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悲剧,也是一个脸盲症患者的恶梦。 「哈比人佛罗多」与「霍格华兹卒业法师哈利波特」,这20年来持续在不同时刻、地区、场合被认错,这是怎么回事?让我们来看看两位奇幻英雄的无奈与怒气。

好几年前,伊利亚伍德(Elijah Wood)走进电梯,有个男人也在里头。伍德一进来就感觉到热切的眼神:他应该认出我了吧⋯⋯多半是《魔戒》的粉丝吧⋯⋯直到电梯缓缓到了大厅,开门前这个男人终于鼓起勇气,指着伍德大喊:「哈利波特!」

这是个悲剧,也是一个脸盲症患者的恶梦。 「哈比人佛罗多」与「霍格华兹卒业法师哈利波特」,这20年来持续在不同时刻、地区、场合被认错,这是怎么回事?让我们来看看两位奇幻英雄的无奈与怒气。

对奇幻宅来说,2001年的冬天根本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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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盲症患者真没礼貌,但这不能完全怪他们,要怪2001年的秋冬:新世纪的第一年,奇幻世界正式再度降临地球,2001年11月16日,12岁的丹尼尔雷德克里夫(Daniel Radcliffe)主演的《哈利波特:神秘的魔法石》,正式上映。

全球数百万《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书迷已经等待了4年,这部电影首周末票房冲上9000万美金高标,隔周的5天感恩节连假票房,再补进将近1亿美金,迅速回本1.2亿美金成本,代表大家都爱小巫师,而雷德克里夫真的成为了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还在大银幕上施法,但一个月后,经历充满苦难与羞辱的制片过程、背负小说读者40年的期待、遭受好莱坞的冷眼的《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正式上映。

电影《魔戒首部曲》不像《哈利波特》那样有大量家庭客群关照、立刻就冲出惊人票房。它靠的是口碑与热情粉丝的N刷,《魔戒首部曲》光在美国本土就连映长达9个月。身材不高的伊利亚伍德在摄影技巧辅助下,维妙维肖地演出了哈比人佛罗多。

你如果是一位奇幻宅宅,2001年冬天真的是处处只闻奇幻香,小孩要学「去去武器走」、大人要学「My precious」。 《哈利波特》与《魔戒》联手让全球观众接受这个历史悠久的娱乐类型,而这两个系列的评价与票房都令人满意⋯⋯

只不过,对于媒体来说,他们可不会这样就满意⋯⋯别怪媒体多事,他们只是实现了许多观众的小心眼:《哈利波特:神秘的魔法石》上映后3年,媒体终于凑齐了两套巨型奇幻系列电影的主演群,来场面对面的对谈。

囝仔很快就大汉,脸盲症患者的恶梦也开始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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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岔题一下:说实话,在2001年这个时间点,许多脸盲症患者的病情并没有发作。因为雷德克里夫才12岁,还是个可爱的小朋友,他与20岁的伊利亚伍德,年龄让两人的外观就有明显的差距。更别提哈利波特在片中白白净净的;而佛罗多则是一路吃土、中剑、中魔戒的毒。一眼望去,贵公子与悲情半身人是天差地远、很难搞错。

问题是,过了3年,囝仔很快就大汉,哈利波特的命运也越来越悲情,到了第三集《哈利波特:阿兹卡班的逃犯》,15岁的雷德克里夫与伍德开始让脸盲症患者迷惑了。有媒体在片场进行访问,雷德克里夫回忆道:「因为我们这群《哈利波特》演员都还是小孩子,而你(伊利亚伍德)已经是个年轻人了,在我们之中,你看起来就像个酷酷的大哥。」

2004年,中土世界已经恢复平静:终章的《魔戒三部曲:王者再临》已经在几个月前的圣诞节上映,但哈利波特的冒险还进行不到一半。

经过3年,《魔戒》系列与《哈利波特》系列的剧组没有任何竞争意识,毕竟两者的客群与目标完全不同:《哈利波特》更为娱乐、打造一个令人着迷的巫师世界;《魔戒》试着化繁为简,同时加强各个角色的情感反应,突显人性在极端状态下的抉择与坚持。

但是,两部电影的成员们也发现⋯⋯观众开始混淆两部奇幻电影系列的记忆了。哈利波特表示:「我感觉在观众群里,有一大部份的客群,如果你问他们,『《哈利波特》里有没有伊恩麦克连(Ian McKellen)?』我猜他们都会说『有』,而且他们还会回答得理所当然。」

