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向从未读过武侠小说的人推荐一本金庸的小说,你会选择哪一部?笔者的答案只会是《射雕英雄传》。

无论《天龙八部》《笑傲江湖》《鹿鼎记》有多精彩,对于笔者而言,《射雕英雄传》才是金庸最具里程碑意义的一部作品,就因为郭靖这个角色的存在,他的出现让“大侠”二字升华了。

郭靖让读者看到了,大侠不仅仅只是拘泥于江湖纷争,他们也可以心怀天下,甚至可以说是郭靖这个角色改变了世人对于“武侠”二字的印象,他是当之无愧的侠之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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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黄蓉剧照)

但说来奇怪,郭靖如此英雄人物,为何最终连全尸都没能保住?金庸为何要赋予他如此凄惨的结局?

一、英雄之路

郭靖是个英雄,其实并不是因为他后来守卫襄阳,才成了英雄,事实上回看郭靖的前半生,早在他的孩童时期,他就已经展现出了成为英雄的潜质。

当年哲别被成吉思汗的人追杀,郭靖明明可以出卖哲别,保全自己的性命,他却愿意为这个素不相识的人保守秘密。

你且看这段描述:“郭靖与哲别本不相识,但前日见他在战阵英勇异常,不禁钦佩,而给朮赤抽了这几鞭之后,心里怒极,激发了天性中的一股倔强之气。”

“士为知己者死”,郭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觉悟,当真不易。

后来就连成吉思汗都因此而格外欣赏郭靖,乃至将华筝许配给他,也就说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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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成吉思汗剧照)

至于后来郭靖回到中原之后经历的故事,对于多数人而言都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总而言之,在江南七怪和洪七公这八位师父的引导下,本就一身正气的郭靖是变得越来越像个大英雄一般,对待任何奸恶之人,他都绝不姑息。

到了书末之时,那些江湖中的小打小闹已经让他厌倦了,他的格局不在于此,他要顾的是天下苍生,是黎民百姓。

于是金庸在书末提到一句:“郭靖与黄蓉向大汗遗体行过礼后,辞别拖雷,即日南归。两人一路上但见骷髅白骨散处长草之间,不禁感慨不已,心想两人鸳盟虽谐,可称无憾,但世人苦难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正是:兵火有余烬,贫村才数家。无人争晓渡,残月下寒沙!”

其实金庸此时就已经在暗示郭靖的前路必定是无比坎坷的,只是谁也想不到,后来的他居然会战死沙场。

二、落寞的结局

郭靖选择守卫襄阳,似乎就注定会以悲剧收场。

其实不然,金庸是在故事中展现过一位武林高手是如何对抗千军万马的。

比如《越女剑》中,那主角阿青就以一人之力冲入了越国王宫,范蠡手下的两千士兵也奈何不得她。

谁是:“蓦地里宫门外响起了一阵吆喝声,跟着呛啷啷、呛啷啷响声不绝,那是兵刃落地之声。这声音从宫门外直响进来,便如一条极长的长蛇,飞快的游来,长廊上也响起了兵刃落地的声音。一千名甲士和一千名剑士阻挡不了阿青。

你可能要说了,《越女剑》与“射雕三部曲”未必是一个世界观。

可即便是只说“射雕三部曲”的世界观,其中的顶尖高手也完全有击退千军万马的实力。

郭靖和杨过同样是五绝,二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而杨过当初就上演过一招“长啸”喝退兽群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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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郭襄剧照)

说是:“杨过向郭襄打个手势,叫她用手指塞住双耳……啸声悠悠不绝,只听得人人变色,兽群纷纷摔倒,接着西山十鬼、史家兄弟先后跌倒,只十余头大象、史叔刚和郭襄两人勉强直立。那神雕昂首环顾,甚有傲色。杨过心想这病夫内力不浅,我若再催啸声,硬生生将他摔倒,只怕他要受剧烈内伤,长袖一挥,住口停啸。过了片刻,众人和群兽才慢慢站起。豺狼等小兽竟有为他啸声震晕不醒的,雪地中遍地都是群兽吓出来的屎尿。”

兽群都受不了,那些蒙古士兵又如何受得了?

郭靖在开篇之时也与黄蓉上演过“夫妻合奏”,二人也会“长啸”这绝技,要喝退蒙古兵,又有何难?

可最终金庸呈现出的结果就是郭靖战死了,甚至都未必留住了全尸,毕竟书中只留下了一句:“襄阳城破之日,郭大侠夫妇与郭公破虏同时殉难,屠龙刀不知下落。郭祖师当时身在西川,待赶去想要相救父母亲人,却已为时不及。

你看,就连郭襄都没能见到父母最后一面,那兵荒马乱之中,郭靖夫妇如何能保得全尸?当真是惨。

而你若细品郭靖一家六口的名字,就知道金庸为何如此安排了。

三、一家六口的名字

郭靖一家六口的名字有何玄机?

单独拿出来看,似乎没什么,郭靖、黄蓉、郭芙、郭襄、郭破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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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郭破虏剧照)

是的,你甚至发现一个问题,郭靖一家明明只有五口人,谈何六口?

其实是因为金庸在连载版中还提到了郭靖的外孙,那人即是耶律渊如,说是:“俞莲舟见他背上负了六只布袋,心想这是丐帮中的六袋弟子,地位已算不低,如何竟干出这种卑污行迳来?何况丐帮素来行事仁义,他们帮主耶律渊如又和大师哥宋远桥是极好的朋友,这事可真奇了。

很明显,这人姓“耶律”,还是丐帮帮主,显然是耶律齐和郭芙的后人,也就是郭靖的外孙。

这是金庸在连载版中的设定,也就最初的构想。

当你将这六人的名字连在一起,就得到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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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耶律齐剧照)

“靖蓉芙襄破虏,渊如”,而将其中的一些字以同音字取代之后,就得到了“靖蓉扶襄破虏,元入”。

扶襄破虏是郭靖夫妇的目标,奈何他们面对数以万计的蒙古大军也无力回天,只能接受蒙古人入主中原,创立大元王朝的事实。

所以从金庸赋予郭靖一家的名字来看,郭靖的命运似乎是早已注定的,郭靖之死虽让人悲痛,却也让他的英雄形象更加伟岸了。

不得不服,金庸的安排着实是巧妙。

正是:

郭靖英名传四海,扶襄破虏志难酬。

夫妇情深共患难,一家六口命多舛。

蒙古铁骑入中原,大元王朝势难挡。

穷途末路身先死,英雄悲歌永传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