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谢归渊是潜心修仙的道人,资质颇高。
成婚第九年,他:“我的情劫是医女苏霜霜,不是妖!”
听说她为救百姓耗尽真气,没有我族至宝会死。
谢归渊逼我助她,我苦苦哀求,“我不能拿全族人的命去赌。”
他冷漠:“妖就是妖,永远不懂悲悯。”
直到我站上祭祀台,他这个清冷道人的脸上才彻底出现裂痕。
1
与谢归渊成婚的第九年,他疯了似的翻阅所有的藏书典籍,目光紧张的寻问我书中所言“蚌族至宝紫珠,起死回生之效”是否属实。
我不安的点头后,谢归渊长舒一口气,语气又恢复清冷。
“把它给我拿去救医女霜霜,甚至天下安危。”
“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盯着他深邃的眼眸,垂头看到地上散乱的藏书上分明写着:动紫珠,蚌族覆灭。
撕碎的纸页凌乱被窗边的风吹乱,再也不能恢复如初。
谢归渊与我成婚九年,是不是也要散了?
我沉默了很长时间,谢归渊眉头紧锁,眼底都是不耐烦。
声音却仍是淡淡:“池窈,她为救百姓耗尽真气,内伤严重。你就没有一丝怜悯之心?”
我嘴唇轻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谢归渊的这个要求我做不到。
耳边传来的还是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却是我最不愿听到的东西。
“若你不愿,我们便和离。”
“妖就是妖,永远不懂人间疾苦天下苍生之重。”
我瞬间气血汹涌蔓延至心口,痛得我生疼,“谢归渊,我不能拿全族的命去赌。”
“紫珠一旦消失,我的族人什么都没有了!”
谢归渊分毫未动摇。
“行善举,勤修炼,世上千年又有什么劫难?你是在纵容他们有犯错的理由。而百姓需要霜霜那样的医者帮扶,人间疾苦非儿戏。”
我闭了闭眼,狠命咬住嘴唇,指甲深掐进掌心。
“谢归渊,紫珠没了,我也会死。”
“你也不在乎吗?”
谢归渊背过身,嗓音似有疲惫,“池窈,只是替霜霜疗伤。她一介孤女,无依无靠,若我袖手旁观还配修仙吗?”
“蚌族上千年都没有使用过紫珠,那只是先祖用来传承的宝物。你们有修为和内丹,又有何惧?”
“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谢归渊此时才真的生气了。
“池窈,你连我也不信。”
“看来你口中的爱,也没有多少真心。”
我上前抱住他的腰身,想把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顾的告诉他。
哽咽的哭腔:“不,不是。”
每当到嘴边,关于紫珠的秘密却被咒法阻碍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时,他师弟慌张喊道:“师兄,霜霜姑娘情况不大好。她昏迷还念着你的名字,你快去瞧瞧!”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松开我的手,叹息的离开。
只在余风中,留下一张字条:月圆之时,祭台炼化紫珠。你若不交出,日后你我两散,踏平蚌族必夺之。
2
我匍匐在地上捡起那页纸,苦涩的眼泪流到嘴角,握紧的手泛出青筋。
他惦记苏霜霜的安危,却不在乎没有紫珠我会死。
成婚的第九年,我再也不自欺欺人了。
他的心飞走了,或许没有一刻是属于我的。
我失魂落魄的走到蚌族圣灵树,“圣灵,我死的时候把我葬在蚌族好吗?”
“公主,一丝生机也许就在你面前的选择之中。”
我摇摇头,“我累了,不想再去猜,再去想了。”
我笑了,觉得自己大抵无药可救。
谢归渊的要求我还是不会拒绝,不舍得拒绝。
他想救人,我帮他。
就当是我与他划清界限,还清他的恩情。
至宝能起死回生,我纯血的蚌族公主也能做到。
一命换一命,炼化我也能救苏霜霜。
待我死后,不会再去想谢归渊今日为何不理我,不会担心他不喜欢我,更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难受。
我要去找阿爹和娘亲,他们见到我一定很开心。
又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阿爹会带着我捉鱼,娘亲会教我怎样用珍珠装扮。
在爹娘那里永远是不用哭就会有糖吃。
在这里,只有谢归渊淡漠的看着我流泪,嫌弃我扰他修仙,给他带来污浊之气。
因为在谢归渊眼中没有什么比修仙更重要。
连和我成亲,也是因为他师尊闭关前推算出他离成仙仅差一个情劫。
当他擦拭佩剑思索片刻,“出来,我知道你一直在偷看我。”
我有些害怕的从躲藏的巨石出来,生怕他不高兴不准我再看他。
“和我成亲,你可愿意?”
