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2月5日傍晚,香港西九龙“虐儿案件调查组”和“失踪人口调查组”,同时收到新界北重案组发出的一条协查函,显示元朗区一名11岁的女童陈诺雯,在12月4日晚7时30分左右失踪。而陈诺雯失踪的经过,竟与四年前在旺角失踪的女童梁云华情况相似,令重案组怀疑两起案子有关联,遂请两部门协助调查。

接获消息,探员迅速打开电脑,将四年前的资料传送给重案组:

失踪的9岁女童梁云华,与父母及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居住在渡船街319号顺兴大厦。1998年8月21日上午9时30分许,小女孩身穿蓝色T恤、蓝色短裤、白袜和白色运动鞋,步行前往180米外的深圳街1-6号新泰大厦,找好友小玲玩闪卡(明星、动漫人物的镭射反光贴纸或卡片)。

两人见面不到一小时,梁云华又表示想去奶路臣街3号屋苑探望另一个好友小旻,遂于上午10时30分许,独自离开了新泰大厦。没想到这一去小女孩竟消失得无影无踪。新泰大厦到奶路臣街3号不过95米远,步行仅需1分钟,可奇怪的是不仅奶路臣街3号屋苑外的监控未拍到她的身影,沿路的商店老板、保安、清洁工、行人也都表示没见过她。

那为什么重案组认为12月4日失踪的陈诺雯,和梁云华的情况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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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诺雯就读于元朗公立中学校友会小学六年级E班,与父母、哥哥居住在寿富街一单元。她从小成绩优异,性格开朗、活泼,三年级就参加幼童军,四年级加入合唱团。她平日里喜欢收集当红女子组合Twins的闪卡,时不时就会前往元朗广场二楼236号的商铺YES STATION,购买闪卡或与他人交换闪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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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11岁小女孩陈诺雯)

2002年12月4日晚7时05分许,陈诺雯洗完澡后换上红色外套、粉色上衣、蓝色牛仔裤及橙色球鞋,告诉母亲说同学送了自己一张抽奖卡,要去元朗广场抽奖顺便买些文具、闪卡,半小时后就会回家。怎料一直到深夜父母都不见其身影,外出搜寻数小时也一无所获,只能在深夜11时45分前往警局报了案。

12月5日一大早,探员来到元朗广场展开调查。他们得知4号晚上7时10分许,陈诺雯先在二楼的YES STATION花费90元港币,购买了一些精品文具,后又和商店外一位专门与他人交换闪卡赚取差价的25岁年轻女子“阿诗”,以15元港币的价格交换了两张Twins闪卡(陈诺雯支付对方15元),然后离开了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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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流行的Twins闪卡)

可在广场外的天桥监控最后一次拍到小女孩的身影后,沿路所有商店监控、路人、保安就未再见到过她。而该天桥距陈家住所仅350米远,步行都用不了5分钟。

尽管两个案子相隔四年,小女孩的失踪地点相距25公里,但她们都喜欢收集闪卡,且都是在距目的地几百米的路段离奇消失,重案组会将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也就不难理解了。

根据档案资料显示,梁云华失踪后警方锁定过一个绰号“高佬”的嫌疑人。因为就在1998年8月底,他曾告诉梁云华母亲欧阳有彩,自己知道小女孩的下落,但需要支付5000元“服务费”才能将人带回来。没想到欧阳有彩将钱打给“高佬”后,他就消失不见了……

同年9月中旬,失踪人口调查组找到了“高佬”,但对方坚决否认自己和小女孩失踪有关,声称只是最近手头紧,看到新闻后就想讹梁家一笔钱以解燃眉之急,便联系上欧阳有彩骗走了5000元。

探员们当然不相信“高佬”的说辞,可查看口岸监控录像却发现,梁云华失踪前两天的8月19日早上,“高佬”就去了澳门,直到案件发生三天后的8月24日晚才返港,无奈只能暂时排除了他的嫌疑。

不过出入境监控并不具有决定性,毕竟当年通过非法途径往来港澳的难度并不大,且“高佬”在澳门的6天究竟去了哪里没人能作证,最重要的是他还住在梁云华失踪路线上的南头街。

所以这个“高佬”会不会真和两人的失踪有关呢?想到这,新界北重案组决定再去摸排下此人在陈诺雯失踪时间段的行踪,可一查却发现,他居然也失踪近两年了……

唯一线索中断,重案组只能从陈诺雯失踪案着手查起。然而经过十几天的缜密摸排,他们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12月18日晚7时30分许,探员领着一名身高、体态与陈诺雯相仿的小女孩,身穿她失踪时的衣物前往元朗广场进行“情景还原”,但也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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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诺雯)

调查到这,探员们已经对陈诺雯失踪一事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谁知24小时后的12月19日晚上9时许,元朗警署又接到一条报案称,就读于凤琴街佛教荣茵小学四年级的严佩珊也莫名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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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10岁的严佩珊与父母、姐姐居住在元朗朗屏邨喜屏楼,父亲是名值夜保安,母亲在商场做推销员。小女孩学习成绩比较一般,但其操行优良,长得也甜美、可爱,因此非常受老师、同学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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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10岁小女孩严佩珊)

