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从来没想过,原本热闹的婚礼,却因为奶奶的出现,变成了一场闹剧。
奶奶当着众宾客的面,躺在地上泼皮耍赖。
我静静地看着她,任凭她演戏。
既然她都不要脸了,我又何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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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0岁生日那天,父母在去镇上给我买蛋糕回来的途中,骑着的三轮车翻进了旁边的深沟里,等被路人发现时,他们已经了无声息。
那天,我满怀期待的等着爸妈的生日蛋糕,在临出门的时候,妈妈还一脸笑意的嘱咐我,“珊珊,乖乖在家里等着爸爸妈妈回来给你庆祝生日”
我点头如捣蒜,亲眼看着爸爸妈妈骑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渐行渐远。
而我则坐在大门口等着他们回来,只是,最后却从邻居那里听到了他们已经走了的消息。
那时候,我还不太理解走了的含义,直到看到爸妈被运回来,他们的后脑流了好多血,胳膊上,也有很严重的擦伤。
我一把扑在他们身上,撕心力竭的呼唤爸爸妈妈,可是,无论我再怎么大声,却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回应。
他们躺在那一动不动,我这才明白过来,我的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
旁边的亲戚都在窃窃私语,看着我的眼神全是同情。
奶奶在一旁哭天喊地,责骂我害了爸妈,害得她没了儿子,她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吵着要吃生日蛋糕,她的儿子肯定还好好的。
奶奶看我的眼神满是憎恨和仇怨,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和无助。
直到外婆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一把抱住我,“乖孩子,外婆来晚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也不要害怕,外婆会一直在你身边”
外婆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情绪仿佛也找到了宣泄口。
“乖孩子,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外婆一下又一下温柔的拍打着我的后背,我无声的哭泣着。
后来,我在亲朋好友的指示下,麻木的参加完了爸妈的葬礼。
爸妈葬礼结束的第二周,我在放学回来后,看到了一对陌生的男女正坐在沙发上,和奶奶相谈甚欢的样子。
我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自从爸妈去世后,奶奶一向对我没好脸色,没想到这会却一脸笑意的叫住我,“珊珊过来,陪奶奶说会话”
我心里很诧异,但还是乖乖照做,尽管我不喜欢奶奶,但如今我的生活全靠她,我丝毫不敢惹怒她。
陌生男女一直在盯着我看,好像从我脸上能看出花出来。
他们打量的眼神让我很反感,这时奶奶开口道,“珊珊,奶奶想了下,如今我年纪也不小了,照顾你确实有点吃力,这两位呢,有意收养你,你这两天就好好准备下,他们过两天来接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既难堪又难受,原来是要把我送走了啊,难怪突然对我有了好脸色。
说什么年纪不小了,或许只是想要把我送走的借口吧。
我不发一言的离开了,在进卧室之前,还听到奶奶的话传过来,“可能是消息太突然了,她需要时间过渡下,她平常很听话的,又勤快,学习还好”
那对陌生男女也笑着回应道,“没事,我们能理解”
关上房门,在这仅有的10平方左右的卧室里,我才有了归宿感,也才能彻底放松自己的情绪。
原以为奶奶会看在我没了爸妈的情况下,会接纳我的,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之前她就埋怨妈妈没给她生个孙子,对我虽然说不上刻薄但也没几分喜欢,现在,我在她心里可能也就是个累赘吧,如今,终于有机会把我送走了,她应该很开心吧。
可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那对陌生男女离开吗?
过了两天,那对陌生男女果然来接我了。
我苦苦挣扎,求着奶奶别把我送走,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也有人说奶奶太狠心了,但依旧改变不了我被送走的宿命。
车即将启动我终于要认命了,在这关键时刻,外婆出现了,我像看到救星一般打开车门跳下来,一把扑入外婆怀抱崩溃大哭,外婆抚摸着我的后脑勺安慰我道,“乖孩子,外婆来接你回家了”
我点了点头,这时,奶奶对着外婆生气的开口道,“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你还管什么闲事?不要到时候这闲事管不好,到时候又给送回来,给我尽找麻烦”
我看了外婆一眼,她突然就沉默下来,看到这种情况,我既恐慌又害怕,难道外婆也要放弃我吗?
“亲家母,珊珊是个人,有血有肉,不是个物件,可以让你随意送走的,如果小刚在天之灵,知道自己的母亲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人,那该有多伤心啊,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外婆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伟大你厉害行了吧,有本事你就把她带回去,以后不要再送回来了”奶奶大声吼道,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好,我可以把珊珊带走,但是请你以后不管发生了何事,都不要再来找珊珊”外婆的这句话,也终于让我安心下来。
这一天,外婆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去往我以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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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愿意接纳我,我心里虽然很开心,但想起奶奶之前说外婆自顾不暇的话,我心里还是打起了寒颤。
外婆不是我的亲外婆,我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因为我妈妈是外婆的养女。
外婆和外公结婚6年没有生育自己的孩子,于是,他们顶着巨大的压力收养了当时6岁的妈妈。
原本外公外婆之前是想着收养新生孩子的,特别是想要一个男孩子,但外婆在一次做客回家的途中,看到在路上捡废品的妈妈,当时外婆特别心疼她,觉得和这孩子有缘分,所以最后决定收养了妈妈。
妈妈说,她刚到外婆家那会,外公对她态度很冷淡,更不要说其他人了,两年后舅舅出生,外公一颗心都挂在自己的亲生孩子身上,对她的态度也只会更差,但好在外婆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妈妈好,妈妈才能在这个家继续生活下去。
妈妈和爸爸结婚后也经常回去看望外公外婆,只是小舅舅结婚之后,因为舅妈的强势,性格泼辣,妈妈回娘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我记得有一次我偷听到外婆和妈妈的谈话,外婆说,“孩子,苦了你了,是妈妈不好,害得你回个娘家都要偷偷摸摸的”
妈妈说,“妈,没事,只要您过得好,我就开心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妈妈的眼睛红红的,我看的出来她并不开心,我问妈妈,“妈妈,是不是舅妈不喜欢我们回去,你才不开心的?”
