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11月22日凌晨,13军39师副师长阎守庆率领突击队8连隐蔽进入缅甸后,一路奔袭,在缅甸踏板卖击毙蒋军残军1军2师师长蒙宝业,副师长刘继禹,在入缅22支突击队中,战果最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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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阎守庆
1964年,总理接见原八连连长郝明智时,赞扬8连打得好,同时略带惋惜地说:“蒙宝业要是不打死,活捉回来就好了。”
1950年云南解放后,蒋军残部逃进缅甸,在缅北安顿下来。再后来,他们打垮了缅军围剿。别看他们打不过解放军,在缅军面前却着实强悍。残军首领李弥在泰国接受采访时曾说:我做个云南王不容易,做个缅甸王可是绰绰有余。缅方只得向国际社会告状,可是效果不大。缅方本着“敌人的敌人即朋友”,找到了中方,请我军出兵入缅打击蒋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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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军总部对联:年年难过年年过,处处无家处处家
而这些蒋军残军,不时进来骚扰、破坏云南边疆。我军出动打击时,他们逃入缅甸,我军往往止步于国境线,这给了残军喘息和舔伤口的机会。
中、缅对蒋残军均深恶痛绝,双方一拍即合,签订协议,我军可以进入缅甸境内一定范围,打击蒋军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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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残军
1960年11月20日傍晚,云南桑勒边防哨所,阎守庆带领突击队8连及加强分队出发了。突击队配备了刚生产的56式系列武器。走在最前面的尖兵组长、神枪手李绍兴,是元江的“花腰傣”,身穿边民服装。他身边是向导岩三,年轻时跑了很多边境,对道路很熟。
然后是常通和副连长带领的40名便衣队员,拿着杂色武器,除了枪支,每人还腰挂一把傣族砍刀,用来砍伐藤蔓、树枝在原始森林中开路。再后面,是团副政委侯立基、8连连长郝明智、副师长阎守庆,郝明智连队的优秀射手,优秀投弹手和配属加强的3连、7连、9连其他分队,最后压阵的是副团长张兴发。除阎守庆外,各级军官一律跨上了冲锋枪。
“前指”要求各路突击队于11月22日6时30分打响战斗,阎守庆这路突击队,必须在38小时内赶到踏板卖,而且不能惊动要攻打的据点和其他相邻据点的敌人。如果按常规路线,从打洛到踏板卖,必定会被残军的警戒发现。阎守庆他们只得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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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守庆
部队进入了茫茫丛林中。开始下大雨,黑暗中根本无法前进,那时没有夜视仪,只得用手电筒。可打手电会暴露目标,权衡一下,阎守庆同意用手电照明。命令:“手电筒一过国境,必须熄灭。”
在南览河,提前待命的舟桥兵,鼓起橡皮舟,把部队一船一船送过河,跨过国境线,时间已到了11月21日零时。过河开始爬山,雨也停了,雾气从河谷中升起,爬上山已到黎明时分,大雾包裹着周围一切,尖兵猛然发现前面影影绰绰有一个村寨,便衣队立即封锁了这个寨子的各个路口,防止走漏消息。按夜行晓宿的规定,部队在林间倒头就睡了。
便衣队进村了解情况,这个村寨叫他兰,是前不久刀耕火种,才搬迁过来的。便衣队员侦知这个寨子有两个村民去踏板卖给蒙宝业送猪肉还没有回来。到天快黑了,11月21日19时。突击队离开他兰,半小时后,在路上遇到了送猪肉回来的两个村民。向导岩三用傣语问这两个人:“见过蒙宝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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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宝业
两人直摇头,但是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前边一个寨子里,有个“贺南广”(傣语“两广汉人”,即蒋军残军)。常通和副连长带人去捉活的。走了7、8公里,夜幕笼罩下,王洪寨出现了,狗子才吠两声,就被飞刀干掉了。主人一出来,被控制住,岩三用傣语说明了来意,听说来打蒋残军,狗主人很高兴,不计较狗了,亲自带他们来到一座高脚楼前,指了指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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傣族村寨
常通和着便衣,一手提枪,轻手轻脚地摸上楼梯。只见一个人正闭着眼,侧卧在席子上吞云吐雾。一支驳壳枪放在身边。
常通和一个跃步上前,抓过驳壳枪,喝道:“不许动!”
那人闭住嘴唇,先吞下一口烟。才抬起半个身子,懒洋洋地用云南话问道:“你们是啥子人?”“我们是解放军!”
