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三届表演教育国际论坛在上戏举行
很多人通过周星驰电影《喜剧之王》知道苏联戏剧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理论著作《演员的自我修养》。“在上戏读书时,每个学生手里都得有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导演、演员徐峥说,“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代表着非常基础、全面的表演学理论。”11月28日,中国高等院校影视学会影视表演创研中心打造的“STA-第三届表演教育国际论坛”在上戏举行,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在今天”为主题,中国、俄罗斯、美国学者、从业者济济一堂。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告诉我们,必须把表演对象琢磨透,不能没有依据地演一个人。”上海戏剧学院1955级校友、国家一级演员张先衡曾跟随苏联功勋艺术家列普科夫斯卡娅学习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同学还有焦晃、杨在葆等。大一时,张先衡按照苏联专家要求表演小品作业冬天送公粮,“爬到坡半道,我发现袋子破了,把粮拾回来装进袋子,扎好。演完小品,我一身臭汗,苏联专家给了我5分,让我想想还有什么问题?”张先衡想了整个寒假,发现自己犯了常识性错误,“人可以背粮爬山,但是不能背粮下山,会被重物带着冲下去,应该拖粮下山。我问苏联专家,为什么还给5分?”对方表示,张先衡作为一年级学生,基本达到信念感、真实性等要求,只是忽略了细节。背粮小品让张先衡记了70年,“以后演戏再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年轻演员昨天演得激动流泪,今天不流泪了,怎么办?不流泪说明内心情感没有达到哭的程度。准备情感重场戏,需要反复琢磨剧本、台词。年轻演员没有经验,一哭不出,杂念都来了。”在张先衡看来,演戏永远没有尽头,“这个角色创造好了,未来还有很多未知角色。为什么我们每天睡得很晚?每次演完戏回家,都爱想哪儿不对,哪儿可以再好一点,明天再试试,花很多心思想问题,渐渐成为工作习惯。”
“作为演员要有体验,体验的概念已经有了很多新的发展。”徐峥举例“方法派”演员,“瘦二三十斤不在话下,为了演憔悴状态,熬几个夜不睡觉,甚至有的演员非常疯狂,演小丑就把自己关在酒店两个月,不与外界交流,精神状态折磨到非常疯狂。也有人为了体验寒冷,把自己泡在冰水里,为了演腿瘸,腿瘸着走两个月。有人为了某种方言或者职业技术去专门从事某个行业。大家不是简单的感官和理念体验,而是真做,要演拳击手,几乎真的成为职业拳击手的样子,这已经把要求拉得很高了。”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提出演员对角色的准备,包括体验,不管演话剧还是影视剧,都是基础装备,它像我们查新华字典一样。”徐峥提出,“现在不同媒介产生很多不同的表演要求,作为演员、导演,必须掌握更多信息,知道更多技巧。”
中国高等院校影视学会会长丁亚平表示,在充满技术变革与文化交融的今天,需要重新审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探讨它如何回应当代表演艺术的新需求,如何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实现再创造,以及能否与数字化媒介等新兴技术相结合等问题。
北京电影学院表演学院院长张辉认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最早引入表演教学中,最重要的概念是体验,体验的延伸是在创作前的准备,能够根据剧本、人物去生活。“电影需要在瞬间情绪、瞬间最真实自然的反应。面对电影以及短视频创作,开掘出诸多表演流派,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随着时代也在变化,在探索中树起一面镜子。”香港演艺学院表演系主任黄龙斌结合香港演员在斯式体系学习中的实践经历,强调表演没有适用于所有人的唯一方法。
1955年,苏联艺术家库里涅夫主持中戏表演干部训练班,培养于兰、田华、蓝天野等一批新中国最优秀的表演人才。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主任王鑫提到,北京人艺导演焦菊隐在给库里涅夫的信中写道,“你发挥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精神,在具体不同的土壤中培养具体不同而又同时符合于生活真实的艺术花朵,结合中国实际来发展斯氏体系,你对于我影响很大。”
在上海戏剧学院电影学院院长厉震林看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在中国传播的过程其实就是该体系中国化的过程。中央戏剧学院院长郝戎提出,站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肩膀上,建设中国自己的演剧理论体系,需要戏剧工作者群策群力,共同开创中国戏剧的新局面。
“通过深入的对话与合作,全球表演艺术教育将迈向一个更加开放、包容、创新的未来。”上海戏剧学院副院长刘庆说,上海戏剧学院将进一步加强与世界各地艺术院校的交流与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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