12月19日傍晚6时许,放学的严佩珊与同住朗屏邨的好友小美结伴搭乘巴士回家,下车后又一同步行至小区入口才各自离去。可一直到晚上7点,姐姐小敏始终不见严佩珊身影,遂告知父母一同外出寻找。可忙碌两个小时都不见人影,只能前往警署报案。

据姐姐小敏透露,四天前的12月15日严佩珊曾告诉她,一个多月前自己在合益广场一楼的“暴龙乐园”游戏厅,结识了一个40多岁的叔叔。由于两人都喜欢打游戏机,遂成了“忘年交”,对方也多次带严佩珊去自家打游戏。不过小敏忙着与男友约会,未将妹妹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都没询问男子的住址和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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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佩珊)

严佩珊和小美是抵达小区入口后才分开的,按理陌生人不会如此大胆在家门口强行绑架、掳走小女孩,她一定是被熟人给诱骗走的,那名中年男子具有重大嫌疑。于是重案组决定先到合益广场调取附近商铺的监控录像,说不定小女孩并非直接前往男子住所,而是先约在游戏厅碰面。

可是调取广场周边所有商铺、公共场所、路口的监控后,他们始终没有发现严佩珊当天的身影。无奈重案组只能增派人手,将筛查范围扩大到整个元朗市中心。

12月20日早上7时许,探员终于在距合益广场500米远的凤翔路金马大厦的监控中,看到了严佩珊。12月19日晚6时46分,严佩珊身穿红色外套、深色长裤、白球鞋,手里还提着个蓝色书包,与一名着浅色衣裤、身高165cm左右、驼背、年龄35~45岁的男子,上了大厦旁的“鸡地巴士总站台”一辆39专线小巴车。

不过非常可惜,因摄像头角度的问题,始终没有拍到该“驼背男”的正面影像。

掌握这一情况后,探员即兵分两路,一路负责在39专线各停靠站附近的商铺、保安亭散发照片征集目击者;另一路则再次前往元朗广场,试图从12月4日陈诺雯失踪时间段的监控视频中,找到这名“驼背男”。

陈诺雯与严佩珊年龄相仿,失踪仅相隔14天,失踪地点只相距1.1公里,又都是蓄长发,长相清秀、可爱,甚至失踪时还都穿着红色上衣……通常那些犯下连环案的罪犯较为偏执,狩猎目标都具有共同点,不排除两件案子是一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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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诺雯)

果不其然,探员们调阅监控发现,12月4日晚6时44分许,一名身高、体态与“驼背男”完全一致的中年男子,曾现身于YES STATION商店外,其身边还跟着一男两女共三名不到5岁的幼童。

虽然摄像头并未拍到该男子与陈诺雯交流的监控画面,也无法分辨他是否有驼背这一特征,其出现的时间还与陈诺雯失踪时间相隔近一小时,但探员们却一致认定,此人就是与严佩珊一同上车的“驼背男”。他们截取了该男子较为清晰的面部照片,输入资料库进行筛查,不一会就匹配出男子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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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强,原名Duong Vinh Cuong,1959年11月3日生于台湾,1963年6月又跟随父母和三个姐姐移居越南,并加入越南国籍、接受越南教育。然而此人从小性格顽劣、怪癖,成绩也一塌糊涂,与家人相处得极不融洽,14岁那年更因偷窥姐姐洗澡,私藏姐姐用过的卫生巾及内衣裤,而被父亲赶出家门。

1975年春,美军撤出越南后,唐永强的父母和三个姐姐也跟着大部队移居美国,独留这唯一的儿子在越南流浪。不得已唐永强只能前往泰国,拜了一位大巫师学习“黑巫术”,打算靠旁门左道谋生。

1979年,“学成归来”的唐永强返回越南,试图乘船偷渡去美国“传教”,不料途经香港水域时船只搁浅,接着他就被水警送去1975年修建的“望后石难民中心”暂住。

当年港英政府的政策是“尽一切手段善待难民”,不仅中心居住条件比一般香港市民更优越,还免费供吃供喝,哪怕他们犯了轻罪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绝不记录案底。英国人觉得这样一来既能防止难民们闹事、扰乱社会治安,还不会影响日后他国继续收容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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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后石难民中心,只收容越南难民,2000年6月1日被关闭)

有这么好的“难民政策”谁还愿意跋山涉水偷渡去美国呢?在哪不都是混饭吃?所以待了几个星期后,唐永强就决定留在香港不走了,还将出生日期从1959年改至1964年12月24日,把年龄从20岁改到15岁,以求通过对未成年难民制定的“优待条款”,轻松获得居留权。

1982年,在难民中心住了三年并先后5次犯下斗殴、伤人等刑事罪,却从未被判入狱,也没留下案底的唐永强,终于取得香港居留权。只不过失去了难民中心这把“保护伞”后,他也放肆不起来了。