那人一跃而起,睁大眼睛,看着常通和与李绍兴,特别看到李绍兴手中的56式冲锋枪时,举起了双手,腿却开始打颤。
讲解我军俘虏政策后,此人松了一口气,表示愿意效劳。他说他是蒙宝业的少校情报组长,叫罗清泉。
罗清泉说,梦宝业刚从总部开会回来,正在踏板卖,还说了敌人的兵力和部署。名义上是师,其实才50多人。
根据俘虏的口供,阎守庆召开了紧急会议,制定了作战方案。特别要求布置特等射手阻止重点捕捉对象钻草逃跑。
“罗清泉,坦白从宽,立功赎罪。你把我们带到目的地,肯定有你的好处。”经验丰富的阎守庆让俘虏带上烟枪与烟土。这时已是21日23时了。
罗清泉连声答应。一路带着部队小跑,上坡下坡,等气喘吁吁跑不动时,就让他抽几口大烟。5小时跑完26公里,于11月22日凌晨4时30分来到踏板卖。
俘虏指着对面山坡上的寨子说,到了。郝明智带突击队准备进攻,其他连队扎口袋。罗清泉带领8连直插梦宝业住处。一路上,罗清泉顺利地带便衣队过了两道岗。但是哨兵见人数多,起了疑心,开枪报警,这时外围口子尚未扎牢。
常通和与神枪手李绍兴已围住蒙宝业的高脚楼。枪声一响,李绍兴见一个活物飞快从楼下滚向草坡,看不清是人还是动物,略一瞄准,“哒哒哒、哒哒哒哒”两个点射,那个动物重重地摔在离草丛几步远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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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击毙的蒙宝业
枪声大作,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不到30分钟后,枪声平息。郝明智带人上了蒙宝业的楼上,只见一个怀孕的傣族妇女。她是蒙宝业的老婆。再看那个逃跑被打死的人,拿出照片一比对,像是蒙宝业,把罗清泉喊来一看,确认是蒙宝业。同时击毙的还有匪副师长刘继禹。
侯立基副政委翻着敌军花名册,在罗清泉的指认下,力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两名少校逃跑外,其余都找到了下落。
战前,林总要求部队:“断退路,包围住,先围后歼。”而阎守庆根据情况变化,适时修改计划调整部署,不唯上,根据丛林战的特点,快冲、快打。一举消灭蒙宝业匪帮。
阎守庆一直把突袭踏板迈,击毙蒙宝业当场自己“过五关斩六将”的得意之作。
多年后,在成都军区副司令员岗位上离休的阎守庆,谈及13军参加对越自卫还击战,攻占柑塘磷矿。在爽朗的笑声中说了一句话:“我们就是按踏板卖的打法打的,都有热带山岳丛林的特点!”
中缅勘界联合作战第一阶段,根据协议,我军入缅作战清剿蒋残军。出于种种考虑,我方给作战部队地图上画了一条红线,主席下令,谁过了红线,就杀谁的头。
第二阶段时,又要求部队不许越过湄公河,湄公河上的汽艇不能打,枪、炮弹不能打过湄公河。然而,我军一位班长见敌军乘船逃离,果断命令开火,打沉了敌船,却受到张爱萍将军的称赞。
1960年11月21日,昆明军区3个战群22路突击队,跨过国境线,扑向缅甸境内蒋残军16个据点。战斗结束后,敌据点被全歼6个,部分歼灭8个,扑空2个。击毙敌少将师长蒙宝业、副师长刘继禹等。
蒋残军逃出红线区域,我军突击队官兵止步于红线内。
与我军兵锋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相比,缅甸方面却拖拖拉拉。缅军制定了《湄公河战役》的作战计划,意图是利用我军入缅作战的威慑力量,对蒋残军实施南北夹击之势,企图迫使蒋残军向东渡过湄公河逃往老挝。因为缅军行动前,并不注意保密,征调后勤支援,大张旗鼓。经过大其力、萨尔温江两次败仗,让缅军对蒋残军有些怵头,能把蒋残军赶出缅甸即可。
缅军的明码电报被位于江拉的残军电台截获了。残军首领柳元麟看了电报,一声冷笑,缅军那点战斗力他真瞧不上,吓谁呢?老子是吓大的?打不过解放大军,还收拾不了你们?
柳元麟命令:改破坏公路为引蛇入洞,将缅敌聚歼于王南昆之狭窄低洼地带。
缅军这次出动精锐部队约1万人,从战役出发地芒林向蒋残军总部江拉开进。1961年新年伊始,缅军在大炮和飞机掩护下开始了进攻。
残军按“引蛇入洞,聚歼缅敌于王南昆”的作战意图边打边退,诱缅军深入。阵地不断被缅军夺取,一些老旧武器装备被缅军缴获,残军被追得屁滚尿流,缅军扬眉吐气,一扫前两次败仗的阴霾。残军丢弃的破烂武器,被迅速运往首都仰光供人参观,宣传缅军的胜利。
这个时节,以周公为首的中方代表团,正在仰光参加庆典,互换中缅边界条约的协议书。缅甸高层情不自禁地对中方说起了“湄公河战役”取得的胜利,似乎赶走蒋残军指日可待,我方听了笑而不语。
代表团一回国,缅甸的求援电报就来了。缅军被柳元麟诱骗至一片低洼山谷里,残军占据四周高地,并将一段河流筑坝改道,准备“水淹七军”,双方部队贴近,缅甸的飞机大炮失去了作用。眼见这些精锐部队要全军覆没,缅甸方面一再要求中国军队越过早先协议上划定的红线,解救缅甸被围部队。
中方对越过红线持慎重态度。一是不想给西方攻击新中国的口实:二是当时中国正经历困难时期。要越过红线深入缅甸丛林,作战区域扩大,运用前期那些兵力明显单薄,要投入更多的兵力。柳元麟要歼灭缅军,肯定对我军有警戒,肯定部署阻击部队。我军会不会也落入埋伏?这些情况都要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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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麟
在中方调查了解时,缅甸方面求救更加迫切,连外交辞令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