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8日,在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全市100个乡村旅游重点村临县孙家沟村,我市为首批乡村振兴文化特派员代表颁发聘书。梁大智正式入列全市乡村振兴文化特派员行列。
在吕梁,听过梁大智的人,都知晓他是一位领导干部,从农村乡镇到共青团,从政法系统到农机部门,虽然最后任职于吕梁市文联,但是在大部分人看来,这样的履职经历似乎和文学“八竿子也打不着”。然而真正熟知梁大智的人,知道他能诗会画,还擅长摄影、书法。著名诗人、文艺评论家李旦初曾评价梁大智“颇有奇才”。
“很少有人这样去描述一个县域的村庄。这需要深沉的爱、不懈的坚持与感受孤独中繁华的能力。作者一笔一画地恢复昔日村庄的纹理,每一座院落,每一条街道,每一片土地,以及在这土地上生成的故事、传奇和神韵,使今天的我们能找到来时的路和前进的方向……”
这是山西省作家协会原党组书记、主席,文学评论家杜学文在《乡村记忆》《乡村时代》《乡村风情》系列丛书中的一段推荐语。
这一系列丛书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作者是梁大智。
梁大智的“奇”就在于他在文学方面的独特造诣。这样一位从农机学校毕业,大学、研究生所学的专业也压根与文学不沾边,但是头上却有着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俗摄影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山西省老区建设促进会宣传部部长、山西省诗词学会理事、吕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等诸多文学印记。
2020年4月,离退休年龄只有三年时间的梁大智本该可以闲下来写写画画,过上文人雅致的生活,但他没有。他选择回到文水老家,深入辖区农村,走访老者,与村民代表座谈,并收集村志、家谱和老照片,拿起笔和相机记录乡村口述历史和一些传说故事,最后编书成册、出版发行。
不到三年时间,梁大智走过228个村庄,行程累计达到12600公里,走访老者2186人,召集组织座谈会236次,拍摄照片3800余张,收集村志、家谱和老照片360余件。
与两年多的时间相比,这一组数据不简单。不简单在难以组织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们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沟通交流也难,但是离了他们,想要得到最真实的农村历史更难;不简单在同抗美援朝老兵交流时眼眶里忍不住打转的泪水;不简单在面对村里留守老人的孤独和寂寞时候的无奈;不简单在躲不过炎热夏天的酷暑和数九腊月的严寒;不简单在杂草丛中,破旧古屋中记录那些残垣壁画时候的那份辛酸。
2022年10月走访基本收尾。年底的时候,梁大智走访过的老人中有三分之一相继离世。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在伏案写稿、改稿。那一刻,梁大智心中五味杂陈,有欣慰有惋惜,但更多的是遗憾和失落。
2023年,梁大智到了退休年龄,他收拾起行囊彻底搬回了文水,把所有收集的资料分门别类,撰写出版了反映全县1200多座民居建筑规模及由来的《乡村民居》,反映乡村姓氏、祠堂、社火的《乡村烟火》,反映全县1636座庙宇及戏台的《乡村古建》,反映文水晋商文化的《文水掌柜》,反映乡村革命斗争的《红色乡村》。并以文水乡村系列作品为基础,深层次专题研究文水党组织成立与发展、乡村教育、酒业发展与酒文化、武术之乡、儒学文化、女杰之都、清廉文化等与乡村发展有关的文化课题。今年1月,他还自发组建文水县“乡村记忆”文学志愿者服务队,动员更多的文学爱好者参与到农村历史记录和乡村文化挖掘中。
“在文水摸爬滚打十几年,最后辗转市里发展,按理说离县城的距离,离农村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为什么退休后还会选择回到家乡。”
“家在文水,根在文水。”面对记者的提问,梁大智的回答简单干脆。记者一时半会难以理解梁大智的情感,但足以感受到他才是真正懂农村的。生于斯长于斯的他已经无法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情感与农村这块土地割裂,与这块土地上的每一座院落,每一条街道,每一片土地割舍,尽管在三十多年前或许他不情愿离开,但又是多么渴望而热情地走出去。
梁大智在《乡土风情》的后记中有过这样一段表述:“乡村是伴随着人类发展而前进的,村庄再小也拥有自己的历史,那里是人类的故土,寄托着人们梦中的乡愁,存放着人们心中的自由。”
梁大智算得上是一位历史打捞者,在他的“乡村三部曲”中足以看清他游走在各个村落的足迹,深一脚,浅一脚。也足以听到他放歌农村的声音,时而高,时而低,时而欢快,时而呜咽。
大概只有写完这些书,梁大智才会使自己因多年前远离农村而产生的不安得到些许缓解。从这一意义说,这些书也是为他自己而写。梁大智掏出了全部情感,在叙述农村命运时,把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也放了进去。这就难怪,全书在结构形式上富于变化,但阅读时,感受最为强烈的还是那些发生在即将要逝去的村庄里的故事和梁大智与这些村庄的情感纠结。
7月8日,梁大智没能参加全市首批乡村振兴文化特派员代表聘书颁发仪式,而是去了省城太原参加山西省老区建设促进会关于马烽文化研究的事情。那一刻,他早已再一次背起相机,拿起笔和本,行走在推进乡村振兴的大路上,以他对一个普通而又特殊事件的深刻描写,诠释着文学和史学该有的风骨。(记者 冯海砚)
来源:吕梁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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