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的老闺蜜也是我的亲家,还与我住在同一个小区。
我的老公是规划院的设计师,她的老伴是大学里的教授。
两个退休的高知最近突然忙了起来,各自找了舞伴跳起了广场舞。
还被众多广场舞伴调侃为“舞坛伉俪。”
两人对此毫不避讳,每天拉着舞伴跳得热火朝天。
我和老闺蜜一商量,到了这个岁数还计较什么。
离婚,断得干干净净。
后来,他们因跳广场舞摔瘫痪,哭着求我们回去。
1
【今天晚上老地方照旧@风月无边】
小区团购群里发出来这样一条信息,很快就被撤回了。
可还是被我看到了,风月无边是我的老伴宋明山。
发信息的人我没有看清是谁,只是记得头像好像是一双红舞鞋。
我在群成员里翻了很久,几百人的群,看得我眼花缭乱。
七十多岁的年纪,眼睛早就不好使了,看的时间一长头就疼。
让我头疼的,还有那双红舞鞋。
我想到最近宋明山每天晚上都往外跑,直到很晚才回来。
他说是去跳广场舞,我还笑他。
堂堂一个国家级规划院的退休设计师,也在小区里和大家一起扭。
这要是放在从前,他会觉得丢面子,绝不会去。
不过,我还是支持他跳广场舞的。
前一阵,他大病了一场。
医生说主要原因就是常年坐办公室,缺乏运动,抵抗力差,建议他多活动活动。
虽然我每周都给他炖鸡汤、排骨汤,换着花样地给他补身体,但是运动还是必须的。
我想着,跳舞正好对他的身体有帮助,反正家里他也帮不了什么忙。
收拾家务的活儿一直都是我来做,宋明山就是个甩手大掌柜。
他的手是用来画设计图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儿子也已经成家,多年的辛苦也算是熬出了头。
可是,我却不知道跳舞还能把家跳没了。
下午的时候,闺蜜罗娟发过来几张截图,又把我拉进了一个名叫“舞动夕阳”的微信群。
截图里,宋明山的头像异常明显。
他在群里显然是个积极分子,定时间、买水、买饭、联系场地,他事事都冲在前面。
而看到下面,我看见了那双红舞鞋。
微信名字叫三月雪。
她在群里宣布,晚上要和宋老师给大家做示范表演。
群里一片叫好,而他们送出的祝福却让我目瞪口呆。
“舞坛伉俪。”
2
不一会儿,罗娟把电话打了过来。
“姐,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还没有缓过神来,依旧有些木讷。
“这个三月雪叫付芳芳,是个退休的工人,她半年前和你家老宋搭在一起跳舞的。”
“你怎么在那个群里?怎么不早告诉我?”
“姐,这事儿怪我。我其实早就藏在那个群里,就是要监视我家老黄的,他也在小区里跳舞。”
“不瞒你说,老黄也跳出圈了,跟他那个舞伴叫什么崔丽的也天天混在一起。”
“我本来是想找到证据跟他摊牌的。结果,看见了你家老宋的证据。”
她语气平静,好像老黄是隔壁家的一样。
“老黄也出圈了?”
闺蜜的老伴叫黄如诗,大学文学系的教授。
自视清高、来去如风的黄教授,退休以后也加入了广场舞队伍。
“我也是最近发现他有问题的,天天晚上往外跑,老晚才回家。
“出门总是油头粉面,还喷香水,这是他原来最讨厌的。
“要是哪个学生喷了香水上课,会被他轰出教室。”
“我一猜他就有问题,果不其然,他和崔丽在群里打情骂俏,旁若无人。”
“姐,你说,这样的男人,咱们跟了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我有些疑惑。
“跳广场舞,不是很多人一起吗?不是像做操一样踢踢腿、伸伸手吗?”
我没有跳过广场舞,也没有在小区里看过。
只是在手机刷视频的时候见过,想着应该都差不多。
“根本不是!他们跳的是交谊舞,贴脸的那种,舞伴都是固定的。”
天啊,怎么会这样?
我从没想过家里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与宋明山过了大半辈子,虽然说不上相濡以沫,但总算是相敬如宾。
他是设计师,我是小学老师,毕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算是有些共同语言。
对待家庭,我也是尽心尽力,自问没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
可是,却换来他临老入花丛。
我该怎么办?
“姐,咱们怎么办?我听你的!”
罗娟也在这样问我。
“娟子啊,咱们都这个岁数了,熬了大半辈子,孩子也都长大了,咱们还争个啥呀?”
“这个事说出去都觉得丢人,让人家戳脊梁骨。”
“算了吧,咱们就跟他们——离吧!”
离婚,断得干干净净。
人间清醒,七十不晚。
3
我迅速地找了律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好我的名字。
罗娟那边更快,第二天一早已经住到了酒店里。
“姐,306房间,等你过来啊,咱俩好久没睡在一起了。”
“是啊,好久没有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四十年前。”
人生如穿梭,一个记忆就恍如隔世。
我们忙忙碌碌地奔波在自己的轨道上,身后的很多记忆仿佛就在昨天,却早已远去几十年。
做了离婚的决定后,我突然感觉到放松。
千斤重担一下子扔在地上,感觉呼吸都很畅快。
在那个时刻,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想要远行,就要先卸下背上的包袱。
就算包袱里的东西再重要,也是阻碍你前进的重量。
宋明山还没有起床,昨晚他回来得很晚,想必是示范做得有些多,累坏了。
我静静地收拾行李,却发现没有什么可拿的。
这些年,我省吃俭用、勤俭持家,基本上没有给自己添置什么衣服。
大号的旅行箱,竟然空着大半。
我收拾好东西,宋明山也醒了。
他根本就没注意到我,径直走到餐厅,准备像往常一样吃我准备好的早餐。
结果,桌子上空空如也。
“莫萍,没有早餐吗?”
