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从小养大的男二车祸后,被重置成了原著里狠辣反派的样子。而此时,我们已经结婚五年。
昨天他还在:「我就喜欢吃夫人的剩饭。」
现在却冷漠又嘲讽地看着我,眼里的炙热爱意消失不见:「这不是那谁的舔狗吗,怎么,现在改爬我的床了?」
01
穿成甜文里的炮灰女配,系统让我给男女主使绊子。我偏不。并且找到尚且年轻的男二,努力把他养得根正苗红,以防他长大后黑化。
还要每天给他洗脑:「看到那俩人了吗,他俩是一对哦,我们绝对不可以拆CP的!」
于是钟源听话地没去拆CP。反而开始热烈地追求我。
一直到现在,我跟钟源已经结婚五年了。五年里他处处让着我,对我细心又体贴。
所以听到钟源出车祸的消息后,我当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去了医院。病房里,钟源穿着蓝白格子病服,却不显病气,周身的气势倒是更加凌厉了。
我进去放下煲好的汤,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稍稍停顿,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的缘故,于是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忧地问:「现在好些了吗,哪里不舒服?」
钟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微微挑眉看向我,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几秒,他终于开口:「萧若滢?」
我心下疑惑,但还是拿出我煲好的汤,一边应他,一边舀出一勺汤递到他嘴边:「嗯嗯,尝尝这汤好不好喝?我特意给你煲的。」
他没张口。我们就这样互相坐着,僵持了半天。
钟源似乎是终于恍然大悟,没去管那勺汤,反而是盯着我,忽然吊儿郎当地笑起来。
「这不是那谁的舔狗吗,怎么,现在改爬我的床了?」
「不去找乔临,来我这干什么?」
「铛——」
手里拿着的碗掉到了地上,汤洒了一地。我站起来,缓缓眨了眨眼。
乔临。是这本甜文的男主。
我抬头,朝钟源看过去。他微挑着眉,勾着吊儿郎当的笑。
不对。这不是钟源。
这根本不是我从小养大的钟源,他应该是沉稳可靠又温柔的人。钟源绝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了原著的描写。在原著里,钟源作为男二,长大后彻底黑化,是最大的反派。他玩世不恭,手段狠辣,唯独会对女主留有一丝温情。而我在原著里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作为无脑拜金女配,爱慕乔临,一心想上位,更是没少给女主下绊子。这自然没什么好下场,最后被黑化的钟源给折磨逼疯。
而现在,陪伴我五年的爱人,没有了我们在一起时的记忆,只是疏离又讥讽地看着我。我表情渐渐冷下来。
现在也没必要呆在这里了,拎起包,我就打算离开。
停了一下,看着属于原著的钟源,我弯眼笑了笑,抱着纯粹恶心他一下的心思,开口:
「可不是嘛钟总,毕竟没有您的同意,我也爬不到你的床上呀。」
说完之后,随即转身,刚走了两步,我听到了身后杯子被砸在墙上的声音。我下意识回头,玻璃碎片飞溅,一块细小的玻璃擦着我的脸颊飞出去。
温热的血缓缓溢出,我脚步微顿,终于有了一个无比清楚的认识。眼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爱我的丈夫了。
02
我随意擦过脸颊的血迹,一句话没说,走出病房门。接着就看到钟源的助理守在门外,一副遇到世界末日般的样子。
他颤颤巍巍地开口:「夫人,您的脸怎么了……钟总他?」
我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可以进去看看。」
董助理听话地进去了,并且看到房间一地的玻璃渣子后,发出尖锐爆鸣声:「钟总你?!你刚刚对夫人发脾气了?!」
病房里,钟源看着跟了自己很多年的助理,有些不耐烦地说:「咋咋呼呼地做什么,不过是图个新鲜,我又不是离了她过不了?」
董助理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不是……您,您在说气话吧?我现在把夫人请回来,您跟她道个歉,一切还能挽回。」
钟源几乎是气笑了,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歉?」
「她什么身份要我给她道歉?」
董助理:「您不知道她什么身份吗!」
钟源不在意道:「难不成还是我祖宗?」
董助理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董助理疑惑。董助理沉思。董助理震惊。
他最后如临大敌般地开口:「钟总您……失忆了?」
「您忘了吗,您和萧小姐已经结婚了啊,是正儿八经的夫妻!」钟源明显不信,哼笑了一声:「我?跟她?结婚?怎么,你也被她收买了,合起伙来骗我?」
董助理急得在房间转了两圈:「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手:「哦!我想起来了!枕头底下!」钟源:「?」
董助理微笑:「您再看看您枕头底下有什么呢。」