1985年1月,唐永强因勒索罪留下案底;1985年6月,因吃霸王餐被逮捕、拘留;1985年7月,因“长时间徘徊在女厕所外而无合理解释”被判入狱4个月;1993年7月,因拒捕留下案底;1996年7月,因严重违反居留条款再度留下案底。

1986年,唐永强出狱后还诱骗了一位14岁雷姓少女同居。1989年又与对方结婚并诞下一名男婴,随后一家三口就迁入元朗朗屏邨雀屏楼,唐永强先后当过值夜保安及运输工人,雷某则在家做全职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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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唐永强)

1990年,唐永强结识了11岁少女樊柳珊,也经常带对方回家打游戏机,没多久两人就发生性关系。1992年,13岁的樊柳珊还因与父母不合,搬进唐家,和唐永强一家三口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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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的樊柳珊)

虽然表面上是唐永强收留离家出走的小女孩樊柳珊,但妻子雷某真就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吗?一开始她还不断劝说丈夫切勿做出格之事,可唐永强根本不予理会。渐渐地两人也不再避嫌了,当着雷某的面亲热甚至发生性关系,忍无可忍的雷某只能选择与他离婚,并在1992年底带着儿子离开了朗屏邨。

至于1996年7月以后的资料,档案中并未记录,因为那一年唐永强因严重违反了居留权,按理已经被驱逐出境。

所以他现在还住在雀屏楼吗?又是怎么骗过警方滞留在香港的呢?重案组前往朗屏邨调查,没想到两人在1997年就搬走了,街邻也不清楚他们的具体去向,只知道搬家前樊柳珊已怀有身孕,唐永强就时不时带未成年少女回家过夜。

根据目前了解到的信息,重案组判断唐永强有恋童癖,就是拐走陈诺雯和严佩珊之人。尽管他已不知去向,但掌握了其同居女友姓名,就不担心找不到人。于是探员又将樊柳珊资料输入电脑,不一会就通过她的身份证、驾驶证、工商执照查询到一个共同地址:白沙村27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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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村278号村屋)

12月20日下午3时30分许,重案支援小组一行数人奉命抵达白沙村,可此时278号村屋前竟围满了大批警、消、医务人员以及村民,屋子的大门和庭院铁栅栏也被人从里面反锁。

难道失踪人口调查组率先追查到唐永强的犯罪证据了?为什么他们都不通知一下呢?

不明所以的领队只能上前打探情况,这才得知他们并非前来调查失踪案的,而是接到一通报警电话:一个名叫唐永强的中年男子扬言杀了两个女童,并挟持了自己的三个孩子,要求警方将他的妻子樊柳珊找回来,否则就引爆屋内的煤气罐,与三个子女“同归于尽”……

唐永强已经杀了两个女童?难道是指陈诺雯和严佩珊?这番回答不禁令重案组探员感到头皮发麻,可眼下首要任务是稳住唐永强,因为消防队的确探测到屋内有大量的燃气泄漏,时不时也能听到幼童哭声,唐永强情绪还异常激动、暴躁,警方担心他真会引爆煤气罐。

半小时后,樊柳珊的妹妹樊翠莹、樊翠珊就带着母亲黎佩仪抵达现场。4时30分许,谈判专家和冲锋队也悉数赶了过来。但无论众人如何劝说,唐永强始终坚持要先见到樊柳珊才会释放人质。不得已,警方只能增派人手四下寻找樊柳珊,并在傍晚6时许将她带到了村屋前。

谁知警务处特派的心理专家却在此时跳出来表示,唐永强情绪不稳定,很有可能看见妻子后会受到更大的刺激,进而做出灾难性的举动,遂极力阻止樊柳珊露面……

没办法警方只能让樊家母女继续和唐永强隔空谈判,以吸引他的注意力、拖延时间。另一边则指令冲锋队防爆小组,利用仪器探测屋内环境,随时准备破门解救人质。

就在大家紧锣密鼓布置行动的6时42分,情绪失控的唐永强突然高喊一声:“那两个女娃已经被我杀了,我杀人会增加魔力!我要杀够5个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然后自杀,5只恶鬼就会帮我向我老婆报复!”接着就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

顿时二楼靠近庭院的两间偏房火光冲天、窗玻璃四溅,防爆小组队员也迅速撞开两道大门冲上二楼,将倒在右侧偏房窗户下、试图继续引爆煤气罐的唐永强制服(左、右偏房各放了一个煤气罐,但两个都没有真正爆炸,只是产生的气爆现象震碎了窗玻璃)。

同一时间消防队也赶到左侧偏房,顺利救下唐永强1岁半的小女儿唐绮慧、3岁的长女唐绮琳,以及5岁的长子唐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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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制服唐永强)

经检查,唐永强全身大面积烧伤,四肢尤为严重,三名孩子也有不同程度烧伤。且消防队员进屋时,长女唐绮琳的腰间还绑有一根两米长的红绳,绳子另一端缠绕在一个打开了阀门的煤气罐上,兄妹三人正是被这瓶煤气罐喷出的火焰所灼伤。

