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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加拿大一间养老院的一个六平方米的屋子内住着一位老人,老人已经中风,只能在狭小的房间里卧床不起。
同年9月,一则广播震惊世界,我国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毛主席与世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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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去世
巨星陨落,举世同悲,远在加拿大的老人也得知了这一巨变,当一位外国记者来采访他时,老人只淡淡说了十个字,字字戳心让人感慨不已。
这位老人就是张国焘,他和毛主席有着怎样的恩怨纠葛?他说的那十个字又是什么?
相识相似却不相知
提起张国焘这个名字,可能会略显陌生,但他与毛主席一样,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两人相识于北京大学,当初为了办理赴法留学的相关事宜,毛主席借钱来到北京。
在恩师杨昌济的介绍下,他见到了北大图书馆馆长李大钊,并在李大钊的安排下成为了一名图书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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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大钊先生的帮助,毛主席感念在心。这个小小的举动不仅缓解了他生活上的拮据,而且也让他学习到了更多的先进思想。
其间毛主席见到了许多新文化运动的代表人物,但因为职位太低,再加上语言不通,他并没有机会与这些人交流。
回忆起那段时间主席自嘲地说:“馆里要求登记读报人的姓名,但他们仿佛看不到我一样。”
这话听起来有些讽刺,谁能想到当初微如尘埃的图书管理员,会成为举世瞩目的革命家呢?
相比之下,当时张国焘境遇却要好很多。虽然与主席一样出身乡下,但家族兴旺,有房有地,张国焘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自然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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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焘
就读于北大期间,受李大钊的影响,张国焘的精神世界得到极大地丰盈,成功让他在五四运动中崭露头角。
当时作为学生领袖的他拒绝了赴美学习的机会,碰巧毛主席同样放弃前往法国,选择留在国内。
两个拥有相似出身、相同信仰甚至共同经历的人,通过李大钊的介绍正式认识了彼此。
第一次见面时,毛主席主动和他握手:“你好,湖南毛润之。”
张国焘则只是点了下头,态度十分冷漠。
主席每每回忆起这件事,总会略带惋惜地说:“他是瞧不上我这个种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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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
但毛润之当时并不在意,反而非常珍惜这位“同路人”,可后续他的所作所为却差点断送了我党的生命。
张国焘在学校一直担任李大钊同志的助手,中共一大召开时,他担任会议的主持工作,党内地位显而易见。但政治上的发迹让张国焘变得越发贪慕虚荣。
当时他带队来到陕西、四川一带,乡亲们听说红军来了,都想入伍为国效力。红四方面军人数扩充数倍,张国焘却把功劳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1935年6月,红一、红四方面军在懋功会师,张国焘态度桀骜,党中央领导人看在眼里,但并未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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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焘
可他却不知收敛,在转天的会议上,他公然反对我党北上的正确方针,要坚持南下。见无人响应,张国焘拍案而起,大怒之下终于露出了狼子野心。
他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妄想以武力夺得党中央的权利。计谋被识破后,他又带兵南下,另立中央,称自己为主席,并下令开除党中央的各位领导人。
为了保全他手下的红军力量,毛主席煞费苦心。既要批评错误,又不能过分激怒他,思来想去,决定先让他们攻打盘踞在蜀的川军。
这场小小的胜利让张国焘更加不可一世,他认为国民党不过如此。有意思的是,蒋介石当时也认为这是一支残余部队不足为虑,两人同时犯了轻敌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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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
在占领天全、芦山后,张国焘以“党团中央”的名义向毛主席发电,分裂之心昭然若揭。不过苦于他远在四川且人数众多,党中央只得选择韬光养晦以待来日。
报应来得就是如此之快,川军在百丈关实施反攻。作为雅安到成都的必经之路,百丈关地势开阔,毫无遮挡,人走在上面就是活靶子。
敌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从三个方向发起进攻,百丈关附近村庄、瓦舍陷入一片火海。
敌人像蝗虫似地涌上来好像没有尽头,战士们都杀红了眼,身上的血一层还未凝固,另一层又喷了上来。
这场大战持续了7个昼夜,身心俱疲的红军本想原地休养数月,但百丈关的物产少得可怜,再加上凛冬将至,战士们吃穿都得不到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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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丈关遗址
这时张国焘才有所醒悟,他在心里问自己:“南下真的是绝路吗?”