很少接触奇幻类型作品的观众,开始发生记忆混淆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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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领哈比人的巫师是不是叫邓不利多?甘道夫是不是搭着狮鹫兽逃出高塔? 2001年的奇幻风潮再起,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小问题:许多过去很少接触奇幻类型作品的观众,开始发生记忆混淆症状。

至今在台湾,你仍然能发现这样的记忆错乱患者,当然你会说,台湾真正读过《哈利波特》或《魔戒》小说的读者没有欧美英语圈那么多。问题是,在欧美有这种现象的观众,也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多。

在2001年秋天到2004年5月间,《哈利波特》与《魔戒》系列的消息,全面抢占各大娱乐新闻头条,这3年内两大系列的6部电影全面洗脑观众,这真的不是观众没读书的错。更别提这段时间内,像是奇幻谐仿动画电影《史瑞克》、童话新编的《彼得潘》与迪士尼动画《星银岛》、吉卜力的《神隐少女》等等奇幻作品,也同样与观众见面。

脑内被奇幻元素塞得满满的观众,如果不是死忠铁宅,还真的记不起伊恩麦克连真的没演邓不利多——更遑论他们是否记得邓不利多换人演了⋯⋯

雷德克里夫坦承,越来越多人搞混了他与伍德,而他也要分享自己被误认的小故事:「我当时在日本的首映典礼走红毯,有观众拿给我一张你(伊利亚伍德)的照片,我第一个直觉反应想说⋯⋯喔,我不是⋯⋯抱歉我不行⋯⋯」

他接着说道:「但是,我的日文程度没办法好好解释这件事,所以,最快处理这件事的方法就是拿笔签下去,然后写:『我、不、是、伊利亚伍德,丹尼尔雷德克里夫』。我希望之后有哪个人能帮这个观众翻译一下。」

到底谁是佛罗多!谁是哈利!还有那个陶比麦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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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雷德克里夫快速长大、随着伊利亚伍德继续维持他的娃娃脸,更要命的是,随着网路社群平台逐渐流行⋯⋯随着gif 动画、表情包与迷因越来越流行⋯⋯有人做了一个伍德与雷德克里夫的变形(morph)gif动画,而这个动画在分享无数次之后,成为了脸盲症患者的终极恶梦:到底谁是佛罗多!谁是哈利!到底谁是复制人!

伊利亚伍德曾经觉得,脸盲只是一时,哈哈哈笑完就算了,《魔戒》系列在2003年底就完结了,之后伍德演得全是与奇幻类型不太相关的作品——包括变态杀人魔、惊恐的钢琴家与凯吉的小搭档。观众应该不会再把他与哈比人、或什至是丹尼尔雷德克里夫混在一起了。

但是,我们感谢伍德为转型所作的努力,可是他太低估网路这片虚拟土壤的能量了:凡事在网路上都有自己的生命,它们可以在网路上不断生长茁壮⋯⋯即便当事人不愿再提起。

伊利亚伍德向脱口秀主持人康纳欧布莱恩(Conan O'Brien)抱怨这件事,他希望佛罗多可以跟哈利波特打一架;雷德克里夫在Wired的问答影片里抱怨,他希望与伍德合演一部观众分不清谁是谁的电影。

他表示:「我们其实长得没那么像,但如果考虑我们的个别部位,我们两个身高都不高、皮肤白、大大蓝眼睛、还都是棕发。」这其实不算是有说服力的回答,毕竟蓝眼棕发人在演艺圈那么多(例如布莱德利库柏与詹姆斯马斯登)。

但是伍德与雷德克里夫相似之处实在太多了:他们有类似的文质彬彬气质;他们的脸孔在某个年龄后就停止生长;他们都在非常年轻时就演出了卖座电影、此后也没有作品再创下商业上的新高度;他们也都想要从扬名立万的角色里转型,让观众见识他们的其他面向,因此他们也都演出过剑走偏锋的另类电影;而他们最相似的地方是——过了十几年,观众仍然忘不了哈利波特与佛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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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得出伊利亚伍德与丹尼尔雷德克里夫吗?可能还是很难,不过让我们迎接下一位来宾:你分得出伊利亚伍德、丹尼尔雷德克里夫与陶比麦奎尔(Tobey Maguire)吗? ……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