他还没有完全清醒,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问我。
“嗯,没有。”我淡淡地答道。
“哦,那就中午再说吧,我去再睡……”
他没有恼怒,准备再去睡觉,一回头却看到了拎着行李站在门口的我。
他一脸惊讶,顿时清醒了大半。
“莫萍,你要出门吗?”
“嗯。”我看着他,面无表情。
“出什么事了?”他仍旧一脸无辜,想不到我能看到他们的聊天。
我没有说话,把截图发给他。
他看过以后脸色大变,却依然理直气壮。
“就因为这?莫萍,你太杯弓蛇影了吧?老张他们是开玩笑,随便瞎说的,你怎么能当真?”
“随便瞎说?你却很受用啊!伉俪!”我恨恨地说。
“你这是捕风捉影!就凭一张截图,一个称呼,你就断定我们婚外恋?你这是没事找事!”
他突然变得暴跳如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莫萍,你说支持我跳舞,医生也说跳舞对我的身体有好处。”
“我以为你是真心支持,谁知道你却小肚鸡肠,无端猜忌,太让我失望了!”
他竟然先发制人,让我觉得更加可笑。
“宋明山,是我无端猜忌吗?你心知肚明吧!失望的人应该是我!”
“李莫萍!”他提高了一倍声音,脖子上青筋暴露,两只眼睛瞪得发红。
“咱们几十年夫妻,你一点儿信任都没有,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就甭过了,请你滚出这个家!”
眼前的人突然让我感到陌生,这是一副我从未见过的面孔,也许这才是真面孔吧。
戴着面具活了几十年,他大概是累了。
我微微一笑,拉起行李开门而出。
在门口,我提醒他。
“离婚协议书我签好字了,在桌上,你记得签。”
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听到屋子里打碎水杯的声音。
4
酒店房间里,儿子和儿媳已经气呼呼地坐着。
罗娟倒是表情轻松,斜眼看着他们俩。
我一进门,儿子就开始阴阳怪气。
“离家出走啊,这算是赶时髦吗?也不看看什么岁数,能出走到哪去!”
我不动声色,把旅行箱放下,自己倒了杯水。
他见我不急,便索性追着我说。
“妈,做儿女的本不应该说您,可是您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
“我爸和付姨跳舞,那不也是为了锻炼身体吗?您一开始不也是支持的吗?”
付姨?他叫得倒是亲切。
听这称呼,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抬眼看着他,目光凌厉。
他有些心虚,眼神躲闪,却继续说。
“我用人格担保,我爸和付姨是清白的,他们什么都没有。
“别人说他们什么伉俪、眷侣的,都是开玩笑,没有人当真的,也就是您把他当做宝,还当真。”
我实在忍无可忍,冷哼了一声。
“哼!你说得没错,也就我把他当作宝,不过那是以前,从今往后不会了。”
他被我顶了一句,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继续喋喋不休地说。
“我爸他这些年为了咱家付出了这么多,他那么辛苦,落了一身的病。
“前些日子那场大病,我爸都瘦了。要不是跳舞,他能恢复得这么快吗?”
“我们还说过几天请付姨到家里吃饭,好好感谢感谢她呢。”
“她可不想您,人家善解人意,通情达理,没有您那么小气。”
“您闹这么一出,这让我们怎么出去见人啊?我爸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我和于馨在小区里都抬不起头了。”
“啪!”我把水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觉得抬不起头,就低着头做人!总比做畜生好!”
“别跟我说你们和你爸的面子,在他勾搭上别人的时候,面子就已经丢了!”
“我和邻居们都不熟,他们都不知道你爸还有老伴。”
“如果知道的话,他这样的行为,你觉得人家会夸奖他吗?他会有面子吗?”
“这么多年对你的教育,都就着饭吃掉了,我就不应该给照顾你们父子,养出了两只白眼狼,滚!”
另一边,儿媳也被罗娟臭骂了一顿,她也在替黄如诗说情。
罗娟脾气更暴躁,两句话没说完,已经动手扇了儿媳耳光。
“你们父女一对儿不要脸,和宋明山那爷俩一起滚蛋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们,真恶心!”
两个人被我们轰了出去。
我蹲在地上,捡着摔碎的水杯。
罗娟过来蹲在旁边,帮我一起。
两个人也不说话。
一个不小心,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手,一阵钻心的疼从指尖袭来。
她连忙抓住我的手,拿纸轻轻地擦。
边擦边流眼泪。
“姐,你说咱们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摊上这样的老公和儿女。”
我抱着她,像我们年轻时聊心事一样。
“路都是咱们自己走出来的,只怪咱们对他们太纵容,太顺从,也没把孩子教好。
“好在,咱们还能动,人生还有余额,就别浪费。”
罗娟狠狠地点点头。
“这一群白眼狼,我们不伺候了!”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