晚上7时05分许,屋内明火已尽数扑灭,现场的清理、搜查工作也正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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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2层高的自建村屋,一楼为厨房和餐厅,通往二楼楼梯旁的客厅则被改造成了主卧。而消防队刚返回二楼,注意到主卧铁架床旁边一个放有Hello Kitty玩偶的衣柜。柜门上沾有不少新鲜的擦蹭状血迹,柜底边缘处,也可看见一滩被遮盖的血污。

果然打开柜门后,一卷用白布包裹,并绑有3根红绳的长条形物体就顺势滚了出来。再揭开这层白布,一名身穿红色校服的女童便映入众人眼帘。不过此时小女孩四肢僵硬、身上满布尸斑,早已没了生命体征……

晚上7时30分许,陷入昏迷的唐永强,和三个孩子被送往威尔斯亲王医院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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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中的唐永强)

与此同时警方也找到陈诺雯与严佩珊家属前来认尸,并最终通过指纹、衣着以及容貌比对,确认死者为一天前失踪的10岁小女孩严佩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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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队员将严佩珊尸体抬出村屋)

12月21日凌晨3时许,严佩珊尸体的初步勘验结束,尸检报告显示:从尸僵及肝温推测,死亡时间在12~24小时之间;尸体无开放性伤口,手腕、双脚近脚跟处有环状红肿现象,指甲中有不属于自己的皮肤碎屑,推测她曾被人用圆形硬物捆缚,有挣扎、反抗过的痕迹,死因为被柔软物闷缢口鼻窒息。下阴严重撕裂并有大量血迹残留,外阴部提取到男性精斑,肛门内外残存大量婴儿油。

法医最终确认,他们提取到的毛发、皮肤碎屑、精斑,与唐永强DNA型别一致。脏器组织、体液经毒理化分析和病理切片检查后,未发现常见毒药物及酒精成分。

另一边,负责现场搜证工作的探员也陆续有了以下发现:

1.陈尸的衣柜内,寻获一件红色外套、一件粉色内衣、16本含有当红女子组合Twins以及Cookies闪卡的闪卡册。初步怀疑,这些物品均为较早失踪的陈诺雯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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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尸衣柜内找到的当红女子组合Cookies闪卡册)

2.偏房的另一个衣柜内,找到4个沾有严佩珊皮屑及主卧铁架床油漆的手铐。铁架床上的一只白色枕头上,也提取到严佩珊唾液和鼻腔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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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有严佩珊尸体的衣柜,两个不同角度拍摄)

对此法医又进一步推测,唐永强先以枕头将严佩珊闷缢致昏迷状态,再用手铐把她呈大字形固定在铁架床实施性侵。过程中严佩珊苏醒并激烈挣扎,但因性侵造成下体大出血、休克,第二次陷入昏迷。唐永强随即又以枕头闷缢其口鼻,直至死亡。

3.主卧的地板上,找到一个肚脐部被人缝合过的唐老鸭玩偶。拆开发现里面放着一块木板,一张樊柳珊年轻时的半身照,还被人用5枚钢钉钉在了这块木板上,照片上则写有樊柳珊名字、出生日期以及“生忌”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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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内找到的樊柳珊照片)

4.主卧的床头柜内,查扣一瓶开封了的500ml装Mustela baby婴儿油。经检验,其成分与严佩珊体内提取到的婴儿油成分一致;

5.一楼厨房的灶台下,找到半包水泥,搜尸犬还对侧院一台废弃冷气机反应异常激烈。探员们挪开冷气机、掀起盖在上面的木板后,就看见一块长1米、宽60cm的水泥封土,猜测陈诺雯的尸体应该就埋在下面。

可惜此时已近凌晨2点,难以调集重型挖掘工具,白沙村还突然下起了暴雨,搜证工作只能暂时停止。而当众人离开村屋后,唯一被留下看守现场(外围还有警察机动部队Police Tactical Unit,缩写PTU)的女警李淑兰,就遇见各种“灵异事件”,最后还因惊吓过度被送往心理治疗中心接受了近一年的救治……

12月21日上午10时许,重案组、机动部队、快速反应部队、搜查科、鉴证科、消防队六部门共计150余人,历经3小时终于撬开了90cm厚的水泥封土,一具全身赤裸并呈巨人观的女童尸体,也随之呈现在众人面前。

不过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污水中肌肉一碰就散,为保证接下来的尸检工作,探员又花费3小时才将其给打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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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女童尸体被发现位置图示)

同日下午2时许,接获消息的陈诺雯父母抵达村屋认尸,通过左手腕佩戴的一块手表以及大腿上的胎记,最终确认死者就是半个月前失踪的11岁女童陈诺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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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捞上来的陈诺雯尸体)