钟源沉默地拿起枕头——并喜获鲜红的结婚证两枚。董助理看到结婚证,犹如看到了定心丸。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没去管还处在震惊中的钟源,只是安抚性地拍拍老板的肩:「好了总裁,失忆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叫医生给您脑部做检查。」
「您还是先思考怎么跟夫人赔罪吧。」
03
赔罪是不可能的。一连几天,钟源都没再联系过我。直到一周后,钟源出院了。
因为他只是受了点轻伤,医生说出院静养就可以。我接到钟源即将出院的消息时,正在家里吃饭。
家里做饭的阿姨满眼心疼,给我做了一桌子菜:「夫人您这几天瘦了好多,是在担心先生的身体吗?」
我这几天确实胃口不太好,最后每道菜只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又在客厅无聊地看了会电视,站起身打算上楼回房间。
玄关忽然传来开门声。
陈姨惊喜的声音响起:「先生您终于回来了!夫人每天都在担心你呢。」
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钟源看过去。钟源却看都没看,仿佛当我这个人不存在。
他只是吩咐陈姨备饭。陈姨没注意到我们之间气氛的怪异,应了一声,就去厨房把我吃剩的那些饭又加热了一遍。
于是一道道菜搬上桌时,钟源就看到,缺了几勺的鸡蛋羹。没有肉的青椒炒肉。加了超多辣椒的麻婆豆腐。还有只剩半杯的牛奶。
钟大总裁简直气笑了。钟源坐在餐桌上,单手拄着下巴,随意扫了这些菜一眼。
最后唇角微微勾起,问陈姨:「家里是没钱了吗,只能吃剩饭?」
陈姨端碗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有些迷茫和疑惑地看向钟源,像是不理解他突如其来的责问。
「可是先生,」陈姨擦擦手,真诚地反问。
「不是您说的,您就喜欢吃夫人的剩饭吗?」钟源:「?」
这位反派望着一桌的剩饭,沉默半天,拿起筷子默默吃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到了卧室里。
没一会,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我抬眼看去,钟源不着调地斜倚在门框上,冲我扬扬下巴:「这是我的房间,你今晚搬到别的屋去睡,听到没有。」
我从白天开始就一直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现在也没有力气跟他吵,只是点了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钟源皱着眉,似乎是不满意我这个反应。
他又变本加厉地开口:「去最东边的房间,离我远点。」
我这次没再理他的无理取闹,只是收拾完东西,径直从他面前离开了。好在其他的几间房间都一直打扫的,所以也算干净,就是比不上主卧的床大。
我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快速洗了澡,就上床准备睡觉。睡到半夜,我就发起了高烧。头一直隐隐作痛,我感觉浑身发冷,茫然睁开眼,忽然发现床边站着个人影。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很轻易地认出那是钟源。恍惚间,还以为那个爱我的钟源回来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我伸出胳膊。
而我自然看不到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眼尾被烧得通红,眸光潋滟,睡裙向下滑落。面前的人停了一瞬,终于俯身。
我撒娇般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嗓音夹杂着委屈:「阿霖……我的头好疼。」
面前的人一顿,忽然直起身挣脱开我。钟源伸手强硬地将我的下巴掰过来,带着薄茧的手指重重擦过我的眼尾。
他虽然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讥讽:「在叫谁?阿临?都烧成这样了,还想着你的乔临呢?」
暧昧的氛围消散,他凑近我,呼吸拂过我脸颊。「我带你去找他怎么样啊?你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该会很喜欢呢。」
我终于清醒了一些。
回过神来的一瞬间,我几乎气得头晕眼花。偏头避开他的手,我翻身背对着他,将被子拉高,只给他丢下一句:「滚出去。」
钟源气极反笑:「行啊,你就烧着吧,等着你的阿临来照顾你。」门一开一关,房间又恢复了死寂。
我闭着眼,眼泪流到枕头上也没管,只是强迫自己睡觉。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惜一直睡不安稳,一直觉得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贴在我的额头上。到最后,头终于没那么疼了,
我感觉床边有一块凹陷下去。似乎有人非常别扭生疏地,将我揽到怀里,又轻轻擦过我脸颊处细小的伤痕。
我因为高烧,正觉得浑身发冷,现在感受到热源,当即熟练地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靠过去。
