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的纸飞机
文/石清华
适逢双休日，巧遇寒雨来袭，小孩子无法在户外活动。儿子、儿媳妇又要去加班，我与老婆白云只好带孙子小石头在家里玩耍。
“爷爷，我现在要折纸飞机。”
我明知故问：“什么纸飞机，爷爷不知道。”
“爷爷，去拿纸来我折给你看。”
看来不能蒙混过关，只得去拿来一张A4白纸。小石头接过白纸几个对折之后部分展开，捏着飞机模样的纸片递到我面前：“爷爷，你看，这就是纸飞机。”
“谁教你折的？”
“老师教的。”
“折纸飞机干什么？”
“在满屋里飞呀。”
小石头说完将捏着的飞机向前一抛，纸飞机便晃晃悠悠地飘荡了一米多之后降落在地毯上。
我与白云竖起大拇指，然后拍手叫好：“小石头的飞机顺利起飞，又安全着陆啰。”
“奶奶，这架飞机飞得不高也不远，要再折几个飞得很高很远的。”
“爷爷，给小石头拿纸来。”
我很听话地拿了一沓白纸给小石头。
“不，爷爷，全是白纸飞机太单调，我要彩色纸，折彩色的飞机。”
“家里没有彩色纸。”
“你去小区门外买呀。”
孙子要求做的事情，能办得到的，坚决执行。只要安全、玩得开心就行。
小石头拿过一沓彩色A4纸，把白云拉坐在地毯上，正儿八经地说：“奶奶，我告诉你折彩色飞机。”
“好的。”
小石头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折叠着，白云则心不在焉、左顾右盼，时而瞄一眼手机。孙子偶尔一抬头，看见奶奶在敷衍，随即挥舞着小手强烈抗议：“嗯，奶奶，你没有认真地看。”
白云不得不全身心地投入，小石头折了几架飞机之后站起来大叫：“爷爷，你去那头，我让飞机飞过来，你再让飞机飞到我这边来。”
小石头捏着纸飞机的肚子，把手高高举起，将飞机头向下用力一抛，飞机的两只翅膀左右摇晃，飘荡了几下便掉在地板上。
“没飞好，我再放飞。”
小石头紧跑几步捡起飞机，放飞几次依然如故。
“乖乖，你把飞机头朝上，用力向前往高处抛，就会飞得远一些。”
白云说着示范了两次，小石头很快学会，再放飞时飞机飞得高远了许多。他在爷爷奶奶的赞扬中“哈哈”大笑。放飞到得意处，将飞机机头在嘴巴前吹了一口气，然后放飞出去大喊：“爷爷，你看我的喷气飞机。”
“小石头，我们还可折不同形状的飞机。”
“奶奶，什么形状？”
“我们在手机上查找。”
于是围坐成扁圆形，三颗脑袋彼此靠近，时而上仰下俯、时而前后左右晃动，宛如在微风中绽放的莲花。睁大眼睛翻看千姿百态的纸飞机，看了一会儿后，三人一起动手，折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一大堆纸飞机。
“我的飞机升空啦。”
小石头一架接一架地把飞机抛出去，色彩斑斓的纸飞机摇摇晃晃、飘飘荡荡，在客厅里上舞下蹈、横冲直撞。孙子则只穿袜子奔来跑去，拾起降落的纸飞机检查、维修，再次放飞。当飞机飞得高一点、远一点时，则放声大笑：“爷爷、奶奶，我的飞机飞得好高好远呀。”
“嗯，小石头真不错。不过，你跑步时要轻一点、说笑时声音要小一点，这样才不会影响楼下爷爷奶奶的工作、休息。”
“好的。”
孙子也许要休息一下吧，在书柜里找了本图画书，坐在地毯上翻来翻去。翻了一会儿后自言自语地说：“我要弹射飞机。”
我故作不知地问：“什么弹射飞机？”
“航空母舰上的飞机，就是弹射起飞的呀。”
“那我们没有弹射器怎么办？”
“奶奶，你查找，我们做弹射器。”
好在这不是摘天上的星星，硬纸板、橡皮筋、剪刀、胶水等很快备齐，大家一起动手，几架弹射器即进入发射状态。
小石头把纸飞机机身卡在弹射器上，两翅膀张开。左手举着弹射器，前高后低，右手拉着橡皮筋：“爷爷、奶奶，弹射起飞。”
弹出的飞机，有的扭扭捏捏、有的歪歪邪邪、有的晃晃悠悠、有的勇往直前。也有翅膀被橡皮筋弹破，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头栽到地板上的。
我将那些破损的纸飞机捡起来，要扔进垃圾桶里时，小石头叫道：“爷爷，别扔了，我把破的地方剪掉后，还可以折小飞机呀。”
两小时过去，小石头仍然兴致勃勃、毫无倦意。地面、墙角、壁柜、沙发等地方，到处是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纸飞机。它们形态各异、高低错落，把客厅装扮成了花花世界。嬉闹、说笑回旋在这个花花世界，钻出窗外，飞向远方。
（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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