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我第一次站在医院门口,感到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我姐的两个儿子,一个陪她挂号,一个匆匆跑回车上取她落下的外套。
她坐在轮椅上,头发花白,却一脸安然。
而我呢?
站在她旁边,拎着我的塑料袋,里面是自己的体检单,单薄得像一片风中摇摆的树叶。
身边没有人,甚至连个问我“吃饭没”的人也没有。
“老了,原来是这样的。”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觉得它们干瘪得不像是自己的。
一切,似乎早已注定。
我叫周丽,62岁,退休教师。这是一个听起来还算体面的职业,但生活却远没有我想象的体面。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是老实本分的农民,靠几亩地养活我们姐弟三人。
我是家里的老二,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
姐姐周梅比我大三岁,一直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
她乖巧懂事,学习也好,从小就被寄予厚望。
相比之下,我就像个影子,成绩平平,性格内向,甚至连父母都时常忘了我也在这个家里。
但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父母对姐姐的偏心。
小时候,家里买了新衣服,永远先给姐姐挑,剩下的才轮到我。
每次吃饭,鸡腿总是被夹到姐姐碗里,而我只能啃着硬邦邦的骨头。
后来,姐姐上了师范学校,父母东拼西凑供她读书,而我连去县城念高中的资格都没有,“家里供不起两个女儿”的话至今还在我耳边回响。
姐姐毕业后,顺利当上了老师,嫁给了同事李建国。
那时候,父母对她的疼爱更是毫不掩饰。
逢年过节,总是把家里最好的东西往她家送,甚至连家里养的鸡鸭,也都是提前杀好给她带过去。
而我,嫁给了一个普通工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父母却从未问过我一句“钱够不够用”。
我拎着塑料袋,慢慢走进医院。人群里,我显得那么孤单,却又那么普通。
这是我的故事,也可能是很多人的故事。
有时候,我会想,这一生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可想来想去,答案也不过是两个字:命运。
命运是什么?我到现在也说不清。
只是偶尔,在一个人的夜晚,我会想:如果再来一次,我会不会活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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