那个身影僵住,好久没再动。一片寂静中,响起他的轻嘲。「那个乔临有什么好的?」
「无所谓,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却已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醒来,刚微微一动,揽着我腰的手就自动收紧。身前抱着我的人也醒了。
钟源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习惯性地嘴唇碰上我的额头。动作一出,我们两个人都僵住了。等我回过神来,钟源已经放开了我,不可置信地坐起身。
他眉头皱得死紧,似乎是无法理解自己这个下意识的行为。他眼神落到我身上,张口想说什么。
我不想再听他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开口打断了他:「醒了?那就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他脸上的表情重新冷下来,几乎咬牙切齿:
「行。」
04
之后的几天,我都没再见过钟源。
平时我们工作的地方也不一样,他有他的公司要打理,而我还要继承我爸的家业。
直到某天晚上,我还在加班时,接到了董助理的电话。
董助理似乎很着急:「夫人,钟总之前说去酒吧,但我现在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你可以去找一下他吗。」
我应了声,挂断电话,换好衣服,开车赶到酒吧。成功问到钟源所在的包厢号后,我走到包厢门前。
门没关紧,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包厢里坐着几个衣着大胆的女生,时不时地向钟源那边看,偏偏没一个人敢上前。
一个打趣的声音传来:「钟总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们了?不陪你老婆啦?」钟源手里漫不经心地握着酒杯,闻言轻飘飘地瞥他一眼:「早腻了。」
有人注意到钟源的手指:「那你还这么宝贝你那戒指?」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的手上。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安安静静地套着一个银色素戒。
钟源不记得也不知道这素戒怎么来的,满不在意地摘下来,随手扔到了地上:「一个破戒指有什么好稀罕的。」
戒指慢慢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消失不见。众人开始起哄:「行!那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钟源手上的戒指消失,一个女生终于壮起胆子来。她端着酒瓶,上前给他倒满酒,拈起酒杯缓缓送到钟源嘴边:「钟总我喂你?」
于是我推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身段姣好的女生坐在钟源的身边,手里端着酒杯,几乎要贴上去。而钟源的无名指,空空如也。
我很冷静地扫视全场。包厢忽然全都安静下来,东倒西歪的一群人,默默坐正了。不知是谁先开的口。「嫂…嫂子好。」
于是包厢里的几个人都正襟危坐,异口同声地喊:「嫂子好!」
我踩着细高跟慢慢走过去。音乐也停了,包厢针落可闻。我在钟源身前站定,朝他们弯眼一笑:「以后不用叫嫂子了。」
钟源惯有的笑容不见,神色冷下来,直直地看向我:「萧若滢,你什么意思?」
我冷静地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到他面前。垂下眼,我没去看他,只是温声道:「没什么意思,戒指还你。」
我在这个过于安静的包厢里,宣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钟源,离婚吧,我们好聚好散。」
05
说完,我没去看钟源的表情,当即转身离开。回到家里,我开始默默地收拾行李。没过一会,玄关处开门声响起。
钟源向来体面的造型乱了,他微喘着气,快步走到了我面前。他用力地攥住我还在收拾东西的手。我垂着眼没看他。
钟源眼底结着寒霜:「你打算去哪?去找你的阿临?」
我挑起眼尾看向他,反问:「你觉得呢?」
他眉间染上烦躁,语气里却藏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慌乱委屈:「所以你是把我当他的替身,现在玩腻了就不要我了?」
「为了这么一个人,你萧大小姐的傲气都没了?」
「你去呗,反正我是不会挽留你的。」
我简直要气笑了,刚想开口,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陈姨开口了。她似乎是极为不理解,听了半天我们的谈话,依旧满眼迷茫。
陈姨思索着,企图理顺关系,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等一下,先生,阿霖就是你自己啊,夫人除了找你,还能找谁啊?」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钟源缓缓松开我的手腕,轻轻眨了眨眼。他周身的焦躁消散了一些,看着我,眼里似乎有光渐渐地亮起来:「你那晚……叫的是我?」
