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许多农民继续使用有争议的除草剂草甘膦(Glyfosaat)。根据对卫星图像的分析,荷兰十分之九的耕种农民使用这种药物,奶农是一半。他们经常在距离小学、操场和自然保护区仅一箭之遥的地方喷洒草甘膦。
吉塔·维瑟 (Gitta Visser)对荷兰地区广播公司NH说:“当种植者开始驾驶喷雾机时,所有东西都必须放回室内,宠物、衣物也包括我们自己。”
她住在北荷兰北部的一座堤坝的房子里,旁边就是一个球茎种植者。“窗户和大门都关上了,一个小时后我们才可以出去。”
关于草甘膦的讨论已持续多年。这种除草剂确实起到了所承诺的作用,但会损害生物多样性以及土壤和水质,还与癌症和帕金森病的风险增加有关。
联合国儿童权利组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表示,儿童特别容易接触农药。
荷兰并未禁止使用草甘膦。去年年底,欧盟委员会决定农民也可以在未来十年内使用该药物。然而,预计下周三的荷兰议会的辩论将讨论有关禁令。
引人注目的黄色
“追踪金钱”(Follow the Money)的调查记者以及一些地区广播公司和报纸利用卫星图像绘制了农民使用草甘膦的地点。由于草甘膦留下的引人注目的黄色,喷洒过的田地从太空中清晰可见。
记者们使用欧洲航天局 (ESA)的卫星图像来可视化这些黄色区域。这些图像拍摄于 2020 年相对万里无云的春天,但调查人员表示,四年多后它们仍然具有现实意义。
荷兰总共有 42200 公顷的田地喷洒了草甘膦。有超过 400 万荷兰人居住在喷洒过农药的田地一公里范围内;即使在 250 米范围内,也有约67 万人。这并不是一个任意制定的距离:当草甘膦从喷雾器中喷出时,其大部分落在 250 米以内。
小学附近尤其令人关注
据地区广播公司Rijnmond 报道,在荷兰,使用草甘膦的地方方圆 250 米范围内有 176 所小学,这种农药还用于 108 个地下水保护区和附近96 个 Natura 2000 保护区。
另一个地区媒体RTV Drenthe 报道,如果放大来看,会发现几乎一半的德伦特省居民居住在喷洒了草甘膦的田地一公里范围内。这种物质被喷洒在德伦特省近千块土地上,面积总计 47 平方公里,相当于6800 个足球场。
德伦特自然与环境联合会的范德伯格(Judith van de Berg)回应说:“当然有人对草甘膦感到担忧,但这也适用于我们省使用的许多其他类型的农药。我们还发现还有另一种控制杂草的方法,比如机械方法。”
但对于很多农民来说这太麻烦或者不起作用。一位匿名的北荷兰省郁金香种植者、吉塔·维瑟的邻居说道:“如果我不使用杀虫剂,我的庄稼就会生病。这款产品已经过广泛的测试和认可,喷洒机器的性能也比以前好很多,喷臂离地面更近了。”
建立无喷雾区的提议
但吉塔·维瑟并不确定,并且像许多其他住在田地旁边的人一样,是否主张建立无喷雾区。这是应该充当家庭所在地和使用农药的农田之间的一种缓冲区。
格罗宁根大学环境法讲师布拉克斯玛(Lolke Braaksma )表示,市政当局可以从新建建筑的小型无喷雾区开始。“根据市议会制定的拳头规则,会在房屋和使用杀虫剂的牧场之间保持 50 米的距离。”
布拉克斯玛表示,对于现有的建筑,例如吉塔·维瑟的建筑,情况会变得更加复杂。“然后,你必须处理现有的使用杀虫剂的权利。在法律上,干预这些权利有点复杂。”
布拉克斯玛继续说道,“但是,市议会也有责任保证当地居民有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可以强制划定喷洒区域,但他们必须能够适当地证实这一点,并考虑到阻力和主张会来自公司。”
多年来,包括南荷兰省、德伦特省和弗里斯兰省在内的八个省份已禁止在农民从该省租赁的土地上喷洒草甘膦。
这可能很快就会扩展到九个省:据地区媒体 Omroep Brabant 报道,北布拉邦特省的行政长官目前正在调查布拉邦特省是否也可以实施这样的省级喷洒禁令。
这主要涉及农民租赁的省级土地。据Follow the Money计算,目前荷兰农业总面积的约5%已禁止喷洒农药。
在实践中,种植者的邻居常常不得不寻找其他解决方案。
在北荷兰省的诺德高普(Noordkop),一名居民每年以 2000 欧元的价格从邻居那里租了一块草地。现在,这里成为她的有机花园和喷洒农药的球根花卉田之间的缓冲区。
荷兰农民组织LTO 希望科学指导有关草甘膦使用的决策。该组织在回应中表示:“如果根据最新的科学状况评估资源是安全的,那么也必须能够用于荷兰的农业实践。”
“与此同时,我们还担心作物保护产品可能会增加神经系统疾病风险的信号。这就是为什么 LTO 也希望对此进行仔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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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受欢迎”
瓦赫宁根大学的教授盖森(Violette Geissen)表示,没有草甘膦的农业是可能的,例如,从事有机耕种的农民就不使用化学农药,因此也不使用草甘膦。但她告诉Follow the Money,有机农业的每公顷产量通常较低。
盖森说:“只要目前的集约化农业形式持续下去,人们就不必抱有能够保护自然保护区或儿童的幻想。荷兰太小了,无法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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