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红军,姐姐也是红军,当时只有18岁的小丫头,在听说姐夫和姐姐带着红军队伍来到家乡后,彻底坐不住了。

她在家中排行老四,除了最大的姐姐早早嫁人外,一对兄长皆在父亲的支持下,投身革命事业。作为他们的妹妹,她自然不甘示弱,再说了,她知道她的小弟弟亦在闹着当红军,若是被弟弟抢了先,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于是,在某个清晨,小丫头瞒着弟弟,独自一个人跑到县城去找姐姐,向姐姐说了自己的心愿。年长小丫头6岁的姐姐揉揉妹妹的脑袋,笑了。她告诉妹妹:“我可做不了主,你要去问你姐夫,看他同不同意。”

小丫头胆子很大,虽然从未见过姐夫,可还是按照姐姐的指引,去了这支红军队伍的办公场所,在那里成功见到姐夫。

姐夫像是早已猜到她的造访,特地等在屋里,热情招呼她落座。未等她将来意说出口,姐夫便笑着问她:“你想当红军?我们很欢迎啊!”

小丫头惊讶瞪大双眼,心说姐夫怎么知道我的目的?转念又一想:“肯定是姐姐通风报信……”

她将心里话讲出来,姐夫哈哈大笑,笑得更大声的是屋子里另一个小丫头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小丫头不敢对姐夫造次,便把“怒火”对准那个年轻男人,瞪了他一眼。年轻男人的笑意更深了。

继而,姐夫向小丫头说了很多红军的故事,让小丫头愈加坚定走向革命的信念,如愿当了红军。

小丫头加入红军队伍的消息传回家里,弟弟当即闹了起来,坚持表示,姐姐们和哥哥都当了红军,怎能只把他一个扔在家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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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纠缠下,姐夫到底答应他也入伍,与四姐一起在姐夫的手下,做一个普通的红军战士。

小丫头昔年曾在长沙读书,不仅字写得好看,而且还会画画,组织将她分配到宣传队工作;弟弟年龄小,做不了太多活计,便把他安排到医院当看护员。

也正因此,小丫头和当初“笑话”她的那个年轻人有了更多接触机会,久而久之,就和那个年轻人建立深厚情谊。

年轻人叫做萧克,是一位脾气很好的将领。暮年时,小丫头回忆自己和萧克的往事,说:“就属他最平易近人,别的指导员一张口便是凶人的话,萧克不训人,对大家的态度也很平和,和什么人都能聊得来。”

不过,腼腆的两个年轻人并未捅破他们之间的窗户纸。直到姐姐和姐夫看出端倪,撮合二人,才让二人顺利走入婚姻殿堂。

结婚后,小丫头继续负责宣传工作,既很难和丈夫见面,也无法与姐姐相伴。怀有身孕的她非常沉默寡言,每天都是在油印传单、文件等工作中,及随军行动中度过。

所幸,月余后,她和姐姐因组织的安排,团聚在甘孜附近。

姐姐肩膀上的担子同样不轻松。她在前一年冬天刚刚生下女儿“捷生”,如今尚不满周岁,每天行军,皆要抱着、背着,小心呵护着,非常累人。

小丫头好奇问姐姐怎么不把捷生送回老家?

姐姐长叹一声,告诉小丫头:“不是我不想送,原本,我都和你姐夫的亲戚说好了,将孩子寄养在他们家,但谁知,事到临头,那户人家竟不告而别,我又不敢把孩子随意丢下,只得狠狠心,背上她,一起长征了。”

听完姐姐的话,小丫头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出生后,又会面临怎样困难。

当然,对当下的她而言,最主要的还是先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来得时机不巧,出生的地点也很不好。他是在红军过草地的关头出生的。

姐姐和萧克费尽心思帮小丫头找了一处牧民废弃的牛场,简单收拾一下残垣断壁,便让小丫头躺在里面生产。小丫头生下一个男孩,萧克根据周遭环境,给孩子取名“堡生”。

其后,萧克继续忙于工作,小丫头与堡生由姐姐全程照料,她们相互扶持着,艰难走出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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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某天,朱德突然吩咐萧克,叫萧克赶紧去31军,代替生病的王树声出任军长一职。小丫头要随丈夫行动,只能再一次告别姐姐和姐夫,骑着萧克留给她和堡生的骏马,一路颠簸去了保安县。

抗战爆发后,大家的工作愈加忙碌。小丫头和萧克商议后,决定把堡生送回老家,以便他们夫妻能没有后顾之忧地轻装上阵,不被孩子拖累。

只是,二人未曾料到的是,多年后一场敌机轰炸,竟会夺走堡生稚嫩的生命,使得夫妇二人没能见到堡生最后一面,抱憾终身。

故事讲到这里,或许有人已猜出小丫头的“身份”,没错,她即是与萧克携手70余年的女红军蹇先佛,她的姐姐就是同为女红军的蹇先任。

如前文所言,蹇家父亲此生共孕育5个孩子,除了最大的女儿早早嫁人外,其余4个子女都投身革命。

次女蹇先任小小年纪便成为中共组织一员,曾参与故乡革命活动,遭到敌人针对。之后,蹇先任孤身一人跑到红4军,当了一名女战士。

蹇先任和蹇先佛一样,都曾在学校读书,是少有的“知识分子”。贺龙了解她后,专门拜她为师父,希望蹇先任教授自己学习文化知识。

蹇先任最开始以为贺龙在和自己开玩笑,再三询问后,方确认贺龙的求学之心是认真的,便给他制定一个学习计划,每天教他识字,渐渐和贺龙产生情感,结为夫妇。

蹇先为是蹇家老三,几乎和蹇先任同时加入中共组织,也因参与革命活动,而遭到敌人的通缉,无奈回到故土躲避,转为地下工作,并因此和蹇先任分开。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蹇先为参加游击队,在太浮山附近坚持和敌人战斗。营长和团长阵亡后,蹇先为冒着生命危险,在敌人猛烈攻击下,挺身而出,将二人遗骸背回后方安葬。

年余后,在率军转移途中,蹇先为意外和大部队失散,被迫躲到山村隐蔽,可由于遭到某些人出卖,被敌人残忍杀害在村口,年仅2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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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们最小的弟弟蹇先超,则在红军过雪山时不幸遇难。

据卢冬生向蹇先任所说,蹇先超在抢渡金沙江时,觉得天气温暖,就把自己的棉衣脱掉,不知丢在何处。到了雪山上,没有足够衣物御寒的他走着走着,便走不动了。同行的战士们想拉蹇先超继续攀爬,可蹇先超说自己要吃几口雪,稍稍歇口气,再往前走。

怎料,他这么一停,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可以说,蹇先佛兄弟姐妹4人,都是值得后来者敬佩和怀念的革命先辈,他们从未忘记自己当年许下的承诺,用自己的一生践行革命誓言,没有辜负蹇父对他们的教导与期望。

参考资料:

《蹇先任、蹇先佛:红军长征路上姐妹花》

《蹇先为:红二军团士兵委员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