12月22日晚间,唐永强3岁的大女儿唐绮琳和长子唐天赋相继清醒过来,并向探员透露称:“爸爸很坏,用弟弟的(婴儿)油倒在姐姐(陈诺雯)屁股上”、“那天爸爸和姐姐(严佩珊)上楼后,我和妹妹肚子饿,上楼找爸爸时,看见姐姐睡在床上,姐姐流了好多血。”

12月25日,陈诺雯尸体的勘验也顺利结束,报告中显示:

1.尸表外观无残缺,无可见开放性伤口,但左手臂内侧、左腿内侧,腹部有瘀红;

2.根据尸体腐烂程度推测,死亡时间已超过10天,具体死因无法确定;

3.喉骨由勺状软骨处断裂,分层解剖颈部组织和器官后,发现血中甲状腺球蛋白含量也极高,研判曾因颈部受压而引起过机械性窒息(不一定致死);

4.阴道严重撕裂,肛门亦有性交痕迹。研判生前也遭受过暴力性侵;

5.呼吸和消化系统未发现生前溺死征象,断定为死后才被丢入水中;

6.血液、胃内容物、肝脏、脑组织等进行毒物分析后,未发现毒药物及酒精成分;

7.指甲内留有皮肤碎屑,经鉴定与唐永强DNA型别一致。

在法医尸检的过程中,唐永强虽苏醒过几次,但因他伤情严重需进行多次植皮手术,医生为减轻其痛苦施打了麻醉药和止痛剂,所以每次醒来只能简单做一些笔录。直到12月30日转出重症监护室后,重案组探员才从他口中拼凑出完整的案件经过。

据唐永强供述,妻子樊柳珊从小和父母、两个妹妹居住在朗屏邨。由于邨里的孩子大都缺乏管教,再加之80年代香港古惑仔盛行,因此许多不谙世事的少年也有模有样地在邨里拉帮结派、组成“童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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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强被押赴裁判堂)

樊柳珊本就性格叛逆,在这群“童党”的带动下三观还变得越来越扭曲,时不时跟着“童党”们逃课、离家出走。1990年樊柳珊在一个绰号基仔的“童党”介绍下,机缘巧合结识了同住朗屏邨的唐永强,在得知对方家里有游戏机后,应邀前往唐家打游戏。

可其实唐永强第一眼就看上了天真的樊柳珊(他始终不承认自己有恋童癖),便在基仔离开后,以“免费打游戏”为筹码,引诱樊柳珊发生性关系,没想到樊柳珊居然同意了。

之后的日子,樊柳珊迷恋上年长自己21岁的唐永强,对外宣称唐永强就是她“老公”……樊柳珊的行为很快就传到了父母的耳中,两人也去警局报案指控唐永强诱奸未成年少女。可面对探员的盘问,樊柳珊始终不愿指认唐永强,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1992年初,13岁的樊柳珊不顾父母反对搬进了唐家。一个多月后他们不仅公然以“夫妻”相称,更在算准了雷某即将返家之际发生性关系,就是要让雷某抓奸在床、逼她离婚,无奈雷某只能带着儿子离开了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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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村屋一楼环境)

这出“逼宫”大戏,再次让樊柳珊的父母感到颜面无光,遂前往唐家强行将她带走。怎料樊柳珊竟跑上阳台威胁要跳楼,无奈父亲樊九只能第二次报警求助。可樊柳珊对警方称是自愿到唐家居住的,也否认两人有越轨行为,还反咬一口说是雷某出轨被抓奸在床,才和唐永强离婚的,事情又不了了之。

1996年樊柳珊怀孕了,但此时她依旧属未成年,唐永强恐事情败露便带着她搬到更偏僻的南排村同居,并对邻居谎称两人是父女关系。谁知就在樊柳珊怀孕3个月的时候,她出轨了……

关于这段经过,唐永强始终不愿多说,樊柳珊更是坚决不承认,因此也不清楚男方的身份、具体经过。警方找出事发当年唐永强写下的一篇日记,才认定确有其事。事后唐永强还痛打了樊柳珊一顿,差点造成流产。

1997年,长子唐天赋出生,为了改善“一家人”的居住环境,他们以每月2500元的租金,搬到了白沙村278号村屋。在儿子满月当天,两人回到朗屏邨向樊柳珊父母认错,并最终得到家人的原谅,同意待樊柳珊满18周岁后,正式结为夫妇。

1997年底,唐永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忽悠到一位麦姓富太,“合伙”经营一辆货车跑运输(对方出车他出力),月收入一度高达2万港币。1999年他与樊柳珊领取了结婚证。但没多久他就暴露出好吃懒做的本性,成日混迹于麻将馆根本无心工作,还为此欠下一屁股赌债。忍无可忍的老板只能将货车卖给唐永强,抽身离去。

失去麦太太人脉的唐永强生意大不如前,哪怕樊柳珊考到驾照帮忙出车也不见起色。好不容易还清赌债后,两人的长女唐绮琳又出生了,不仅开销增大,坐完月子的樊柳珊也开始沉迷赌博,这个刚回到正轨的四口之家顿时变得摇摇欲坠。

