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风水中,有三个对立的词语经常用来对结果进行判断和描述,分别是吉凶、祸福、利害。从词义上来看,吉凶和祸福更侧重于给出结论,比如某某为吉,某某为凶,什么是福,什么是祸。吉凶和祸福既单独使用,有时组合在一起使用,比如“推测人的吉凶祸福”。利害一词更侧重于对各类因素和局部情况的判断,比如某某条件有利,某某情形有害。
这三个词,吉凶和祸福更倾向于给出最终结论或者是总的结论,利害往往只用作分析,很少用作结论。吉凶的使用频率最高,重在对客观情形的判断,判断的对象主要是物;祸福重在对未来的判断,判断的对象主要是人;利害则侧重于判断物对人的影响过程。
从原始社会的相地而居直至今天的规划选址,对基址的选择、分析和判断始终是风水的核心。风水更像是古代的环境影响评价和可行性研究,是一种直观体验的总结和一个整体思辨的结果,它包含了选址的地形、地质、水文、气候、植被、生态、景观等诸要素,并以传统哲学的“生气”、“阴阳”、“生克”等概念来判定其吉凶,从而确定是否有利于人的生存发展。
在风水的发展历程中,一些风水师开始把各种风水形态与人的命理相结合,从而给出吉凶祸福的判断,迎合了很多人趋吉避凶的心理,以至于一些人把风水等同于命理,与算卦、星座、塔罗牌等等并无二致;把看风水等同于求财求富贵,与烧香拜佛拜关公一样,这是片面的,并不是风水的全部,也并不是风水的内核。
夸张和借喻是修辞的两种常用手法,它们被风水师应用于风水表达,就产生了独具特色的“吉凶修辞法”。这种修辞法的最大特点是故意将一些原本应该用理想、实用、适宜、科学、美观、好看、气派等不同字眼予以概括的事项,都抽象为“吉”,而将其反面都抽象为“凶”。这种高度抽象的吉凶概括使得风水的语言表述具有相当的模糊性,而模糊性却使风水变得神秘。
这个神秘化的过程有其社会历史背景,古代的人们受教育程度低,用现在的话来说是文盲率高。一种修辞手法,如果面对的是一群不具备基本文法知识的人,那么它就很有可能被认定为“真实存在”,即人们把“修辞”当作“事实”。而风水把吉凶概括得很抽象,表述得很模糊,也是适应了当时的社会平均教育水平。大多数人只需要风水师告诉他是吉是凶即可,到底怎么个吉法,为什么会是凶,风水师解释过多他也理解不了。因此,吉凶一词才具有普遍适用性,风水也才能接得上地气。
随着社会发展水平的提高,人们逐渐不满足于吉凶判断的两种结果。为了迎合这种社会心理需要,吉凶两种结果也细分为多种结果,并衍生出了多个新的表述,比如大吉、中吉、次吉、吉带凶、凶带吉,次凶,大凶等等。从二元走向多元,去除了一些模糊性,风水也步入了多维分析的阶段,这是一种进步,不再把吉凶当作简单的对立关系。
事物具有复杂的对立统一关系,吉凶就像八卦图中的阴阳鱼一样,吉中有凶,凶中有吉。按照物极必反的观点,阳极转阴,阴极转阳,吉到了极致便是凶的开始,凶到了极致便是吉的开始。《红楼梦》里秦可卿临终前向王熙凤托梦说过一段话:“若目今以为荣华不绝,不思后日,终非长策。眼见不日又有一件非常的喜事,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要知道,也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万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语”。元春省亲是贾家“吉”的极致,同时也是“凶”的开始。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风水对吉凶的判断在社会心理上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主要体现在警醒和激励两个方面。运势甚佳,鸿运当头的人也该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并且早做准备,给自己留点余地。而现实中能做到这点的人不多,或狂或飘,全然不顾潜藏的危机。对于正处逆境,霉运连连的人来说,切莫自暴自弃,坚持努力,倒霉到了透顶的地步便是转运的开始。而现实中能做到这点的人却比较多,很多人都经历过这样的那样的困境并且能够成功地走出来。
吉凶、祸福、利害,哪个词更适合用作楼盘风水的分析,请看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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