时看陈燕的眼神不一般。但她相信,邹阳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太过分的事。通过走访,警方进一步确认了他们的关系:邹阳和陈燕高中时是恋人,和吴胜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好哥们。
读高中时,陈燕是班花,学习好,有不少追求者,邹阳就是其中一个,高三时,邹阳追到了陈燕,但是读大学后,两个人读的不是同一个大学,陈燕的男朋友换成了邹阳的发小吴胜。为此,邹阳对吴胜大打出手。但后来邹阳想通了,主动和陈燕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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