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的古建太多,多到大部分“国保单位”一不小心就成为鲜为人知、小众,甚至是冷门。它们不仅在网上没什么“音讯”,在书上也没有过多资料。
它们宛若漫漫长河里的一颗颗遗珠,被隐藏在“表里山河的大山西”各个角落,如忻州市五台县的延庆寺、广济寺、大同市浑源县的永安寺、圆觉寺、临汾的大云寺、东岳庙等等(以上举例古建均为我此前去过的)。
这里所举出的每一个古建都令我印象深刻,难以分出“之一”,每一个都忍不住单独想写篇游记去分享它。要不,就从延庆寺开始吧。
我对延庆寺的印象是“空荡的”,是那种千余年时光被塞满的“空荡感”。
这是一个很多人都可能会错过的寺庙,它没有精美绝伦的壁画,也没有巧夺天工的悬塑,更没有栩栩如生的造像,只有一堆经幢、几棵枣树和一座始建于金代的大佛殿。
延庆寺坐北朝南,原为三进院落布局,现仅存第三院。延庆寺的始建年代是一个谜,就像历史从不会给我们真相,所有的答案(或推测)都是靠好奇探索来的。
抵达延庆寺的那个下午,是在一个寻常的秋日。门前的枣树仍是苍翠,院子里的几棵倒像经历了某场斗争,枝叶不那么朝气,宛若此刻整个延庆寺的寂寥。
现存建筑大佛殿是如今延庆寺主要建筑,其平面略近正方形,木结构,歇山顶。面阔进深皆为三间,角柱生起明显,殿内本无一柱,现有四柱应为起保护作用而加。
殿前檐下的兽面“吞口”为清代增补,这种建筑装饰在晋中、晋北的古寺中颇为常见。
值得留意的是,这座大殿的建筑形制(耍头、补间、斜拱、驼峰的手法)同不远处的佛光寺(佛光寺东大殿是中国排名第三早的木结构建筑,名气与价值价高)的文殊殿(是中国古代木建筑中仅有的形式,具有辽、金时代的建筑特征)十分相似(见《文物参考资料》)。由此推断,延庆寺的大佛殿很有可能是金代所建。
只是,大殿内空荡荡的, 没有壁画,也没有塑像;寺内也是空荡荡的,没有香火,也没有游人;这显得那几棵枣树尤为醒目。
有网友称,这些枣树都有上百年的历史,枣子不论大小都不酸。当我看到此类留言或信息时,不由懊恼起来,当时真该摘一颗尝尝的,或许枣皮里正蕴藏着数百年的光阴呢。
除了枣树,还有一个经幢也颇为醒目,它单独耸立在一颗枣树下,位于大佛殿的前殿旁(形制相仿与大佛殿相似),造型别致,结构紧密,秋日阳光与其斑驳身影融为一体,颇有历史的沧桑感。
其实,整个延庆寺都充满了这样的感觉,只是“太空荡”,没有游客所追慕的壁画和塑像,也不像佛光寺的东大殿、南禅寺的大殿具有“唐”这样的年代加持,所以,它太容易被忽视、被错过。很多人在包车(或自驾)前往佛光寺、南禅寺的路上,也不会对其有所留意。
大抵如此吧,在我抵达的那个下午,院内的枣树与远处的鸟啼使我感受到了历史的旷远。尤其是当阳光斜射进大佛殿的时候,看似空荡的它,它又像是充满了所有。至少,有1000年的光阴曾在这里逗留过。
千年后的今天,我走了进来,又从这里路过,只为一眼,古建辉煌。
对了,在延庆寺山门的正对面,一座戏台模样的建筑与之形成了颇有意思的画面——尤其是戏台上下晒满了玉米等农作物,使我忍不住再次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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