2001年,小女儿唐绮慧也呱呱坠地,然而夫妻俩负债累累,只能把货车卖了还债,靠在庭院养鸡、养鸭勉强度日。为此两人经常吵架甚至动手,樊柳珊则时不时离家出走、夜不归宿。

2002年6月,一个绰号华仔的白沙村村民与樊柳珊勾搭在一起。但此时的唐永强还未察觉到妻子的变化,直到亲眼目睹华仔与樊柳珊在白沙村小树林亲热。

盛怒之下唐永强第二次对妻子拳脚相向。樊柳珊不愿继续被他束缚,离家出走并前往旺角的辉煌卡拉OK厅成了陪酒女郎。此后她与歌厅某管理层在旺角太子道同居,只偶尔回白沙村看看孩子。

2002年12月1日晚,樊柳珊回村屋过夜,唐永强提出同房的要求,遭到拒绝。气不打一处来的他立刻操起一把菜刀,威胁要杀死樊柳珊再自杀,无奈樊柳珊只能极不情愿地满足了丈夫的性欲。从这一刻起,樊柳珊下定决心要离开唐永强,第二天就打电话向父母哭诉,并收拾好行李跟着父母离开了白沙村。

唐永强拼命道歉极力想要挽留妻子,奈何这次岳父母也不再向着自己,还将他痛骂一顿。在目送三人离开后,心态失衡的唐永强第一次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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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强年轻时在泰国学过巫术,师傅向其传授了独门绝技“五鬼飞针双向迷心降”,也就是杀死五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或发生过性关系之人再自杀,怨气可达到顶峰,被诅咒者会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轮回。唐永强打算走投无路之际就使用这一巫术复仇。

12月2日,唐永强致电樊柳珊向对方道歉,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可樊柳珊根本不搭话,接听几秒后就无情挂断。

12月4日上午,唐永强再次打电话给樊柳珊,没想到刚接通对方就说了句:“我已经有第二个男人了,不会再回来了,你死心吧!”

唐永强听闻气急败坏地回复道:“那个男人不是真心爱你的,如果你不回来,我就毒死三个孩子。”

然而樊柳珊依旧不为所动,冷冷地说了句:“他当然是真心爱我,你要毒死孩子就毒死吧,我不会理。”随即又挂断了电话。

妻子的决绝,算是彻底激怒了唐永强,便第一时间致电小姨子樊翠莹称:“阿珊走了,和另一个男人住,不理孩子,关心男人多过关心孩子。如果阿珊不回来,我会和孩子一起自杀,再多杀两个,凑够五个,化成厉鬼找她。”

樊翠莹是樊家唯一同情唐永强、愿意和他倾谈之人,她听闻不断开导唐永强看开点、切勿做傻事。可唐永强并未搭理樊翠莹,不一会就挂断了电话。

同日傍晚6时许,唐永强带着三个孩子去元朗广场玩闪卡,回家途中在天桥遇见了手捧Twins闪卡册的陈诺雯。发现小女孩竟和妻子年轻时长得很像,正巧自己女儿手里拿的一张Twins闪卡也吸引了陈诺雯的目光,唐永强便表示愿意支付2元差价进行交换。唐永强还对她说,家里还有很多珍藏版Twins闪卡,可以带陈诺雯去开开眼界。

小女孩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满口答应下来,之后双方就各自拦下一辆的士前往唐永强白沙村住所。

抵达村屋后,唐永强拿出几本Twins闪卡册,让陈诺雯在一楼客厅挑选,自己则来到二楼卧室,打电话给妻子想要进行最后的谈判。接通后即恐吓道:“你立刻回来,否则我会杀了这个女娃!”

谁知樊柳珊毫不在乎地回答称:“什么女娃?你杀鸡都没有胆,怎敢杀人?”说完又一次挂断了电话,最后更是直接关机了。

就在此时,陈诺雯突然走上二楼,称自己准备回家,可唐永强却越看越觉得陈诺雯和妻子年轻时非常像,冲上前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住“道歉”、亲吻。这一举动吓得陈诺雯大惊失色、惊叫连连,只能不停挣扎、推开唐永强,而唐永强因担心邻居听到动静后报警,一把将陈诺雯推到铁架床上,并死死掐住了她的咽喉。待冷静下来后,发现陈诺雯早已经断了气。

本来唐永强就打算用“五鬼复仇”的“巫术”报复妻子,于是性侵了尸体。”。

发泄完兽欲,唐永强又脱下陈诺雯全身衣物,用床单将尸体简单包裹一番后,随手丢进了发现严佩珊尸体的那个黄白色衣柜中,接着就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唐永强先前往元朗马田路某建筑材料店购买了两包水泥,又去住所附近的山坡装了些泥沙,回家后就将陈诺雯尸体丢入化粪池,再用搅拌好的水泥砂石进行封填,以木板、废弃冷气机掩盖。傍晚唐永强还不忘把陈诺雯的衣物弃置在山下村某垃圾桶里,独留红色外套、粉色内衣做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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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有陈诺雯尸体的化粪池)

