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济南军区的防线上来了一名步履蹒跚的老人,称自己是抗日战争时期的红军团长,而且指名道姓,要见军区首长杨得志。
门口的警卫要老人出示相关证明。但对方没有丝毫动作,依旧哭喊着要见杨得志,还说:“只要他出来见一面,我的身份便可真相大白。”
军区并非简单的场所,所有进出人员都要验明身份后,才有资格进入。因此,警卫员只好拒绝,但没想到老人却赖着不走,直至黄昏时刻,警卫已经换走一批又一批,其中一人心善,将情况报告给上级。
很快,首长杨得志得知有人专门跑来找自己,感到疑惑万分。当听到对方的名字是侯礼祥时,他震惊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说:“侯礼祥是我革命时期的战友,快请进来。”
在寒风中站立数小时的老人侯礼祥终于心愿得偿,与杨得志相见。他们相互打量一番后,激动地拥抱。
杨得志兴奋地问:“上次一别已经有20多年时间,你去哪里了?”
侯礼祥低头痛哭,回答:“我没有证明身份的证件,还被人当作‘特务’,所以才始终无法与你们相见……”
杨得志感到莫名其妙,而侯礼祥则将自己离开组织后的悲惨经历缓缓道来,其中变故跌宕起伏,令人不由得痛心。
身份被盗,所有努力化为虚有
1939年,侯礼祥担任八路军总部特务团副团长,彼时,杨得志已经成为115师343旅中的团长。他们虽不在同一个地方作战,但时刻密切关注着对方的动向,还经常写信交流抗日战情。
这天,侯礼祥腿上的陈年老伤意外复发,连走路都十分艰难,不得不退回后方休养。他本打算在临走前写信告知杨得志,但由于时间仓促,再加上对方作战地点的更换,不得不打消念头。
然而,侯礼祥的不辞而别,不仅与杨得志失去联系,也终结掉自己的革命事业。
在后方医院中,他的腿伤经过反复治疗后,依旧没有好转。医生无奈地说出实情:“勉强能正常走路,但不能从事行军作战等剧烈运动,否则会有恶化残疾的风险。”
侯礼祥清楚自己没有回到前方战场的机会,但是,抗日战争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他绝对不能只做个“看客”,因此向组织提出申请,希望能转业,投入到后方情报战场上。
“同意,你可以到你的老家江陵县,为当地的红军战士搜集日伪军情报。”
上级领导善解人意,将侯礼祥送回老家,将他伪装成“侯文彬”的假身份,打入敌人内部。但是,当地百姓都认为他是“汉奸”,对他嗤之以鼻,甚至还会恶意投掷脏物。
侯礼祥忍受着所有委屈和不甘,尽职尽责地获得日军的信任,向我党赠送许多情报。但是,由于叛徒的出卖,他的情报工作不得不告一段落,组织上也提出最后指令:“断绝联系,等待来日唤醒。”
侯礼祥对“汉奸”深恶痛绝,满心欢喜期待着新的职位,但他等来等去,却彻底与地下组织失去联系。他求告无门,只好回到老家,寻找生计,等待组织的召唤。
当时,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反动派虎视眈眈,再加上日寇的侵扰。让侯礼祥不得不隐瞒真实身份,甚至连军官证都没有机会给家人展示,只说:“我在外面做生意遇到坎坷,想要回家东山再起。”
他想不到,家人非但没有怪罪,还纷纷伸出援手,筹钱让他盘下一家店面,做茶馆生意。而他在此过程中,依旧没有放弃与组织联系的下落,可惜都一无所获。
不久后,侯礼祥听说销声匿迹的组织出现在江陵县,他装作有生意的模样前去。但没想到自己的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一群小偷找上门来,将所有值钱的东西翻了个遍,最后偷走现金以及那件锁上钥匙的箱子。
侯礼祥不仅一无所获,回到家后看到一片狼藉,尤其是装满所有证件的箱子被盗后,更是悲从心来,不知往后该如何回归组织。他丧失所有希望后,决定安稳工作,等待机会。
新中国成立后,侯礼祥看着一批又一批的解放军涌入县城,兴奋地前去联系。但对方见他说出的姓名没有部队编号,且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无法越级组织报告。
侯礼祥拼命解释:“我真的上过战场,而且是红军团长。你们联系下组织,肯定能证明我说的是实话。”
“没有证据,就是冒充,我们也没有办法。”
入驻解放军部队的领导无奈地叹口气,撇下侯礼祥离去。他所有期望全部化为泡沫,而且还被同乡人耻笑:“说的是出去当兵,说不定是逃兵呢!还敢称自己是团长,真是做美梦。”
然而,更令侯礼祥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县城做保长时为日本人做事的事情被人扒出,并报告给当地县委。随后,他被当作“反革命分子”的特务,押上批斗大会。
“我一心为革命出生入死,当初为日寇做事也是出于任务需求,不是我本意。”
侯礼祥声嘶力竭地苦吼着,但他的实话在旁人看来不过是狡辩,甚至还有人觉得他说自己是红军团长的言论也是疯言疯语。
很快,侯礼祥被押到劳改农场做苦工,还要接受他人监视,生活苦不堪言。但他没有丧失对生活的希望,坚信自己能找到证明革命身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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