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临盆难产那日,

我死命拦住了要去请夫君来的丫鬟。

“不许找他…去…入宫请太医…”

上辈子因我难产,顾宴礼为了陪在我身边,错过了他的小青梅的生辰。

小青梅伤心之下服了毒。

得知此事的顾宴礼,只是平静看着她下葬。

直到满月宴那日,他一把火点燃了整个院子,看着我抱着儿子困在火中,满目癫狂。

“李永乐,不就是生个孩子,要不是你矫情,婉柔怎么会死!我要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这次,我阻止了丫鬟去请顾宴礼。

此刻的他终于如愿陪在了青梅身边。

我却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身下的剧痛惊得惨叫出声。

稳婆竟然让人按着我,强行要将冒了头的孩子塞回去。

1

阵阵剧痛袭来,像是要将我撕裂。

稳婆不断嚷嚷着“用力用力啊!让你用力听见没!”

孩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丫鬟青竹急得满头大汗,丢下满是血的木盆就要往外跑:

“殿下,你、你坚持坚持,我这就去请太傅大人……”

她人还没跑出去,就被稳婆一把抓住了手腕:

“今日是表小姐的生辰,大人在陪表小姐,你不许过去!”

“公主再用用力,这孩子就能生下来了,大人日理万机,身为妻子,怎么能尽想着给他添麻烦,你这丫头到底懂不懂事?”

一阵又一阵痛楚和稳婆的凶恶语气提醒着我,我真的重生了。

前世也是这样。

我因为难产快要坚持不下去,丫鬟青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去请顾宴礼,也是如此刻这般,被稳婆拦了下来。

坚称不要因为产子这样的小事打扰顾宴礼陪他的青梅宋婉柔。

是我摆出来公主的架子,才让青竹叫来了顾宴礼。

可是重活这一次,我不想再找顾宴礼了。

我强忍着剧痛,对青竹说:

“进宫……快去请太医!”

稳婆脸上一闪而过慌乱,下一刻,就按着我的肩膀将我重重按回到床上。

然后凶神恶煞地把青竹拉回来:

“请什么太医?女人生孩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能有多疼,孩子都生不出来,还矫情!”

“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责怪大人和表小姐怎么办?”

“回来!今天谁也不许出去!”

她猛地用力,青竹被她扯了个趔趄,很快就从院子里冲进来两个人把她死死按在地上。

我这也才注意到,屋子外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了一群侍卫。

明明前世,还没有这些人的。

稳婆用力掰开我的腿,抓着孩子猛地一拽。

鲜血顿时染红了床褥。

突如其来的撕裂痛感窜入天灵盖,我疼得眼泪直掉,一点儿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稳婆拧了把手巾,恶狠狠道:

“你可省点儿力气吧,大人今天特意吩咐过的,不管你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去找他!”

我心里一沉,眼泪贴着眼角落下来。

看来,顾宴礼也重生了。

这一世,他明知道我会难产濒死,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宋婉柔。

2

前世有顾宴礼在,稳婆虽然不情愿,却也没敢对我乱来。

我顺利生下了儿子,母子平安。

宋婉柔却因为顾宴礼没能陪她过生辰,一气之下服毒自尽。

顾宴礼自责难当。

我生产完之后,他在宋婉柔的房中呆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

出来的时候,神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让人以正妻之礼把宋婉柔下葬。

然后回来给儿子设了满月宴。

宴上他抱着儿子,平静地接受着众宾客的恭喜。

可在放儿子去抓周时,他一脚将烛台踹倒。

我那时也才知道,他提前在四周泼了桐油。

大火熊熊燃烧,以不可控之势蔓延整个公主府。

我想夺过儿子抱着他逃生,他却一把挥开我,当着我的面,将儿子扔进大火之中。

我被大火烧得身上的皮肉都和衣物相粘连了。

他却转头拖着我来到宋婉柔的灵堂前,按着我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磕头。

火舌肆虐中,他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罗,口中尽是恶毒的话语:

“如果不是因为你,婉柔怎么可能会死?”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我能依靠。你已经把我从她身边夺走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逼她?”

我疼得说不出来话,浓烟呛得我直流眼泪,额头也被他磕破了,血流得我满脸都是。

我只能拼命地摇头。

和顾宴礼成亲以后,我提议在上京给宋婉柔买一处宅子,顾宴礼却直接将她接进了公主府。

因为知道她自幼没了双亲,成亲三年以来,我把宋婉柔当亲妹妹看。

甚至在生产前一天,还和父皇提过要封沈怀柔为公主。

我不知道哪天是宋婉柔的生辰,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流了好多血,我怕我会死。

可任凭我怎么哭着求饶,顾宴礼也不肯信:

“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心?”

“既然婉柔是因为你而死,那你就得给她陪葬!”

大火将我们吞噬,也将我对他仅剩的期待烧得精光。

可而今我已经重活一次了,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能感受到身体里的血流失的越来越多,我几乎练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我突然想到父皇从前留给我的苍鹰。

我吹了声口哨,苍鹰立刻从外面飞进来。

稳婆意识到什么后,脸色大变,抄起手边的木盆砸过去:

“滚滚滚!死畜生,赶紧滚!”

“你们赶紧,把这个畜生给我抓住!”

侍卫一哄而上。

然而苍鹰姿态矫健,在屋子里横冲乱飞,好几次在稳婆身上啄出来了血印子。

苍鹰眼睛紧盯着我,我磕磕绊绊用训练它的密语向它求助。

稳婆却突然转过头来,用湿透了的长巾死死堵住我的嘴:

“让你叫,让你叫!”