处理完以上事宜后,唐永强突然感到后悔,便在12月5日深夜,发短信告知小姨子樊翠莹自己杀了人,希望她去报警揭露罪行。然而樊翠莹始终不相信他说的话,无奈唐永强只能决定和三名孩子一同赴死,以向陈诺雯及其家属“谢罪”。

12月6~7日,唐永强前往元朗各商店购买安眠药、老鼠药,并将它们放入刚煮好的一锅稀饭中,可看到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容后他又退却了,最后还把这锅粥倒给喂养的鸭子吃,导致7只鸭子全被毒死……

12月2日樊柳珊离开白沙村时,岳母黎佩仪就把唐永强饲养的五只小鸡给卖了,如今鸭子也死了,一家人的生活来源彻底断绝。再加上近几日房东还不停催促他交房租,唐永强认为就是妻子导致他陷入绝境,因此又改变主意,打算继续猎杀一名女童,凑足五个人完成“五鬼复仇”计划。

12月9~19日,唐永强两次拨打社会福利署电话,咨询“倘若妻子出轨导致夫妻二人离婚,孩子会被判给谁”。得到的答案是“法院通常会判给经济较好的一方”。他认为自己反正也得不到三个孩子,决心要带着三个孩子一同赴死。期间他还无数次拨打妻子电话,不过樊柳珊始终不接听、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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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如何选中了严佩珊,时间需要回到2002年11月中旬,闲来无事的唐永强带着三个孩子,散步至朗屏村,凑巧在公园遇见了正在玩耍的严佩珊。或许因年龄相差不大,严佩珊非常喜欢唐家兄妹,没多久几个孩子就打成一片,唐永强也在此期间得知小女孩非常喜欢打游戏机。

临别时唐永强突然感觉严佩珊和妻子也有几分神似,遂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告诉小女孩,随时欢迎她来白沙村278号村屋上网(已经买了电脑),也可以免费带她去游戏厅打游戏。

天真的严佩珊哪想得到眼前的男子是个变态恶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便多次主动致电唐永强一同去合益广场的“暴龙乐园”游戏厅打游戏,也去过唐家村屋3次,两人至此成了忘年交。

12月19日早上7时许,严佩珊又打电话给唐永强,约他晚上7点左右,先到“鸡地巴士总站台”汇合,再一同乘车去白沙村村屋上网。正好当天咨询完社会福利署抚养权的问题后,唐永强就决心要继续猎杀一名女童完成“复仇”计划,遂将目标锁定在严佩珊身上,并于下午5时许早早来到约定地点等待“猎物”出现。

傍晚6时40分许,严佩珊抵达巴士站,两人即搭乘46分的专线前往白沙村。到家后,唐永强先安排严佩珊在一楼玩电脑游戏,自己则上二楼,又不停拨打妻子的手机。

约晚上9时30分许,半个多月不接电话的樊柳珊终于破天荒地接听了,唐永强对她说:“有一个女童在我手,如果你还不回来,我会杀了她,凑齐五只鬼找你报仇!”

可樊柳珊还是满不在乎地回复称:“你杀人与我无关,就算你将三个孩子毒死,我也不在乎的。”说完就收了线……

挂了电话,唐永强痛苦地坐在地上,正好此时严佩珊也走上二楼称要回家。唐永强即狂性大发,拦腰将小女孩抱起一把抛在了铁床上,又抓起枕头压在严佩珊口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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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佩珊)

他将严佩珊的衣服脱光、四肢拷在床脚实施性侵。可过程中严佩珊因剧痛苏醒过来并不断挣扎,唐永强再次以枕头闷缢口鼻,等性侵结束,发现严佩珊己经断气。

不过为强化所谓的“血缘关系”,唐永强也没有打算收手,而是翻出床头柜里的婴儿油,接着就以肛交的方式残忍奸尸。

发泄完兽欲,唐永强替严佩珊穿回裤子,再用白布包裹尸体藏于主卧衣柜中,严佩珊的书包和球鞋,则被丢在村屋旁的另一间木屋纸皮箱内。

杀了两名女童,唐永强开始部署“灭门行动”,并在第二天一大早,将两瓶煤气罐放在二楼的两间偏房,本打算在自己假生日的12月24日当天引爆。没想到他在20号致电小姨子樊翠莹,让她帮忙向妻子下“最后通牒”时,又遭到樊柳珊的无视,便决定提前实施计划。在引爆前他也没死心,打电话报警想逼妻子现身。

2002年12月31日,新界北重案组探员在木屋纸皮箱内,寻获严佩珊的球鞋和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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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查扣案发村屋内的物证)

2003年1月10日,唐永强被押解屯门裁判法院应讯,指控他谋杀11岁女童陈诺雯及10岁女童严佩珊。

2004年2月10日,案件正式在高院开审,主控官指唐永强于2002年12月3日至12月22日期间,在白沙村278号一单元,谋杀两名女童陈诺雯及严佩珊。同月20日,企图谋杀其三名子女。