最终他带着锐减了五万多人的军队回到了延安。
到达延安后,他的政治地位大不如前,但中央依然没有放弃他。张国焘早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碍于面子不敢承认。
毛主席隔三差五就找他谈话,帮他打消顾虑。终于在政治局常委会上,张国焘痛哭流涕做出深刻检讨,把自己骂得一无是处,可转天却突然翻供,大闹会场。
毛主席曾感叹道:“我要怎样做才能感化这块石头哦。”
身份尴尬的“来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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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
本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但王明的归来,让张国焘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两人首次交锋是在莫斯科,王明大闹中山大学后,开始拉帮结派,排除异己。几次斗争中,他将矛头对准了张国焘,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但此行他代表的是共产国际,张国焘吃罪不起。看着昔日宿敌混得风生水起,而自己却落魄至此,张国焘开始战战兢兢。
于是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整日精神萎靡,生怕有一天自己这条命会栽到王明手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另谋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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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张国焘作为共产党方面的代表与国民党代表共同祭祀黄帝陵,这对于一心想离开延安的他来说是个绝妙的机会。
祭祀结束后,他对警卫张海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去找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主任林伯渠同志。”
说完他却转身登上了国民党高级将领蒋鼎文的车,张国焘最终选择了叛逃。
投奔国民党之初,蒋介石对张国焘还算器重,谈及工作,他无心政治上的斗争,只当国民党的笔杆子,办个杂志宣扬国民党的思想,靠着这棵大树安稳度日。
蒋介石可不想养闲人,他放出这位“来归人”的消息,一时间办公室的门槛都快被前来要人的负责人们踩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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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鼎文
见到大家主动与自己亲近,张国焘倍感荣耀。正当他沾沾自喜时,蒋介石指着身旁的戴笠说:“我想请张先生给他帮帮忙。”
这下张国焘懵了,他从未想过与戴笠产生交集。
事已至此,不好驳了蒋介石的面子,于是这位心高气傲的“香饽饽”摇身一变成了戴笠麾下的特务。
开始戴笠如蒋介石一样,对张国焘很客气,不仅好吃好喝地供着,而且还特意给他安排了住所。
但特务们觉得张国焘是共产党里的大官,自然知道很多秘密,便开始用审犯人的口吻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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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
张国焘想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对所有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段时间他就像一颗被扔进榨油机里的花生,不停地被榨取情报,即便说无可说,但特务们依然穷追不舍。
眼前的情况让张国焘感到害怕,出于逃避他再次提出创办刊物的想法。
蒋介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跟他说:“我要成立一个特种政治问题研究所(以下简称特研室),想让张先生坐镇指挥,当然军衔也会升一升,中将怎么样?”
要知道中将在当时的军统是很高的职位,高到能与戴笠平起平坐,高到特务们将他视为眼中钉。
这正是蒋介石的高明之处:荣所众羡,亦引众怨。除了高职位,戴笠也有意无意用“共产党里坐第三把交椅的人”来吹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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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
不仅带他认识更多的国民党将领,开会时也会安排他坐在主位两边。但当张国焘想主动结交时,这群人却刻意回避,毕竟蒋校长告诫他们:只能要他的,不能让他多了解我们的。
所以他的特研室也被放到了离办公区较远的位置,身边的警卫员也时刻观察着他的举动,探查着他的思想。张国焘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他在想也许做出成绩就好了。
于是他开办了军统特训班,学员不仅要通过考核,而且还要得到张国焘首肯。更令特务们瞠目结舌的是戴笠亲自担任特训班的班主任,这样郑重实属首次。
上课时老师在台上讲得慷慨激昂,学员们在下面如坐针毡,这种意识形态上的内容太无聊了,狠辣的特务们更想知道如何真刀真枪地消灭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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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焘
特训班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勉强撑到第二期结束就停办了。张国焘不甘心,于是又从其他方向开始“努力”。
他计划在共产党控制的区域建立策反站,将特务渗透进去。戴笠一听马上着手准备,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几个月后,不仅一个被策反的都没带回来,派出去的人里面还有好几个杳无音讯的,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戴笠对张国焘彻底失望,态度也不似以往,轻则当面讽刺,重则严厉训斥,搞得张国焘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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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在见风使舵的国民党,一个人失势就代表所有人都可以欺负他。
一天,国民党弄来几辆外国车,军统局第七处处长沈醉正想试一试,值班员跑过来说:“报告,张主任要车。”
沈醉随口一问:“哪个张主任啊?”
值班员说:“张国焘主任。”
沈醉眼睛一转,指着一辆三轮车说:“把这个给他。”
说完便与身边人哈哈大笑,碰巧天公不作美,张国焘正巧被突如其来的降水淋得像只落汤鸡。
等看到院子里停的小汽车,他气不打一处来,揪住负责人的领子大喊道:“有车为什么不给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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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
沈醉在一旁悠悠说:“不怪他,车是我派的。”
沈醉虽然年轻,但却是个老资历,已经失宠的张国焘惹不起。
见张国焘瞪着自己不敢言语,沈醉继续挖苦道:“张主席,摆正你的位置,这里可不是延安!”
张国焘听完这话,眼圈泛红,眼泪差点掉下来。虽然投奔国民党后他在反共上很卖力,但国民党根本不承认他是自己人,反而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流落海外晚景凄凉
1949年的大年初三,随着平津战役的胜利,蒋介石在大陆败局已定。起初他们并不想带着毫无价值的张国焘前往台湾,甚至强烈“劝”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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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
可此时的张国焘又能去哪里呢?只能觍着脸跟着走,但国民党不仅对他的生活不闻不问,而且还用各种下作手段逼他离开。张国焘走投无路,拖家带口去了香港。
彼时大陆发展正好,张国焘动了回去的心思,他先后给党中央写过两封信。念及他曾经的贡献,中央表示只要他能作深刻检讨,大家是欢迎他回来的。
但是,张国焘却放弃了,他带着家人前往加拿大与长子一起生活。在他中风后,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张国焘住进了一家条件简陋但有补助的公办养老院。
直到《伦敦日报》的记者找到他,询问他对毛主席的逝去有何看法时?他只淡淡说:“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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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逝世
同时,眼神中有说不清的遗憾和怅然。
对于张国焘的一生,很难用对与错来评判。他曾在国破家亡之时挺身而出,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但也亲手给党制造了毁灭性的打击。或许真像他墓碑上那副对联所说“非凭成败论英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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