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终于明白，有些人不能依靠，有些日子不能将就。”
我提着行李箱走出家门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日子，我过够了。”
身后，老伴的咆哮声越来越远：“你走了就别回来！离婚就离婚！”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耳朵，可我没有回头。这个家，这段婚姻，都已经是死水一滩了，继续窝在这里，不过是让我的人生更加灰暗。
事情的导火索，是他早上那句轻飘飘的话：“我儿孙三家11口今天来给你贺寿。”这话一出口，我的心凉了。贺寿？贺什么寿？我今年61岁，不是60，也不是70，连个整数都算不上，贺寿不过是个幌子。
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一清二楚：儿媳妇们又要拖着孩子们来，把他们丢给我照看。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他也不在乎我的表情，自顾自地催促：“快准备准备，家里这么多人，饭菜可得丰盛点。”
我没答应，转身回了卧室，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他跟在我后面，愣住了：“你干嘛？”
我头也不抬：“收拾东西，走人。”
他脸色立刻变了：“你发什么神经？不就是让你准备个饭吗？”我抬起头，直视着他：“你自己心里清楚，别装了。”
他瞬间恼羞成怒，脸憋得通红：“我让儿孙来看看你，热闹热闹，你至于吗？这么点小事儿你都受不了？”
我冷笑一声：“热闹？是热闹，还是把孩子扔给我，让我当免费保姆？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他被我戳穿，恼羞成怒：“你一个做奶奶的，帮忙带带孩子怎么了？再说了，孩子们又没惹你，难不成你这么讨厌他们？”
我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既寒又酸。这就是我再婚时信誓旦旦说要照顾我的男人？承诺过的“互相陪伴”“不麻烦对方”的话，他是真的忘了，还是压根没打算兑现？
我忍住心里的委屈，继续把衣服往箱子里塞。他还在气急败坏地喊：“你走了试试！你敢走，我就跟你离婚！”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语气平静：“离就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得这么干脆。他指着我，嘴唇哆嗦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就这么绝情？”
我点点头：“绝情的是你，不是我。”
说完这句话，我拎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是他愤怒的咒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从今天起，我不用再忍他，也不用再忍他那些“理所当然”的要求。
坐上出租车，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滴眼泪。从刚才到现在，我心里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是啊，离开这样的婚姻，我为什么要哭？这不是悲剧，而是解脱。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
两年前，我和他再婚时，他对我说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咱们都上了年纪，只想找个伴儿，互相照顾，儿孙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我信了，我以为他是想找个真心实意陪伴他的人。毕竟，我上一段婚姻虽然没有孩子，但也没有太多负担，独自生活了几年后，确实渴望能有个人可以说说话，聊聊天。
那时候的我天真地以为，“上了年纪的人，应该都懂得珍惜。”
婚后头几个月，他确实表现得还不错，做饭、买菜都抢着干，对我嘘寒问暖。
他的两个儿子也带着儿媳妇来看过我，嘴上叫着“阿姨”，态度还算客气。我一度觉得，自己是找对了人，终于能过上安稳的晚年生活了。
可好景不长，没过几个月，他的“真面目”就暴露了。
第一次让我带孙子，是他的小儿媳妇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事，让孩子在家待一天。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口答应了：“没问题，送过来吧！”
我愣住了，问他：“你答应得这么痛快，问过我了吗？”他笑笑：“都是一家人，帮个忙怎么了？再说了，这小家伙多可爱啊！”
我看着孩子天真的脸，咬了咬牙，心想既然是偶尔帮个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谁知道，这“一次”成了无数次。他的大儿媳妇、小儿媳妇轮番把孩子送过来，有时候甚至两个孩子一起送，丢给我一看就是一整天。
他从来不问我愿不愿意，也不管我累不累，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他的儿媳妇们也越来越理所当然，连孩子的尿不湿、奶粉都懒得带齐。
我还记得，有一次孩子尿了，我翻遍家里找不到尿不湿，打电话问小儿媳妇，她竟然说：“阿姨，家里没了吗？那您去小区超市买点吧，辛苦了哦！”
那一刻，我真是又气又委屈。
我跟他吵过几次，可他根本听不进去。他觉得我小题大做：“你一个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懂什么叫家？人家孩子多可爱啊，你怎么就一点爱心都没有？”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里。我没生过孩子，是我的遗憾，可这并不代表我活该被当成免费保姆，更不代表我该为别人的孩子付出一切。
后来，我学聪明了。他让我带孩子，我就找借口推脱。他不高兴，我也懒得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放弃让我妥协的“努力”。
直到三天前，我无意中听到他跟儿媳妇的通话。
“你们就把孩子带过来，顺便留下，让她看着。她不想伺候也得伺候，反正她不敢撂挑子。”
那句话像是一记闷棍，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站在门后，听着他得意洋洋地打完电话，脸上甚至透着几分狡黠的笑。
我终于明白，他的“好”，从头到尾不过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他和他的家人服务。
他根本不在乎我这个人，更不在乎我的感受。他要的只是一个听话、能干、没有怨言的“工具”。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于是，今天早上，当他兴高采烈地说“儿孙三家11口要来贺寿”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我选择了离开，选择了对自己的生活重新掌控。
出租车在路上飞驰，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却五味杂陈。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会经历一场这样的“逃离”。
可让我意外的是，我没有后悔，甚至没有太多的伤感。与其说这是一次离别，不如说是一次重生。
我把行李放到旅馆后，给妹妹打了电话：“我离婚了，别担心，我挺好的。”
电话那头，妹妹一愣，随即叹了口气：“姐，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我看得出来。虽然离婚是个大事，但我支持你。不用委屈自己，咱又不是少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发呆。
“是啊，没有男人，我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有个伴儿就是幸福。可我忘了，伴儿若不能带来温暖和安慰，那留着只会让日子更冷。
夜幕降临，我站在窗边，看着城市的灯光渐次亮起。那些灯火璀璨的地方，有无数人在忙碌、欢笑，也有无数人在失落、沉默。可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困在家庭牢笼里的人了。
我的人生还有很多可能，我不想再为别人而活。余生，我要为自己而活。
“无论多晚开始，都永远不算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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