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个破旧的工地宿舍里,父亲摇晃着手中的酒瓶,对着老黄狗自言自语。
"我知道你在门外,"父亲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进来吧,儿子。"
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夕阳的余晖洒在满是酒瓶的地板上。
01
那条土路我走过无数次,每次放学都是同样的场景:醉醺醺的父亲歪坐在门槛上,老黄狗趴在一旁。
"晨子,"父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作业写完了没?"
我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鼻子里充斥着刺鼻的酒味。奶奶在厨房忙活,听见动静赶紧出来打圆场:"国强,你又喝了?快去睡会儿。"
这是我十岁那年的日常。对我来说,家就是一个醉汉、一个老人,还有一条狗。
"魏晨,"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校门口响起,"等等妈妈。"
我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站在那里。她的眼睛很大很亮,跟父亲给我的那张泛黄照片上一模一样。
"你是……"我有些慌乱。
"我是你妈妈。"她想上前拥抱我,又克制住了,"你长高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说过,这个女人抛弃了我们,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可她的眼神那么温柔,衣服却很旧。
"给你买了些文具。"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纸袋,"听说你成绩很好。"
"不用了。"我后退一步,"爸说不让我收你的东西。"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痛楚:"那……妈妈放在这里,你要是想要就拿着。"
她把纸袋放在地上,转身快步离开。我注意到她的右脚有点跛。
"贱人!"父亲的怒吼从背后传来。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他摇摇晃晃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爸,我没收她东西!"我急忙解释。
"回家!"他拖着我走,"我说过多少次,不准跟她来往!"
那天晚上,我被关在房间里。透过窗户,我看见父亲抱着酒瓶坐在院子里,老黄狗蹭着他的腿。
"你说,"他对着狗说话,声音沙哑,"我错了吗?那个女人,当年抛下我们,现在又来装好人。"
老黄狗呜咽一声,把头靠在他膝盖上。
"可她为什么不要我们了呢?"父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是个废物?"
我蜷缩在床上,想起母亲离开的片段。那时我才两岁,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背影,还有父亲砸碎的酒瓶。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门口的纸袋不见了。父亲坐在餐桌前,脸色阴沉。
"爸,"我小心翼翼地问,"妈妈她……"
"啪"的一声,他的筷子砸在桌上:"从今天起,不准叫她妈妈!她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奶奶叹了口气:"国强,孩子还小……"
"住嘴!"父亲站起来,"我一个人也能把儿子养大!"
就这样,母亲成了我生活中的禁词。每次遇到她,我都躲得远远的。可我经常能在学校后门看见她的身影,有时候还会发现书包里多了一包糖果。
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看见她和一个小男孩手牵手走过。小男孩大概五六岁,叫她"妈妈",她脸上的笑容那么幸福。
那天晚上,我把她偷偷塞给我的糖果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02
"魏晨,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父亲把一叠皱巴巴的钱放在桌上,"够用吗?"
我点点头。初中寄宿的第一个月,父亲特意请了假来看我。他的手上有新的伤疤,听奶奶说是在工地干活摔的。
"还适应吗?"他坐在宿舍的床边,难得地没有酒气。
"挺好的。"我翻开书包,找课本给他看,"这次月考我考了全年级第三。"
父亲的眼睛亮了起来:"好!不愧是我儿子。"
我低头整理书包,发现夹在课本里的信封。是母亲的字迹,里面装着三百块钱。
父亲也看见了:"这是哪来的?"
"我不知道。"我把信封递给他,"可能是她塞的。"
父亲的脸刷地沉了下来。他拿起信封,手微微发抖:"她还是不死心。"
我以为他会发火,但他只是把信封收进口袋:"这钱,爸爸会还给她。你好好学习,不用管这些事。"
送父亲出校门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有些佝偻。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他老了。
第二天,我听同学说,在校门口看见两个大人在争吵。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一个跛脚的女人。
"你别再来了!"父亲的声音传过来,"我自己能养活儿子!"
"国强,"母亲的声音很轻,"我只是想尽一点责任。"
"责任?"父亲冷笑,"当年你选择离开的时候,怎么不讲责任?"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整天喝酒,动不动就打人。我害怕晨子会……"
"够了!"父亲打断她,"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有新家庭,有新孩子。就当我们不存在!"
那天晚上我做了噩梦,梦见小时候父亲喝醉了砸东西,母亲抱着我瑟瑟发抖的场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每个月父亲都会来看我,带着工地上挣来的血汗钱。他的酒量小了,说话也轻声细语了,只是眼睛里始终藏着化不开的郁结。
初三那年,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班主任说我可以冲击省重点,但需要参加补习班。
"要多少钱?"父亲问。
"三千块。"我小声说。
父亲沉默了。那是他两个月的工资。
"行,"他最后说,"爸爸去想办法。"
那天晚上,我偷偷跟着父亲。看见他走进了一条小巷,那是母亲现在的家。十分钟后,他出来了,手里攥着一个信封。
"你的死要面子害死你!"母亲追出来,"为什么不让我直接给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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