然而辩方专家却指出,他在案发时患有中度抑郁、精神病。唐永强自己也辩称,12月1日发现樊柳珊得了性病,遂主动提出离婚、咨询社会福利署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但他并非真心想要离婚,心里始终爱着对方,更不存在任何怨恨。总之就是否认了之前“五鬼复仇”的说法、称没有预谋杀人的动机,仅接受激情杀人/误杀,和侮辱严佩珊尸体罪。

其中关于陈诺雯死亡一节,唐永强解释说,小女孩上楼后就先要求他给30元打车费回家,自己也乖乖拿出了30元。可没想到刚接过钱对方又威胁必须再给30元,并送她两本Twins的闪卡册,否则就报警告唐永强“诱拐未成年”,说完还真冲到电话机旁作势要打999。

本来唐永强就因孩子抚养权的问题心烦不已,陈诺雯又如此蛮横不讲理,倘若警方真将他逮捕,三个孩子就真要拱手让给樊柳珊了。激动之余他便一把掐住了小女孩咽喉,待冷静后发现人已经死亡,之后也没有奸尸的环节。

关于严佩珊死亡一节,唐永强则解释称,小女孩上楼后说想回家,还要求给20元打车费。可他因孩子抚养权的问题心情低落,根本就无心搭理,严佩珊便威胁说:“我要带走天赋、绮琳啦。”

正是这句话,让唐永强误以为是樊柳珊前来争夺抚养权了,遂暴跳如雷一把将其推倒在铁架床上,又用枕头闷缢其口鼻,不一会严佩珊也死了。之后的细节,唐永强表示记不清了,总之清醒后,发现自己竟在“无意识状态下”性侵了严佩珊。

至于2002年12月20日之事,唐永强又解释说,原本他是想吓唬樊家人,逼他们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才上演此番“闹剧”。不料长子唐天赋无意中点燃了打火机,就这么“误伤”了一家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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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村屋一楼庭院)

无疑这些都是唐永强的诡辩术以及对被害人泼脏水,控方共传召了14名证人及精神专家出庭,证明他根本就不存在精神问题、没有抑郁症,甚至智商很高。

2月11日,唐永强妻子樊柳珊、小姨子樊翠莹以及岳父母樊九、黎佩仪也出庭证实,自2002年12月初开始,他就多次扬言要“猎杀五个有血缘关系之人再自杀,集齐怨气冲天的厉鬼向樊柳珊复仇”,可见唐永强是有预谋的作案。

2004年2月24日,辩方的大律师在结案陈词中指出:“事件全因被告妻子不忠令他患上抑郁症而起。有关‘五鬼复仇’的说法可笑,这只是被告在情绪极低落情况下,虚构出来以威吓不忠妻子回家的方法,被告是被两女童的行为挑衅,在情绪低落下失去理智错手杀人。”

主控官在结案陈辞中则表示:“被告多番向他人讲述其‘五鬼复仇’计划,杀害两女童和奸尸属于计划一部分,以向其妻报仇。一名成年人受不住年仅10岁女孩的挑衅说话而失控的情况很极端和罕见,妻子红杏出墙会令他情绪低落,但不属于抑郁性精神病。”

主审法官引导陪审员时指出:

“首先要衡量被告有否向警方招认杀人,再考虑有关杀人招认是否属实,若被告深信杀人是要向妻子报仇,其杀人意图便清楚存在。

被告辩称,两度杀人前均在电话中与妻吵架,之后遇到两名被杀女童分别向他勒索闪卡,及表示要带走他子女,令他在情绪失控下杀人。他又指当日是无意识下扭开石油气,碰巧其五岁子拾到打火机并打火,引起爆炸。一定要确定被告是有意图杀人,才能裁定其谋杀罪,若相信被告的自辩属实,认为两女童的行为确实已激怒他,便要判误杀罪。企图杀害子女,亦要确定被告当时是有意图杀人,并采取行动及点火。”

2004年2月25日,四男三女陪审员经15小时退庭商议后,裁定唐永强谋杀11岁女童陈诺雯5:2罪成;谋杀10岁女童严佩珊7:0罪成;企图谋杀三名子女7:0罪成,并最终判处了2个终生监禁。

此外,警方还怀疑1998年失踪的小女孩梁云华也和唐永强有关,其母亲欧阳有彩更是多次质问唐永强是否杀了自己女儿。因为当年他就是在女孩失踪地附近的深圳街某地下赌场打麻将的,他也有货车为交通工具。另据樊柳珊回忆,当年唐永强曾莫名消失了近一个星期,时间就在梁失踪后。只可惜案发太过久远,已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了。

案件发生后,两名女童的母亲均一病不起,樊柳珊也因心怀愧疚,时不时就会回到白沙村祭奠女童(她说12月20日之前,自己确实不相信唐永强杀了人)。但案发的村屋却始终不得安宁,各种“灵异事件”频发,哪怕免租金也无人敢入住。直到现在,白沙村278号村屋都是香港最著名“鬼屋”之一(案发五年后有一位道士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