他脊背绷直,静静地等待我的一个回答。似乎只要我肯点头承认,他便能收起身上所有的刺。
我冷笑一声:「不是钟总您说的,早就腻了?是与不是,有什么区别呢。」我将行李箱塞他手里,下达通牒:「哦对了,帮你收拾好了行李,这房子是我名下的,请你出去。」
是的没错。当初我和钟源刚结婚的时候,他就把一半的财产转到了我的名下,包括这个房子。说是如果以后吵架了,也应该是他去外面睡,而不是我离家出走。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
06
因为现在书里男二出现的问题,我打算去男女主那里看看情况。所以女主施钰邀请我去高档餐厅吃饭的时候,我直接答应了。
到达餐厅后,我发现乔临也在。不仅如此,几天没见的钟源也坐在旁边。
我走进的时候,钟源本来懒散的坐姿忽然变正了。而一旁的施钰正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伸手递给钟源。
他没有接,反而是站起来,拉开了与施钰的距离。
他神色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急忙撇清自己:「我来找她只是为了拿个东西,不是……」
施钰没注意他的反常,直接朝我抱过来:
「若滢你终于来啦,快来坐!」
我依言坐到施钰旁边。
刚一坐下,乔临的手就伸过来,将一份文件递给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文件就被钟源拿走了。
钟源像一只炸毛的猫,浑身进入了警戒状态,眉眼锋利,朝乔临刺去:
「你要做什么!」
施钰:「?」
乔临:「?」
乔临慢半拍地接上:「这是钟氏对家的全部资料……」
钟源:「哦。」
钟源又坐了回去,就在旁边看着我们:「你们继续聊。」
施钰悄悄跟我咬耳朵:「若滢,你家这位今天吃错药了?」
我也悄悄说:「嗯,他有病,打算离婚了。」
施钰猛地睁大了眼睛:「什么,我磕的CP要BE了?!不是,你们离婚了,那我磕谁啊?他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可惜我无法跟她解释,现在的钟源并不是原来的钟源了。
我只能含糊敷衍了过去。
一顿饭吃完,我跟施钰乔临告别,起身离开。
钟源从身后追上来,叫住我。
我安静看着他没说话。
空气忽然静默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嗓音哑到不像话:「我把戒指找回来了……」
他松开一直紧攥着的手,汗湿的手心安安静静躺着两枚素戒。
看我不说话,他心慌得抑制不住,又抬起我的手,拿起戒指想给我戴回去。
我躲开,看着他的眼,冷静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声音放低,嗓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我之前说错话了,我不该那么说的,是我混账……」
他带着些乞求,轻声哄着:「把戒指戴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冲他笑笑:「戒指脏了,我不喜欢。」
说罢,我绕开他就要走。
他慌忙攥住我的手腕,拿出施钰给他的那个包装精美小巧的盒子,在我面前打开。
是一颗流光璀璨的蓝色宝石。我想起来,是我之前随口夸了一句这宝石好看。钟源应该是听到了,所以托施钰去帮忙拍卖交涉。
我看着这颗宝石,不由得想。原著里的钟源是怎样的呢?没有人爱他。他孤僻,偏执,从小被人称作灾星,被父母抛弃,被全世界抛弃。
书里讲他深爱女主,也只不过是因为女主随手施舍给他的食物。他便攥着这点温情不肯放手。后面成功黑化,当年沉默孤僻的小可怜,成了全书里玩世不恭,阴晴不定的大反派。
而现在,这位大反派捧着一颗钻石,低声问我喜不喜欢。他眼尾弧度下垂,安静下来时,是温和无害的模样。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想起来,我从小养大的钟源,为了哄我消气时,也是这副样子。看我的时候,像湿漉漉的狗狗眼。
钟源注意到我的出神,周身躁动不安起来。他扣住我的肩膀,像是想要抓住转瞬即逝的光,忍不住向我确认:「……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肩膀的疼痛将我唤回神,我看着钟源,张了张口。他似有所感,问出口的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了,慌忙打断我要说的话:「好了,我不在意,我们——」
我温和道:「可你不是他。」
一句话,让钟源彻底僵在原地。他垂眸,睫毛有些湿润,慌乱地颤抖着。
我没再管他,转身便走。
07
由于公司就在不远处,所以我打算直接走过去。等红灯的间隙,我便有些心神不宁。
绿灯亮起,我走上人行道。然而此时突然冲出一辆车,不顾红绿灯,就直接向我撞来。
我瞳孔紧缩,看清了司机的脸。那是对家公司的人。他们不止一次对我家企业下黑手,而最近我又意外查到了一些对家偷税漏税的线索。
因为萧家涉及的一些领域,我干脆让乔临帮我顺着这些线索继续往下扒。同时生意上我也不再客气,开始对他家步步紧逼。
如今对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所以现在是打算……跟我拼个鱼死网破?
