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窗外春雨绵绵，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林秋雨站在银行门口的屋檐下，任由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是2019年初，富安纺织厂刚引进了一批新机器，说是什么智能化改造。
车间里的姐妹们私下嘀咕："这机器来了，咱们的饭碗还保得住吗？"林秋雨也担心，但她总安慰大家说："学会操作新机器，工资说不定还能涨呢。"可没想到，厂里非但没加工资，反而把大家的底薪都降了。
"机器自动化了，还要那么多人干啥？不想干的大把人等着来！"厂长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每个工人心上。林秋雨不敢抱怨，能有个固定工作就不错了。
每天中午，她都会在车间的角落里，就着保温桶里的稀饭配上两个咸鸭蛋，这是从老家带来的，妈妈腌的，又香又咸。
那天她正在换班的间隙扒拉着盒饭，手机响了。是弟弟林海。电话那头，林海的声音透着疲惫："姐，妈最近老咳嗽，你要不要回来看看？我这两天带她去镇卫生院看了，大夫说最好去县医院检查检查。"
"咳多久了？"林秋雨一下子紧张起来，手里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有大半个月了吧，一开始以为是感冒，吃了药也不见好。这两天我看她连最爱吃的卤肉都不想碰了。"林海的语气里带着担忧，"你知道咱妈这个人，问她哪不舒服，她总说没事。昨天我看她上楼都直喘，这才硬拉着去看了医生。"
"那你怎么不早说？"林秋雨有些着急，随手擦了擦嘴，连饭盒都顾不上收。
"这不是怕你担心嘛。再说你在厂里请假也不容易。上次你发烧请假，那个主任不是还扣了你两天工资吗？"
林秋雨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才周二。"不用等周末了，我明天就回去。"她说完就往办公室走，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
自从父亲和大哥那场意外之后，母亲就像老了十岁。那次事故成了他们家挥之不去的阴影，每每想起，都让人心痛不已。
02
那是2015年腊月，村里难得热闹。邻居家老张的小儿子考上了省城重点大学，特意选在年底办酒，说是讨个好彩头。
父亲和大哥都爱热闹，一大早就换上了新衣服去帮忙。谁能想到，这一顿酒竟成了永别。
第二天一早，送奶的刘大爷在村口的水泥路上发现了他们。
父亲和大哥并排躺在那里，身上落了一层薄雪，就像睡着了一样。
法医说是醉酒后体温过低，当晚气温骤降到零下十几度，人就这么走了。
现场找到了父亲的围巾，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解开。大哥的外套也不见了，只穿着毛衣。后来有人说，可能是父亲看大哥冷，把自己的围巾给了大哥，大哥又把外套给了父亲，但两人都喝醉了，衣物都散落在了路上...
那个冬天特别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母亲直到林海结婚，才换下了素色的衣裳。可她的笑容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开怀了，眼角的皱纹也越来越深。
第二天一早，林秋雨就去办公室请假。纺织厂的办公楼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盖的，楼道里还贴着发黄的"计划生育"标语。她站在主任办公桌前，声音有些发抖："妈病了，我得回去看看。"
主任正在看手机，头也不抬地问："又请假？上个月不是刚请过？"
"这次是真有事。我妈病了，咳嗽很严重。"林秋雨紧张地搓着手指。
"请几天？"
"三天，最多三天。"
"你知道现在什么形势吗？"主任终于抬起头，眼神不善，"厂里年前就说了要减员增效，你这个岗位本来就可能要裁掉，现在动不动就请假，你让我怎么和上面交代？"
林秋雨咬了咬嘴唇："我回来加班补上，就算不给加班费也行。"
主任冷哼一声："那你写份请假条吧。记住，只准请三天，多一天就别回来了。"
林秋雨匆匆写完请假条，连中午饭都没吃，就往车站跑。现在县城通了高铁，但票价太贵，她还是选择坐长途车。车上放着新年歌曲，但她的心里却沉甸甸的，生怕再晚一步，就会错过什么。
03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老房子还是那个样子，青砖黛瓦，两层楼高，在一众红砖房里显得有些老派。这房子是爷爷那辈盖的，用的是上好的青砖，比现在的红砖结实多了。
去年镇上来人要收购，说是要盖商品房，开价四十五万，被母亲一口回绝了。"这是你爷爷留下的，怎么能卖？"母亲总这么说。
院子里晾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母亲王淑芳正在厨房里择菜。听到脚步声，她探出头来，脸上写满惊讶："秋雨？你怎么回来了？"
