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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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山站在自己超市的监控室里,透过屏幕望着在促销台前忙碌的赵巧玲,竟一时恍惚,思绪不由飘回了二十年前那个春天。

1986年的春天,桃花开得正艳,他还是个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的年轻人。虽说家里穷得叮当响,但好歹和青梅竹马的巧玲订了亲,每天乐得像只偷了米的老鼠似的。

“哎呀,守山啊,你看你,又给巧玲家送红薯干来啦?”赵李氏坐在门槛上笑眯眯地说道。

那时候,大家伙都说赵巧玲是青山村第一美人,走起路来比城里小姐还婀娜。可不是嘛,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白里透红的瓜子脸,再配上那柳条似的细腰,看得村里的小伙子们都直咽口水。

“婶子,这是俺自家地里种的,专门挑了最好的。”陈守山憨厚地笑着。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些红薯干要是拿到集市上卖,好歹能换几个钱。可他就是舍不得,只想让巧玲吃。他娘常说他:“你个傻小子,一颗心都栽到人家巧玲身上去了。”

说起来,他和巧玲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一起去田埂上抓蚂蚱,一起去水沟边掏鸟窝,一起放牛,一起去学堂念书。那会儿谁能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呢?

日子过得倒也清贫,但有盼头。他和巧玲商量着,等秋后结婚,他要把自家那间破旧的土坯房重新糊上墙,再买几件像样的家具。可这些美好的憧憬,却在巧玲考上县城技校后,全都变了味。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陈守山正在地里薅草,远远看见巧玲蹦蹦跳跳地跑来,手里还挥舞着一张纸。

“守山哥,守山哥!我考上县城技校啦!”巧玲兴奋得像只欢快的小燕子。

陈守山抹了把汗,咧嘴笑道:“真的啊?那可太好啦!咱们村这些年就你一个考上县城技校的!”

“可不是嘛,我爹说了,这下可争气啦!”巧玲眉开眼笑,“以后毕业了,说不定还能分配到县城工作呢!”

听到这话,陈守山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县城啊,那可是大地方,每次赶集去县城,他都觉得那儿热闹得让人眼花缭乱。要是巧玲真在县城工作了,那他们以后咋办?

可他又不好扫巧玲的兴,只好打着哈哈说:“那敢情好,你以后就是城里人啦!”

巧玲白了他一眼:“你这人,咋说话呢?我在哪儿不还是你媳妇?”

这话本是甜蜜,可没过多久,事情就起了变化。先是村里有人看见赵李氏去城里找了个算命的,回来后就整天愁眉苦脸。再后来,巧玲去县城上学,每次回来看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陈守山心里直发慌,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娘看出儿子心事重,劝道:“儿啊,你就甭担心了,你和巧玲可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她爹妈总不能把你们的婚事给耽误了。”

可他娘的话还没说完,村里就传出了风言风语。说是赵巧玲在县城认识了个城里人,是国营厂的工人,人模人样的,家里还有楼房。这话传到陈守山耳朵里,他死活不信,可心里还是堵得慌。

直到那个秋天的傍晚,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那天,他正在院子里劈柴,赵李氏领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来了。那人皮肤白净,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一看就是城里人。

“守山啊,婶子有话要和你说。”赵李氏支支吾吾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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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山看了看赵李氏身边的年轻人,又看了看站在后面低着头的巧玲,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放下斧子,擦了擦手上的茧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婶子请说。”

“这个。。。。。。”赵李氏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巧玲现在在县城上学,以后也可能在县城工作。我和她爹商量了,觉得还是得为孩子的前程着想。。。。。。”

“婶子的意思是。。。。。。”陈守山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

“唉,守山啊,你是个好孩子,可你也知道,你家里条件。。。。。”赵李氏叹了口气,“这是徐建国,县城纺织厂的工人,人家有工作,有楼房。。。。。。”

陈守山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他死死盯着巧玲,可巧玲却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巧玲,你说句话啊。。。。。。”陈守山的声音有些发抖。

巧玲终于抬起头来,眼圈有些发红:“守山哥,对不起。。。。。。”

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了陈守山的心里。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癫狂:“好,好得很!我陈守山就是个穷光蛋,配不上你赵巧玲!”

“守山,你别这样。。。。。。”巧玲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陈守山冷笑道,“你不是早就看不上我这个穷小子了吗?行,我成全你!”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身后传来赵李氏的声音:“守山啊,这彩礼钱我们会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