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22岁那年,被公社抽派到一个叫鬼子坳的村卫生所当村医。

鬼子坳地处偏僻,村民分散,初入村子便感觉阴气森森,让人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据说当年鬼子入村,把这里的村民全屠了,他们占领了这个三面环山,很好防护的村子。

后来游击队从深山中冲下来,把这些鬼子全部灭了。

村子里就陆续有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在这里落脚,慢慢便形成了鬼子坳。

我踏进鬼子坳的那天,天气阴冷,丝丝冷风灌进我的后脖颈,让人阵阵发寒。

上午十一点了,村子里还笼罩着大雾,视线只能停留在一米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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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一脚浅一脚顺着山路往里走,想找个人打听一下村长在哪里,可走了很远也没有见到人。

我彷徨地站在路口,想等雾散了再找人打听。

突然,我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我顿时毛骨悚然。

我走了这么久都没碰上一个人,我刚站住怎么就有人了?

还是说这地方……

我不敢细想,也不敢回头,脚底下却不敢停留,继续往前走,不过比刚才的步子快多了。

“伢子,你跑那么快干啥?我就是村长,特意来接你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这才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神经质了。

我回头看到一个六十来岁,面容枯槁,身形不高的老头站在我身后。

“村长,这村里怎么见不到人?”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地里四处都是干活的人,只不过雾大,你不习惯而已。”

我有些懵,揉了揉眼,四处张望,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人,更没有看到什么地。

村长见我这表情,拍了拍手,朝四周喊道:“你们都停下手里的活,来见见咱们的村医。”

村长的喊声刚停,就从各处上来了好多人,他们手里要么拿着锄头,要么背着稻草,甚至还有一个牵着牛的大叔。

他们纷纷走到我跟前,朝我点头示意。

可我看清了他们的脸,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绛紫色,一点也不像正常人。

村长看到我脸上的诧异,就解释道:“鬼子坳贫穷落后,粮食也欠缺,村里人只能有啥吃啥,几年下来就得了一种大肚子的病,可大家都看不起病,是我去公社求了好几趟,才给我们派来了你,大家盼你盼了好长时间了。”

此时,临近中午,大雾渐渐散去,我也看清了他们的真容,这些人除了脸色不对,真的每个人肚子都很大,似乎男女都怀有五个月的身孕。

我听爷爷说起过这种病,主要还是吃出来的。

村长把我领到了山脚下的两间破草屋中,说道:“村里条件有限,你就暂住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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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很破旧,房间里除了一张旧床,就是一些残缺的桌椅板凳,上面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土,似乎很久没有住人。

我望着窗外的那片乱坟茔,心中有些怯,问道:“村长,这里是……”

“这里早些年住着一个流浪来的老婆婆,她到村子里时,已经年老,在村民的帮助下盖了这两间草屋,后来去世了,这里便无人居住,正好腾出来当卫生所。”

这卫生所也太简陋了,跟我想的差太远。但我看着村长满脸歉意的样子,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到现在我明白了,其实所谓的卫生所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负责看病,抓药,打针,甚至还要自己进山采草药。

鬼子坳的人得了大肚子病,我必须全力救治他们,否则我对不起祖父教我的一身医术。

我没时间矫情环境的问题,当下就在村长的帮助下开始坐诊,我先要摸清楚村民们的实际情况才能对症下药。

很快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

村长临走的时候,特意从柜子里找出一盏积满灰尘的煤油灯,放在桌子上,让我晚上照明用。

村民们的病情很严重,我点燃煤油灯开始研究医书,想找到更快更捷径的办法。

凌晨刚过,阵阵困意袭来,我趴在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桌子上的煤油灯已熄灭,我身上居然还披了一件厚外套。

我揉了揉眉心,回想昨晚睡着前的一切,灯应该是亮着的,厚外套应该在柜子上,可这是怎么回事?

我来不及细想,门外已经有村民来候诊,于是我只好先去忙正事。

接下来的日子真的很忙碌,我看病,开方,还要进山采药,忙得不可开交。

无暇顾及夜里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半月有余,天天如此,每至半夜,我便伏案而睡,早上起来依旧是有人添衣,有人灭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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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思极恐,我再也无法淡定了。

首先是这个村子的传闻,这里的冤死鬼太多了。

其次是窗外的那片乱坟茔,听说都是流浪到这里,无亲无故无人祭奠打扫的孤坟。

再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这么多年她是不是不曾离开这个破屋?

我越想越害怕,这事情也太邪门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慌忙侧头看去,见到是村长,才松了一口气。

“村长,这么晚有事吗?”

村长把一小瓶煤油放到桌子上,说道:“你来了半月了,我想着这灯应该没油了,担心你晚上没法看书,所以给你送点煤油过来。”

老村长说完就拧开煤油灯想加油,我才发现这灯油居然是满的。

老村长一脸诧异地问道:“你弄到煤油了?”

我摇了摇头。

“你这几天没点灯?”老村长继续追问。

我再也忍不住了,把最近遇到的怪事和盘托出,想找老村长讨个主意。

老村长听完我的叙述,皱着眉头说道:“我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这等怪事?夜夜点灯不耗油,夜夜睡觉有人盖衣,还有人吹灯?”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很心虚地问道:“村长,莫非这屋里有……”

我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村长急切地打断道:“莫要自己吓自己,这世间人都活不好,鬼不会留恋的。”

想想也是,鬼子坳的村民饥一顿,饱一顿,饭都吃不上,村民们一身病,死了的人肯定不留恋这个地方。

村长在我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二天入夜,我照旧在灯下看医书,研究病例。

凌点一过,我便趴在桌上假寐。

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我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我不敢睁眼睛,我感受到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咚咚”直跳。

“抓住她!”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村长带着几个年轻小伙闯了进来。

我也“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们看去。

没想到看到的一幕让我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