“今天是表小姐的生辰,你们谁也不许去打扰她!”

我说不出来话,侍卫挥着扫帚把苍鹰驱逐了出去,只能在屋外盘旋。

好在青竹从小跟着我,她也学过一些密语。

可只来得及发出短暂的口哨声,就被稳婆用力甩了一耳光:

“一个两个,都是晦气的东西,净知道给大人添乱。”

青竹被人当着我的面死死捂住嘴,强行拖了下去。

大门猛地关上。

房间中,就只剩下我和她,还有她来的时候带过来的几个帮忙接生的丫鬟。

失血越来越多,痛感却越来越微弱。孩子更是半天没动静了。

我绝望又心慌,只觉得喘不过来气。

稳婆一边指挥着人换水,一边忍不住骂:

“真麻烦,谁生孩子像你这样,今天摊上你,算我倒霉了。”

“用力啊,没吃饭吗,赶紧把孩子生了,我还得赶去伺候表小姐过生辰呢!”

就在我以为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长安公主驾到——”

是皇姐?

我心里浮上惊喜,可我已经发不出来声音。

稳婆为了防止我挣扎,还用布条条绑住了我的手腕。

听到太监的声音,她看着满地的血,表情微变:

“都什么时候了,还生不出来?”

“这血怎么都止不住,不行,可不能给长安公主看见,不然我就完了!”

“对!塞回去,我得把孩子塞回去。”

她嘴里嘟囔着,一手按着我的肚子,将已经冒头的孩子猛地塞回腹中。

3

我疼得痉挛崩溃,却只能用胳膊肘击奋力打着床板,期待皇姐能听见我这里的声音进来救我。

下一刻,外面声音传来:

“都拦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让开!”

“本宫的皇妹今日临盆,这都多久了还没消息?再不让开,本宫要你们好看!”

皇姐一向雷厉风行,放眼整个上京没有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

稳婆突然起身,草率洗了洗满是血的手,对那几个丫鬟交代:

“都按住她,赶紧把孩子塞回去,长安公主那里有我来应付!”

她说完出了门。

被她交代了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跪下来,继续稳婆刚才的动作。

门外传来稳婆低声下气的声音:

“公主殿下,实在不是奴婢不肯让您进去。”

“实在是殿下她还在生产中,女人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万一吹了风,着了凉,以后落下病根子怎么办?”

“女人生产很快的,奴婢理解您担心殿下的身体,您不如在这里先等一会儿,孩子很快就出来了,奴婢一定会保证母子平安。”

皇姐冷声道:

“我给你两炷香的时间。两炷香的时间到了,孩子还没出来,本宫要你的九族!”

没过一会儿,我就看见屋门被拉开,然后再次关上。

稳婆一脸得意地向我走来,往我身下配了眼,一脸嫌恶。

丫鬟担忧地看她,小声问:

“嬷嬷,怎么办啊,如果被长安公主发现,我们就都完了!”

“慌什么慌?”

她没好气踹了那丫鬟一脚,扭头看我,眼中闪过阴狠,压低了声音说:

“既然这样,就只有死人不会往外说了,女人生孩子嘛,什么情况都有,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大的死了就死了!”

我心脏猛地跌进谷底,恐惧感爬上我的脑中,浑身发毛。

胳膊动不了,我就用脚重重地踩在床板上。

稳婆立马上前按住我的脚,给了那丫鬟一个眼色。

丫鬟还在迟疑:

“可是嬷嬷,她是公主啊……”

“你也知道她是公主!”稳婆一口唾沫啐到她脸上,“今天的事如果被她说出去,我们几个,包括太傅大人和表小姐,都得被诛九族!”

稳婆说完,那丫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几个人一起往我这边走,有人按住我的胳膊,有人用布巾捂住我的口鼻。

我努力挣扎着,恨不得以各种部位击打床板。

门外在这时又传来皇姐的声音:

“里面什么动静?顾宴礼人呢?皇妹今日临盆,他不在这里守着,去了哪里?”

“来人,赶紧把他请过来!”

稳婆压着我的动作僵了下,匆匆忙忙松开我往外走,大叫:

“不行的,公主殿下,不能去请太傅大人过来!”

“怎么?本宫要做什么,还轮得着你来说不?”皇姐声音骤冷,对她施压。

隔着门口的一条缝隙,我看见稳婆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

皇姐直接让人去请了顾宴礼。

我挣扎着,努力伸出手,想阻止她。

我不要顾宴礼过来。

我只要皇姐来救我。

可我发出的声音和动静,太微弱了。

很快,太监回来了,身后却是跟着顾宴礼身边的常随。

太监结结巴巴地回复:

“回殿下,太傅大人说今日是表小姐的生辰,他要陪表小姐,已经派了人过来守着永乐公主了。”

“混账!”

皇姐怒不可遏,那常随跟着道:

“太傅大人还说,您还未出阁,四公主的孩子还没出来前,您不能在这里,这于理不合!”

“大人说,您若是再不回去,他就会让人去请陛下。”

不要,皇姐,不要走……

几乎是立刻,我就想到这是顾宴礼做的。

稳婆也小人得志地说:

“公主殿下,您还是先走吧,太傅大人都说了,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儿。”

顾宴礼搬出来父皇,皇姐胸口剧烈起伏了下,转身甩袖离开。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我挣脱开压制我的丫鬟。

那常随拧眉:

“里面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