谢归渊淡然的说出成亲这样的大事。
我知道他是为了渡劫。
可我拒绝不了,也许我此生只有一个机会留在他身边。
谢归渊曾背着我多次下山找苏霜霜。
有一次他的灵佩未佩戴,我赶紧给他送去。
才知道苏霜霜,才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探着身子心酸的看见谢归渊温情的拥苏霜霜入怀,他白皙修长的指尖小心将散落的发丝勾到她的耳后。
虔诚的亲吻她的额头,我仿佛周身都万年寒冰冻住。
“霜霜,一定记得按时喝药。”
“你呀,就是淘气。”
他怀中的女子笑得甜蜜极了,两人共赏秋景。
我听到谢归渊承诺拿到紫珠后,要同我和离。
搬到山下整日与她在一起,不再分离。
“公主,一旦阵法启动你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嗯”
谢归渊怕苏霜霜死,要蚌族至宝我不能给。
那是阿爹娘亲归天时交代的秘密,紫珠是全族的命脉。
外人只知道那是族群的吉物,可一旦消失,连带蚌族世代居住的苍海都会干涸。
王族被下了咒法,谁也说不出。
千万年间,紫珠的存在只是庇佑蚌族的象征,不会有谁能把它与族群生息联系在一起。
“若要以命换命,需三次洗髓让你的血脉之力觉醒。”
“会痛吗?”
圣灵树担忧的点点头。
不会有比我尝过的痛还厉害了吧。
我沉默不语,恍惚下定决定。
又淡淡笑起来:“其实谢归渊一直厌恶我是妖。”
“那就让我这个妖死在月圆之夜,死在他的月祀阵下,被他炼化。”
我想,苏霜霜痊愈后,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毕竟谢归渊说过:“我的情劫不是妖。”
3
第一次洗髓很痛,骨头缝隙都夹带着冰冷的刺痛。
我咬着牙忍过来了。
回到我生活九年的人间小屋后,我躺在床上不住的颤抖,冷汗大如雨下。我的衣衫都被湿透,却没有力气整理好。
被装饰得温馨的小屋本该透着暖意,却被谢归渊一脚踹开房门。
语含微怒,“池窈,你今日在何处?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要用妖术去害人。”
我闭眼听他讲山下被妖气所伤的男子症状描述,怀疑是我所为。
“谢归渊,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堪,要去吸收精气增进修为。”
他错愕我会说出这话,“他身上有你的气息,我不会看错。”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不是我。”
“那男子周身的妖力还有散落的珍珠,你还要狡辩到何时?”
“池窈,你太让我失望了。万幸男子无碍,若是他死,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背对着他,眼泪不争气的流下。
池窈啊,池窈,你这九年多么失败!
是妖所为,他第一个质疑的人是我。
“我再说一遍,不是我。”
“谢归渊,你给我滚。”
谢归渊却坐下,坚信是我重伤凡人。
“池窈,我给你时间认错。”
我转过头,低垂着眼眸,“谢归渊,紫珠我可以给你。”
“这是和离书,我已经署名了。”
他怔了一秒,念口诀烧毁那张和离书,再站起身眸子锁住我的面庞。
“你说什么?”
“你一女子提出的和离不算数,你别忘了当初成婚是你说,除非你死,不可能同我和离。”
“你怎么面色如此苍白,你到底怎么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下巴,收紧的手让我感受到他的情绪。
比起身上的洗髓,这点痛显得没有存在感。
我眼框红了,望进他的眼眸。
“谢归渊——”
“我看错你了,霜霜说的没错。”
他冷冷地:“妖背信弃义,永远不会遵守诺言。”
谢归渊夺门而去,我望着他远走的背影,一次也没有回头。
泪水再也憋不住,沾湿我的脖颈。
看吧,谢归渊心高气傲,连和离也不愿做被动方。
又怎会相信一只妖呢。
九年来,我跟在他身边照顾他。
他有许多不喜欢的事,厌恶我碰他的剑,厌恶我打扰他的修仙……
那时我偷偷跟着他来到苏霜霜的小院,心灰意冷的滋味将我全身凉透了。
他会用自己的剑捏法诀逗她笑,任由她拿着嬉笑打闹。
从未下过厨房的他,就算笨拙到烫伤手掌也会为她煎药。
不许我打扰他剑修的时辰,却会打破作息主动下山就为帮苏霜霜劈柴,晒药,聊天谈心。
难怪那些时日他手指总是有伤,他说是上山被划伤的。
我心疼的给他上药,叮嘱他这些琐事交给我,别弄伤自己。
爱与不爱都在细节中,显得我是一场笑话。
后几日身体好些时,我便将和离书一笔一划写了好多页。
每一张上我都写好自己的名字。
4
期间,谢归渊回来过一次,大发雷霆。
“我交代你把赶制的珍珠粉送到道馆,你可知道我的师弟师兄都等着你的珍珠疗伤。”
他恼怒的声音回响在房屋。
“池窈,你耳聋了吗?师弟们等你五个时辰不见你人影。他们的伤口在寒冬怎能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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