妈妈沉默了一会,回道,“珊珊,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慢慢懂了,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为难之处”
我也是随外婆回去后,才慢慢知道奶奶以及妈妈话里的意思。
自从舅妈生孩子后,外婆就从农村老家到了县城和舅舅舅妈一起生活,除了帮着带孩子,就是操劳家务,有时候会到外面捡捡废品添补家用。
之前听妈妈讲过,舅妈性格强势,尽管外婆一直在干活,但从来没得到过舅妈的好态度,反而一直指桑骂槐,说外婆不中用,但外婆为了小舅舅的家庭和谐,忍了常人所不能忍,也是受尽了委屈。
妈妈那时候心疼外婆到落泪,平常也只能偷偷给外婆一点零花钱,希望她的日子能好过点,但是外婆不肯接受,她对妈妈说,“孩子,你的日子也要过,以后可不要再给钱给我,要是被你婆婆知道了,你的日子可不好过”
后来,妈妈就不给钱了,而是买一些外婆喜欢吃的零给她。
如今,妈妈的孝顺也算得到了好报吧,最起码她的母亲给了她女儿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我和外婆回家第一天,舅妈就和舅舅大吵一架,虽然我年纪还小,但也能听出舅妈话里的意思,她说我和家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要在家里白吃白喝的,家里经济条件原本也不好,如今多了一个人,不是多了个麻烦嘛。
她看我的眼神恶狠狠的,我害怕的连连后退,幸好外婆一直抱着我,让我不要害怕。
舅舅一直在陪着笑脸哄着舅妈,但也没让舅妈消气。
最后外婆无奈的说道“你们放心,既然珊珊是我带回来的,就不会给你们找麻烦,她的衣食住行还有上学的费用,我一人承担”
外婆说完这句话,舅妈的脸色变好了很多,她舔着脸笑道,“妈,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从此以后,外婆就越发忙碌起来,那时候表弟刚上幼儿园,外婆每天要给一家人做一日三餐,还要送我和表弟去上学。其他时间也会做一些零工。
为了多赚点钱,外婆出门的时候总习惯带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子,看到有塑料瓶子或是可以卖钱的物件,都会很自觉地拾起来。
但她从来不敢把这些废品带回家,而是收纳在一楼楼梯角落,等变多了再拿去废品站换钱。
因为舅妈会嫌弃外婆的废品把家里搞脏了,所以她就只敢把捡回来的宝贝藏在楼下。
外婆说,有一次有人把她的宝贝给偷了,她伤心了好久,过了两天才知道是一楼的主人从外地回来,把她的废品扔掉了。
一楼主人后来也体谅外婆不容易,也是宽容的很,后来也就不为难外婆了,还很主动把自家不用的废品送给了外婆。
外婆经常感叹说,“以前只觉得生活艰难,自己明明没做过坏事,但总是处处不如意,如今只觉得世上还是好人多,现在尽管日子过得不如意,但依旧觉得生活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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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年轻的时候,因为结婚多年没有生育一直被公婆嫌弃,也遭受了村里人不少的闲言碎语,后来她忍受着压力收养了妈妈,差点和外公离婚,好在她坚持下来了,后来生下了舅舅,外婆在婆家的地位才好了很多,后来舅妈进门,外公去世,外婆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
如今有了我,外婆说,“就算日子再艰难,我也会咬紧牙关走下去”
外婆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宁愿自己吃苦,也想给我一个家。
有一次,外婆接我放学,在回家途中,刚好撞见了我一个同班男同学。
当时外婆背上背着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了几个塑料瓶,而我手里也用袋子兜着几个瓶子,男同学看到后大声嘲笑道,“林珊珊,原来你们家是收废品的啊,看你在学校挺清高的,原来就是个捡垃圾的”
他说着说着哈哈大笑。
我看着他不发一言,却惹恼了他,“林珊珊,我说错了吗,你家如果不是收废品的,你干嘛要捡别人不要的瓶子”
他说完,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这个同学我原本就不喜欢他,他坐我后桌,经常找我要作业抄,我不搭理他,原来这就成了他眼里的“清高”
如今他看到我捡瓶子,可不使劲嘲笑我。
不过我也全然不在意,拉起外婆就要离开,后面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走了啊,不怕我明天去班上宣扬你捡瓶子的事吗”
我朝着后面大声的回了句,“随便你”
只是自从这次之后,外婆在接送我的时候,再也不捡瓶子了,我觉得有点奇怪,向外婆问出了我的疑惑。
外婆摸了摸我的脑袋,回道,“珊珊,外婆心疼你,不想你被同学嘲笑”
我摇了摇头,“外婆,我不怕被人嘲笑”
“珊珊,外婆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但外婆还是希望你有个纯粹的学习环境,如果因为这件事,让你被班上同学嘲笑,外婆这辈子都难安的”
后来,外婆又去找了一些家政的活,就是去小区里给一些家庭打扫卫生,做饭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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