思绪纷纷闪过,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已经有一道人影迅速上前,他紧紧揽住我,带我向旁边滚去。我被护在怀里毫发无损,最后听到一声闷哼。慌忙抬眼,我看到钟源因为疼痛失去血色的脸。
我脑子有一瞬的空白,有些急切地喊他:「钟源!」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这个书里的反派男二满不在乎地冲我笑起来,唇色苍白,偏偏眼尾挑起,蕴着笑意。
他甚至反过来安抚我:「没事,不用担心。」
钟源颤着手,摸了摸衣服口袋里的小盒子,终于放下心来。
「……还好盒子没坏。」
不合时宜地,我忽然想起了几年前。年少时期的钟源也是这个样子。那时他被许多混混踹倒在地,狼狈地倒在地上。
我赶来后报警,那群混混才终于离开。而浑身是伤的少年钟源,只是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来一条闪闪发光的手链。
他没管身上的伤,只是朝我弯眼笑,还有些羞涩:「姐姐,送你的手链。」
而现在,原著里的钟源手里攥着盒子,上面沾了血迹,里面的钻石却完好无损。
他说:「还好盒子没坏。」
我没说话,只小心扶起他一点,查看他的伤口。而司机也已经被赶来的警察带走审问。
最后钟源被送到医院包扎伤口。消毒,清洗,包扎。钟源全程眉都没有皱一下。
医生说有多处擦伤,有的伤口比较深,需要精心调养。等医生终于吩咐完离开,我走到病床前,看着大大小小的绷带。钟源是为了救我而受伤,我不可能直接就离开。
于是问他:「疼不疼?」
钟源下意识开口:「这有什么疼。」
他抬眼,就对上了我担忧的视线,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口:「疼。真的好疼啊。」
钟源尾音放轻,眼睛湿漉漉地看向我:「手上的伤口好疼,阿滢帮我吹吹好不好?」
「我可以叫你阿滢吗?」
我当然能看出他在故意装可怜。
与从小被我养大的钟源不同。我的钟源被我养得根正苗红,很轻易地就能得到我的爱。可是面前这个钟源,他需要装乖卖惨,费尽心思,小心翼翼求得我的一丝温情。
或许是刚刚被他救下滚到路边,我的心悸还没停止。看着伸到眼前的手,我微微凑近,朝他的手背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钟源似乎是没想到我真的会这么做,愣了一下。随即偏头不敢再看我,耳朵却悄悄红了。
我单手拄着下巴,后知后觉想起来。按照原著剧情,这个黑化的钟源……似乎都还没接过吻。我垂眸遮住眼里的思绪,站起身,打算出去买点饭。
出了病房,走到拐角处时,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久违的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
【故障,故障,修复失败,正在尝试再次修复……】
还没等我搞明白「修复失败」是什么意思。我的眼睛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
我刚要反击,忽然闻到了钟源身上的木香。不对,钟源在病房里不可能出来啊。一只手不容拒绝地揽到了我的腰上,是熟悉得令人心安的姿势。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意识到。那个爱我的钟源回来了。他手指轻轻摩挲着,鼻尖触到我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洒落上去。
他嗓音沉稳,却又带了些意味不明:「姐姐,原来你喜欢那个样子的我啊?」
08
我呆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等等,我说等等。
我拿的不是火葬场剧本吗?现在给我搞修罗场是闹哪样啊!