"妈，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来看看你。"林秋雨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母亲。母亲的身子明显瘦了一圈，脸色发黄，说话时还不时地咳嗽。
"没什么大事，就是老咳嗽，吃点药就好了。"母亲轻轻推开她，继续择着手里的菜，"你看你，动不动就请假，工作不要了？"
"工作哪有您重要。"林秋雨接过母亲手里的菜，"妈，我们明天去县医院做个检查吧。"
"检查什么检查，花那冤枉钱干啥。"母亲摆摆手，又是一阵咳嗽。
这时林海媳妇小玲抱着二胎儿子小虎从楼上下来。小虎才八个月大，胖乎乎的，看见林秋雨就咧嘴笑。"姐，你回来了啊。妈这咳嗽确实挺严重的，昨天晚上我听见她咳了一宿。你劝劝她去医院看看吧，我说她还不听。"
小玲是隔壁镇上的，和林海是在建材市场认识的。那会儿小玲在瓷砖店当导购，林海送货认识了她。两人谈了半年就结婚了，婚后小玲辞了工作在家带孩子。去年生了二胎，更加离不开人。
"妈，明天我和海子陪你去医院。"林秋雨态度坚决，"不查不行。"
第二天一早，林秋雨和林海一起带母亲去了县医院。县医院最近扩建了住院部，门诊却还是老样子，人满为患。挂号、抽血、拍片子，折腾了一上午。等结果的时候，林秋雨看着母亲疲惫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
医生看着检查结果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建议马上去省城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这个情况...不太乐观。"
林海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夫，到底是什么病？"
"具体还要做更详细的检查。但从片子上看，肺部有明显的异常。"医生说着，写了一张转诊单。
当天下午，林秋雨就和林海商量："咱们直接去省城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林海犹豫了一下："行，我来开车送你们去。不过...姐，你知道的，小玲坐月子，我可能陪不了几天。"
"你放心，我在那边照顾妈就行。"林秋雨拍拍弟弟的肩膀。
省城的医院设备先进，但检查结果却让人绝望：胃癌晚期，已经扩散到了肺部。
"大概...还有多久？"林秋雨强忍着泪水问医生。
"保守估计三到六个月吧。"医生叹了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老人家保持好心情。化疗可以争取一些时间，但要看老人的意愿。"
04
当天晚上，林秋雨就给厂里打了辞职电话。主任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你这人真不够意思，说走就走？那你工资就别想要了！年终奖也没你的份！"
"行，工资不要就不要。"林秋雨挂了电话，看着病房里打着点滴的母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知道，比起钱，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母亲醒来后，林秋雨小心翼翼地说起化疗的事。"妈，医生说可以试试化疗，您觉得呢？"
母亲望着窗外许久，才缓缓开口："秋雨啊，妈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就是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妈，您说啥呢。"林秋雨赶紧擦了擦眼泪，"您要是不做化疗，我就不孝顺了。"
最后，在林秋雨的坚持下，母亲同意了化疗。那段日子，林秋雨寸步不离地守在母亲身边。化疗的痛苦，深夜的呕吐，她都陪着母亲熬过来。有时候半夜，母亲疼得睡不着，就给林秋雨讲些从前的事。
"你小时候特别懂事，知道家里穷，从来不要零食。"母亲轻声说，"有一次，你发烧了，我和你爸没钱买药，你居然自己忍着，说不疼。"
林秋雨听着听着就哭了："妈，您别说了，好好休息吧。"
林海因为要照顾小玲坐月子，来医院的次数不多。小玲生二胎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加上要照顾大孩子上学，确实走不开。林秋雨也理解，但有时候看着母亲孤单的背影，心里还是会难过。
住院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医药费像流水一样花出去。林秋雨把自己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林海也东拼西凑了一些。好在老家的房子能抵押，银行愿意贷款十万。
母亲的病情还是一天比一天重。有天晚上，她突然让林秋雨去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信封。
"秋雨啊，这些年苦了你了。"母亲的声音很轻，"你还没成家，妈这里有张卡，里面有三万块钱，你拿着。"说着，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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