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俗话说,人这辈子总有三个坎,可我赵根生觉得,我这辈子就没有一天是顺当的。
要说起我这个人,整个青山村的人都知道,我是87年逃荒要饭似的来到这里的。那时候我27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可我除了一身力气,啥也没有。我租住在村头那间年久失修的破茅屋里,房东是个老寡妇,见我实在可怜,一个月只收我两块钱房租。
说起我为啥落魄到这个地步,这还得从83年说起。那年我在县城开了个小饭馆,生意还算红火。我这人心软,见着乡里乡亲来吃饭,常常赊账,渐渐地,账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欠账的名字。后来,我借了高利贷周转,谁知那个债主卷着钱跑了,连累我背上了15万的债。
15万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这个小饭馆,就算不吃不喝干它个三年,也还不上这么多钱。没办法,我只好逃到这个偏僻的青山村来了。
刚来的时候,我就想着靠养鸡度日。我东拼西凑,买了20只鸡,在破茅屋后面搭了个简陋的鸡舍。每天凌晨四点,我就得起床喂鸡。那时候天还没亮,整个青山村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只有我家的公鸡特别积极,“喔喔”地打鸣,像是在替我督促那些懒洋洋的母鸡下蛋。
可是,好景不长。三个月后,我的鸡群突然染上了瘟疫,一只接一只地死去。我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又不敢去找兽医,生怕被县城的债主发现我的行踪。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鸡一只只死去,最后只剩下了十只。
这天早上,我又去喂鸡,发现鸡饲料见了底。我掂了掂口袋里仅剩的两块钱,叹了口气。这时候,我听说村里有个牧场,老板娘寡居带女,平时经营着一个养殖场,规模不小。
我壮着胆子来到牧场,想借点鸡饲料。刚到牧场门口,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赵根生,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会做生意呢?养鸡也不打听打听行情,这年头谁还养这些土鸡啊?”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30来岁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她穿着一件灰布衫,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脸上带着几分英气。这就是大家常说的牧场老板娘陈巧红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陈老板,我这不是手头紧嘛,想跟你借点鸡饲料,等我家鸡下蛋了就还你。”
“借饲料?”陈巧红的眼睛一转,突然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把欠的饲料钱还清,要么你来我的牧场打工抵债,你选哪个?”
我一听就急了:“陈老板,我这不还没借呢,你就说还钱?再说了,你这牧场养的都是些洋鸡,我一个大老爷们来这打工,多不合适啊!”
“怎么,瞧不起我这牧场?”陈巧红叉着腰,那模样活像个母老虎,“告诉你,我这牧场一年的营业额,顶你养十年的土鸡!你爱来不来,不来拉倒,饲料是别想借了!”
我看着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这也太厉害了,怪不得村里人都叫她“母老虎”呢!
可是,没办法啊,我那十只可怜的鸡还等着吃饭呢。我咬咬牙,答应了下来:“行,我来!不过说好了,工钱要按市价走!”
“放心,我陈巧红做事,一向公道!”她笑着说,“明天早上五点,准时来上工!”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成了牧场的工人。说实话,刚开始我还真有点不适应。这牧场里除了我,就数陈巧红和她8岁的女儿小荷,再就是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工人。那些老工人一个个都对陈巧红毕恭毕敬的,弄得我这个大老爷们都不好意思摆谱。
每天天不亮,我就得起床去牧场。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迷迷糊糊地走错了路。有一次,我走到半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赵叔叔,你走错啦,鸡舍在那边!”
我回头一看,是陈巧红的女儿小荷。这丫头生得粉雕玉琢的,性格也像她妈,特别爱笑。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我面前:“赵叔叔,我带你去吧!”
从那以后,每天早上小荷都会在村口等我,带着我去牧场。渐渐地,我也摸清楚了牧场的门路。说实话,这陈巧红还真不是一般人,她把牧场打理得井井有条,每个鸡舍都干净整洁,饲料配比也讲究,难怪她的鸡场生意这么红火。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清理鸡舍,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我赶紧跑出去,只见陈巧红正和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对峙着。那男人我认识,是村里的二流子张麻子,听说是陈巧红死去的丈夫的弟弟。
“嫂子,你也太不讲理了!”张麻子摇摇晃晃地说,“这牧场可是我哥的心血,凭什么全给你?你要是不分我一半,我就天天来闹!”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陈巧红厉声说道,“当初你哥临终前是怎么说的?这牧场是留给小荷的!你要是再来胡闹,我可就不客气了!”
“呸!”张麻子啐了一口,“你一个寡妇,能撑多久?我看你是找了新男人了吧?就是这个赵根生?”
我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张麻子,你喝多了,赶紧回去!”
张麻子不依不饶:“怎么,心疼你的相好了?我告诉你,这牧场迟早是我的!”
我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张麻子的衣领,把他拖到院子外面:“滚,再敢来闹事,我对你不客气!”
等张麻子走后,我回头看见陈巧红正低着头擦眼泪。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平日里在我们面前,她总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这会儿我才发现,其实她也有柔弱的一面。
“没事吧?”我轻声问道。
她抹了抹眼泪:“没事,就是想起了小荷的爸爸。他走得太突然了,要不是为了小荷,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那天晚上,她留我在牧场吃饭。小荷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地给我夹菜。饭桌上,陈巧红给我讲了她的故事。原来她丈夫是个老实人,靠着养鸡起家,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好起来,谁知道突然得了重病,没几个月就走了。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守着这个牧场。”她说,“只是这是他唯一留给小荷的东西了。”
我看着她坚强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女人,外表看起来泼辣,其实内心却很柔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在牧场干活越来越得心应手,陈巧红对我也越来越信任。她开始教我一些养殖的技术,还让我负责牧场的采购。
有一天晚上,青山村突然下起了大暴雨。雨点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我正准备睡觉,突然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
我开门一看,是小荷,浑身都被雨水淋透了:“赵叔叔,不好了!鸡舍要塌了!”
我二话不说,随手抓起蓑衣就往牧场跑。雨太大了,山路又滑,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等到了牧场,只见陈巧红正带着几个工人在抢修鸡舍。
“快来帮忙!”她冲我喊道,“把那边的木板搬过来!”
我们在雨中忙活了一整夜,总算把鸡舍加固好了。天快亮的时候,雨才渐渐小了。我浑身湿透,又冷又累,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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