四下里静悄悄的,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还没等我说什么,钟源就已经温和又强硬地将我抵在墙上,随后是铺天盖地的吻。
我看着面前的人,终于后知后觉,眼泪流下来。
钟源骤然顿住,他眼里显出些戾气,却很好地掩盖住,轻轻擦去我的泪,低声哄:
「怎么哭了?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我意识到现在的状况。
这个世界出现了两个钟源。两个时间线的钟源,到了同一个世界。我不敢想象如果让他俩碰一起,那简直比世界大战还可怕。
顾不上没擦干的眼泪,我抓住他的手,仰头略带催促地看他:
「先不说这些……你快回家,别让人发现你。」
万一让人发现有两个钟源,那岂不是全乱了套。
钟源低头看着我未干的泪痕,喉结滚动,眼底带了些欲色:
「姐姐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我:「……」
我咬牙:「你走不走。」
钟源便弯腰凑近我,眼尾扬起,像是能勾人:
「那再亲一下好不好?」
我心里着急,在他唇上迅速碰了一下。
刚要离开,钟源眼里便出现得逞的笑意,不紧不慢地扣住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最后钟源终于满意了,听话地回了家里。
我赶紧叫出很久没联系的系统: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清楚。」
系统的声音像是快哭了:
【原著里的钟源黑化值太高了,打破了天道规则,来了这个时间线里。】
我皱眉:「所以呢,你们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我一直尝试将这两人融合,毕竟他们其实是不同时间线的同一个人,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出现了两个钟源。】
我:「尝试得很好,下次别尝试了哈。」
【宿主你先别急,我正在尝试修复,过几天应该就能好,你一定要稳住他俩,千万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系统说完就下了线,忙着去修复bug了。
我安详闭目。怎么同时稳住两个疯子。
我请问呢。
09
我强壮镇定,买了饭回到病房。原著钟源正乖巧地坐在床边等我。
我冷静地坐下,冷静地拿出饭。「滢滢。」
钟源忽然出声。我竭力稳住没手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怎么了?」
钟源的视线在我的脸上停留好久,随后又偏过头去不再看我,硬邦邦地说:「没事。」
我不理解他情绪怎么忽然变了,正疑惑着。结果钟源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凶,像是怕我会因此不理他,于是又将头偏回来。
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到底怎么了?」
他闷闷地说:「伤口太疼了,没关系,忍一下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这反派还挺娇气的。
吃完饭去洗手的时候,我偶然一抬头,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发觉,我的嘴唇被咬破了。
我:「……」
收拾完,我就以处理工作为由,离开了医院。回到家里,我发现四周都静悄悄的。
我打开灯,没在客厅看到钟源。于是上楼去了主卧。
「钟源?」
我推开卧室门,里面一片漆黑。
正疑惑着,忽然出现一只手,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了床上。钟源低头就吻上来。
我险些承受不住,手向后支撑,却摸到了一叠撕碎的纸片。钟源将我揽在怀里,近乎凶狠地吻着我,像是要将我融入骨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歇,将脸埋在我的脖子里,声音闷闷的:「姐姐……不离婚好不好?」
「别不要我。」
他抓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忽然发现什么不对劲,身影顿住,他慌忙抬眼看我:
「戒指呢姐姐,戒指去哪了。」
我看向他:「你觉得呢?」
他低头一下下地吻过我的指尖:
「是另一个我惹你生气了对不对。」
「我真是个混账。」
「姐姐你打我吧,我把那个钟源也叫上,我们给你赔罪好不好,老婆你怎么才能不生气,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离开我好不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老婆。」
他低眉耷眼地说着,像是一只顺从乖巧的小狗,可怜兮兮地低头求主人原谅。家人们真不能怪我。
真的太像小狗了。我实在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而很快我就发现。他不是乖巧小狗,而是疯狗。
他趁着我一点点的退让和心软,得寸进尺,攻城略地。
第二天我揉着腰,缓缓陷入沉思。原来系统让我稳住他俩……是要用这个方式吗?
10
接下来的几天,我家里和医院两头跑,他俩也各自相安无事。我心里的警惕终于少了一些,只求系统能赶快修复成功。
结果在我刚稍稍放松的这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原著钟源出院的消息。而我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小时后了。
我蹭地一下站起来!「你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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