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浅被蹭的咯咯笑,却还是挂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道。
“我想让予年叔叔给我讲!”
裴予年得意的朝林斯洛抬了抬下巴,直接抱着孩子上了楼,林斯洛自嘲一笑,拿着书就回了房间。
可还没等他坐下来,林月浅房间里突然传来裴予年的惊呼。
“天啦!”
“快来人啊!”
林斯洛连忙冲进孩子房间,一眼便看见林月浅神志不清的晕倒在地上,撸起的袖子上,起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而一旁惊慌失控的裴予年手上捏着半块没吃完的花生糖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猛地抓住裴予年的手,“你给她吃了花生?你不知道她对花生过敏吗,我今天给你的食谱上面写了的!”
被林斯洛这么一吼,裴予年眼里划过一抹心虚,但还是反驳道:“你那食谱那么厚一本,谁会去看!”
一股怒火猛然从林斯洛胸口燃起,他来不及再和裴予年争执,连忙抱着孩子冲了出去。
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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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摘下口罩朝着林斯洛走来,语气里满是庆幸,“还好送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一点孩子就没命了,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
林斯洛原本紧攥的手终于松开,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很快,郑雪歌也得知消息匆匆赶来了过来。
她后怕的冲进病房,见孩子彻底脱离危险后,才重新站定,转身质问:“孩子怎么会突然过敏?”
林斯洛还没开口,裴予年便哭了起来,“斯洛,是斯洛!”
“估计是他今天看到你把票给了我,生了气,今天一回来就对孩子发火,逼着给她喂花生糖,我拼命阻止,却被他推开,他要是生气可以直说,我就不去看那出舞台剧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该把气撒在孩子身上啊!”
听着裴予年这一番颠倒黑白的指控,林斯洛瞪大了眼。
他素来做人清白,所以从没想过,会有人人品低劣到如此地步。
做错事还不认,还要颠三倒四的撒谎推卸责任!
偏偏如此荒唐的谎言,郑雪歌竟还信了,缓缓转头看他,眼里愠色渐浓。
林斯洛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裴予年!你敢当着孩子的面,把你这些话再说一遍吗?”
裴予年脸色一白,却故作坚定,“我有什么不敢的!”
突然病床上传来孩子的呻吟声。
“妈妈……”
郑雪歌连忙抱起病床上的孩子,轻声哄了一番,才耐心问道。
“乖,告诉妈妈,是谁给你吃的花生糖?”
病床上的林月浅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圈周围,而后在看见林斯洛的那一刻嚎啕大哭起来。
“爸爸,是爸爸……”
“嗡”的一声,林斯洛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努力稳住踉跄的身体,“林月浅,你再说一次,是谁给你吃花生糖的!”
看着他这副模样,林月浅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眼泪越来越凶。
“予年叔叔,我要予年叔叔……”
裴予年连忙冲过去将她护在怀里,“别怕,予年叔叔在,你妈妈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他的女儿躲在加害他的人怀里,却说害怕送他去医院的亲生爸爸?
这就是他甘心当家庭煮夫,教了养了五年的亲生女儿!
他正要继续质问,郑雪歌却一把攥住他,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够了,林斯洛!虎毒尚不食子,为了一点小事,你居然要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我看你真是枉为人父!”
“你现在就给我离开,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孩子一步!”
看着母女俩这副模样,林斯洛只觉耳边嗡鸣,眼里也越发寒冷和失望。
最后,他轻笑出声,模样破碎至极。
“好,我走,我走!”
不光是这次。
往后余生,他都会走得远远的!
看着他这副表情,郑雪歌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轻微的刺痛,结婚五年,林斯洛在他面前向来冷静,很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刻。
可想起女儿那苍白的脸,他胸腔里的怒火几乎冲破胸膛。
他径直将他推出门,随后走回病房,房门狠狠在他面前关上!
林斯洛也攥了攥拳,不再看病房一眼,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医院,再没回头。
一连几天,林斯洛都窝在了家里。
他没去过医院一次,也没问过林月浅的情况,仿佛他是生是死都与他再也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