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结婚纪念日,我提前结束重要行程归心似箭。
火速赶回家,却听见卧室传来异常的动静。
我以为妻子身体不舒服,丈母娘却拦着我不让进屋。
直到过了一会儿,妻子和上司一起从屋里出来。
我知道,我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1
一下飞机,我就迫不及待往家里赶,今天可是我和方兰结婚六周年纪念日。
进门之前,我将钻戒偷偷藏进裤兜,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你怎么回来了?”
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丈母娘扭过头,惊讶地看向我。
我愣了一下,我回自己家,这话怎么听着像不欢迎我此时此刻出现?
弯腰换鞋,忽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
皱眉朝卧室走去,离得越近声音越清晰。
一定是魔怔了,听上去怎么像方兰亲热时发出的呻吟。
“妈,兰兰在房间干嘛?”
“什么干嘛?她今天忙一天累坏了,在卧室休息呢,你别去吵她。”
丈母娘三两步拦在我身前,将我朝厨房推搡:
“回来得正好,我们还没吃饭呢,晚上你多炒两个小菜,熬点红枣桂圆粥就行。”
“兰兰是不是不舒服?我怎么听见好像有哭声。”
丈母娘一脸不耐烦:“电视声音,你别成天疑神疑鬼,赶紧做饭去。”
电视上正在播放抗日战争片,也没哭的情节。
应该是听错了,我摇摇头,为刚才的胡思乱想感到懊恼。
妻子不是那种人,况且丈母娘还在家呢。
我手脚麻利地做了妻子和丈母娘爱吃的菜,将钻戒悄悄藏进了小蛋糕里。
饭菜上桌,晓芬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掀起眼皮看我一眼,懒懒道:“回来了。”
我看着妻子凌乱的衬衣和脸上有些花的妆容一阵心疼。
妻子是个讲究的人,无论多晚睡觉,都会卸掉妆容,换上睡衣,可见真是累坏了。
我将蛋糕捧到妻子面前,动情地说:“亲爱的,辛苦你了,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丈母娘笑嘻嘻从厨房又拿了一副碗筷摆上:“今天啊,是家里来贵客的好日子。”
话刚说完,妻子公司总经理刘文豪从她身后的房间走了出来。
他一边捆皮带,一边同情地看向我:
“兄弟,有困难要说出来嘛,你这样瞒着家人也不是办法。”
他说完亲昵地揽着妻子的肩,体贴安慰。
“别怕,有我在,有什么话直说。”
两人逾矩的举动和丈母娘鬼鬼祟祟的眼神,摆明了告诉我:
妻子将上司带回家玩,丈母娘掩护妻子偷情。
想起刚才听见的那些龌龊声音,心凉了半截。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妻子,怒吼道:
“方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理智让我濒临绝望,情感上却期望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结婚六年,甚至还不到七年之痒。
印象中那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和现在这个与人苟合的女人割裂开来,怎么看都不像同一个人。
方兰冷冷看着我,先声夺人:
“就你看到这么回事。吴兴军,我至少敢做敢当。不像你,都病成这样了你还瞒着我们?你是不想给我和孩子活路啊。”
我简直气笑了,为妻子的理直气壮和厚颜无耻感到荒谬。
“说得好听,怎么,为了减轻负罪感,偷人还不忘泼我脏水?”
丈母娘一听不干了,捡起桌上的一张纸劈头盖脸砸来:
“你这男人咋这么自私呢,人都要死了,还霸占着方兰不放?”
“也就刘经理这么好心,把你家当公司,大公无私,愿意帮你照顾老婆孩子。”
我捡起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是我患肝癌的医院证明。
不过,这就是个乌龙。
2
一周前。
病假假条都拟好了,我看着一百块买来的医院证明,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报告上显示,患者吴兴军,肝癌晚期。
有章有图有真相。
这杀千刀的厕所广告,再信我就是狗。
当时起飞时间逼近,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修理厂请了事假。
之后忙着赶行程,居然把假病历这茬给忘了。
一纸乌龙,反倒试出了妻子的真心:大难临头各自飞。
还有丈母娘,逢年过节我可没少送礼物,自认为我们关系还不错。
可作为长辈,她不但不规劝自己女儿,反而像个老鸨一样怂恿女儿偷人。
刘文豪费力从腰间掏出一沓钞票扔在桌上。
“兄弟啊,这么严重的病,班就别上了。”
“出版社回头给方兰升副总,她很有干劲,也有这个能力。”
“放心治病,钱都不是问题。” 
刘文豪面有得色地看向我,仿佛在等着我这种社会底层的蝼蚁对他感恩戴德。 
怎么会有如此理直气壮觊觎别人妻子的人。
我简直气笑了,挥起一拳砸在他肥胖的脸上。
刘文豪常年应酬,身体早被烟酒掏空。
他大腹便便的身躯摇了摇,捂着鼻血惨叫一声瘫坐在地。
“吴兴军,你别太过分了!”
方兰愤怒地看着我,语气激动。
她气急败坏地指着我,将刘文豪护在身后。
丈母娘赶紧拿纸巾替刘文豪擦拭,对我则怒目而视: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一个脏兮兮的臭修理工还敢嚣张,还不跪下来跟刘经理道歉。 ”
看着妻子和丈母娘满脸怒容维护外人的嘴脸,愤怒化为深深的无力感。
幡然醒悟这婚姻不过是一堆虚幻的泡沫,看似美丽,却经不起任何风浪。
这种埋了地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婚姻,不要也罢。
“方兰,我们离婚吧。”
我气昏了头,承认自己说出这句话有赌气的成分在。
“吴兴军,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打人是你不对,不道歉就算了,还拿离婚威胁我。”
方兰不以为然,还以为我乱发脾气。
“我告诉你,随你怎么闹,今晚我都不会留下来!”
话音刚落,方兰扶着刘文豪扭头就走,蛋糕撞翻在地,被踩得稀烂。
随后,方兰上了刘文豪的车,再不看我一眼。
我颓然闭上眼睛。
丈母娘洋洋得意跟着上了豪车,走前不忘奚落:
“不是我说,这么多年你真没半点长劲,每次都送鲜花蛋糕这些中看不值钱的东西。
作为男人,连个名牌包包都买不起,真是失败。”
我愣愣地看着碎掉的蛋糕,那枚象征着爱情的戒指脏兮兮躺在地上,无比讽刺。
看着我们共同生活了六年的温馨小家,过往走马灯一样闪现。
3
我们相遇在一场普通的相亲会上。
本来带着应付父母的心态去的,我笃定没有女孩会喜欢一个无趣的宅男。
我从小喜欢看小说写小说。
毕业了也没个正经工作,就宅在家里写无人问津的小说,完成自己微不足道的梦想。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挺无趣的人,但方兰在出版社工作,她和我聊得来。
懂我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能认真倾听我的每一句话。
当我滔滔不绝讲那些自己构架的精神世界时,她那温柔的眼波总会让人产生被重视的错觉。
爱情不就是在那个所有人都是癞蛤蟆的世界,找到那个看你像青蛙的人吗?
于是我们顺理成章扯了证,不到一年又有了爱情结晶。
我一直在家写小说,收入微薄,方兰不仅没有看不起我还支持我追逐梦想。
我们的女儿吴梦出生后,看着妻子一人挑起生活的重担,我异常愧疚。
于是找个汽车修理工工作,白天上班,晚上码字,虽然累点、苦点,日子平淡而充实。
一切都刚刚好,除了,我突然被患了“癌”。
不论病情真假,我的世界塌了。
到现在我都有种分不清什么是虚幻,什么才是真实的恐惧感。
我的生活,我的爱人,突然之间,比我写的玄幻小说更加邪门。
他们走后,我满身疲惫地陷进沙发里,黑暗和孤独逐渐将我裹挟。
迷惘中又带着一点点可笑的期盼。
方兰毅然决然拒绝离婚也许真的舍不得我们的婚姻,毕竟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想起女儿,我拖着有些麻木的身躯开始收拾一地狼藉。
出门扔垃圾时,我遇见了隔壁邻居,一对老夫妇,笑嘻嘻逗着小孙子,正准备回家。
阿姨热情地朝我打招呼,临进门前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心道:
“小吴啊,梦梦没什么事吧,我觉得还是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保险。”
梦梦是我的女儿。
阿姨这话问得我心里一咯噔,有些反应不过来。
叔叔看我一脸懵,有些愤怒:
“你们当家长的也太不当回事了,这么小的孩子,让她一个人上学就算了,被车撞了光顾着要赔偿,也不带孩子去医院看看。要是有什么后遗症,我看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闻言,我强压着内心的不安,焦急问道:“我出远门才回家,梦梦到底怎么了?”
吴梦念的是私立寄宿制小学一年级,每周日下午都是我送她去学校的,仅仅一周而已,怎么就出了意外。
阿姨叹了口气:“今天下午你们家好像来客人了,方兰和你丈母娘没空送孩子去学校,让孩子自己乘车去。”
她手一指:“就前面那个路口,一辆小货车经过没看见,当场就把孩子撞趴下了。
我们赶紧拉住司机,叫你丈母娘出来,她看孩子自己爬了起来,活蹦乱跳的好像没什么事,就要了一笔赔偿款让司机走了。
我们一直劝她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下,她不以为然,说什么小孩子磕着绊着很正常……”
我再也听不下去,一边道谢一边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