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77年，高考恢复，对于李翰林来说，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好好干，到了那边争口气！"母亲絮絮叨叨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不舍。
"翰林，你这人从小就爱多管闲事。"赵明的玩笑话似乎预示了些什么。
"这不可能……"听到陈晋的话时，李翰林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01
"翰林，结果出来了！"赵明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手里紧握着一张报纸。
十二月的寒风呼啸而过，李翰林放下手中的劈柴，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的心跳突然加快，这个时刻，他等了整整十年。
1977年，这个特殊的年份，国家恢复高考。作为1967年的高中毕业生，李翰林原本可以更早参加高考，但命运弄人，他的父亲被划为富农，加上母亲王桂芳的性格急躁，在村里得罪了不少人。这些年，他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同学陆续有了出路，自己却只能在家里干农活。
"你先看看。"李翰林低着头，声音有些发抖。十年寒窗，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一次机会上。
赵明展开报纸，仔细查找着名单。他的手指在纸面上移动，突然停了下来。李翰林看着好友的表情，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对不起，翰林……"赵明的声音充满歉意，"我们都没考上。不过周兰考上了，她去省城的师范大学了。"
李翰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至少还有人考上了。"
"我爸说得对，"赵明叹了口气，"咱们复习的时间太短了。从公社报名到考试，前后不到两个月，能把十年的知识都捡起来才怪。"
李翰林默默地捡起斧头，继续劈柴。每一斧下去，都仿佛在劈自己的心。他想起报名时的艰难——本地户口，父亲是富农，母亲又得罪了公社的干部，好在赵明的父亲帮忙说情，这才勉强获得了报名资格。
"翰林！"王桂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进来吃饭！"
"妈，我不饿。"李翰林继续劈着柴。
王桂芳走到院子里，看着儿子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什么："结果……出来了？"
赵明看了看李翰林，轻声说："婶子，我们都没考上。"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斧头劈柴的声音在回响。
"行了，别劈了！"王桂芳大步走过去，一把抢过儿子手中的斧头，"进屋吃饭，我有话跟你说。"
饭桌上，李翰林食不知味地扒拉着碗里的白菜。王桂芳看着儿子，心里一阵酸楚。这些年，她看着儿子每天起早贪黑地看书，就是为了这一天。
"翰林，"王桂芳放下筷子，"妈给你想了个主意。"
李翰林抬起头，等待母亲继续说下去。
"你还记得你三舅吗？"
"记得，在内蒙古当兽医的那个？"
"对，"王桂芳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三舅前几天来信说，那边缺人手。你去帮他干活怎么样？"
"可是妈……"
"别可是了！"王桂芳打断儿子的话，"你在这村里待着有什么出息？你爸被划成富农，我又得罪了那么多人，你明年想报名都难。去内蒙古，没人认识你，明年报名容易。再说了，你三舅在那边人脉广，说不定能给你找个好工作。"
李翰林低头不语。王桂芳继续说："这么多年了，你爸的问题一直没平反，村里人看咱们家的眼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看着你在这里浪费青春。"
当天晚上，赵明来找李翰林。
"翰林，我决定和你一起去。"
"你？你家里不是条件挺好的吗？"
赵明苦笑："我爸虽然是公社的会计，但我这次考得这么差，他气得要命。与其在家里天天挨骂，还不如出去闯闯。"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开始准备北上的行程。临行前一天，王桂芳整整一晚没睡，为儿子缝补冬衣。看着母亲布满老茧的手，李翰林心里一阵酸楚。
"妈，等我在那边站稳脚跟，就接您过去。"
王桂芳红着眼圈说："你自己的路走稳当就行，别管我。"说着，塞给儿子一个布包，"这是我这些年攒的钱，路上用。"
李翰林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他知道，这是母亲多年来省吃俭用存下的钱。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村子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已经走上了通往车站的土路。村口，王桂芳的身影渐渐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
02
火车缓缓驶出省城车站，李翰林靠在硬座车厢的窗边，望着渐渐远去的家乡。这是他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喝点水吧。"赵明递过来一个搪瓷杯，"你妈给的茶叶，挺香的。"
李翰林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这是母亲平时舍不得喝的新茶，临行前特意给他装了一小包。想到这里，他的眼圈微微发红。
"你说咱们这一走，得多久才能回来？"赵明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若有所思地说。
李翰林摇摇头："说不准，也许明年高考前会回来吧。不过要是在那边找到好工作，可能就不回来了。"
"你说你三舅那边真的能帮我们找到工作吗？"
"应该能吧，我妈说三舅在那边人脉挺广的。"李翰林顿了顿，"不过我听说内蒙那边条件挺艰苦的，你真不后悔跟我来？"
赵明笑了："后悔什么？在家里那个样子，我爸天天念叨我考试考得差，整天让我跟你表姐周兰比。你是不知道，自从周兰考上师范大学，我爸更来劲了，逢人就说'你看人家周兰，多争气'。"
"周兰确实厉害，"李翰林感叹道，"听说她考试的时候，数学题基本都做对了。"
"你这人真是的，"赵明白了他一眼，"说这个不是让你更难受嘛。来，我给你讲个笑话，让你高兴高兴。"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在火车上有说有笑，倒也不觉得旅途枯燥。夜幕降临时，火车已经驶入了山西境内。透过车窗，能看到远处连绵的太行山脉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翰林，你睡不着吗？"赵明迷迷糊糊地问。
"嗯，看看沿途的风景。"李翰林轻声回答。
实际上，他是在想母亲临别时的话："翰林啊，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干，争口气。你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放弃。"
第二天清晨，列车进入内蒙古境内。渐渐地，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得荒凉起来，草原和戈壁取代了熟悉的农田和村庄。
"这里就是内蒙古了？"赵明趴在窗边，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景色，"感觉跟咱们那边完全不一样啊。"
"听三舅说，这边冬天特别冷，"李翰林说，"幸亏咱们带的衣服够厚实。"
正说着，列车广播响起："请注意，前方遇到大风天气，列车将减速行驶，请旅客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车厢就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窗外，黄沙漫天，风声呼啸。
"这风也太大了！"赵明惊叹道。
一位上了年纪的蒙古族老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转过身来说："小伙子，这算什么？等到了冬天，这里的风雪才叫厉害呢。你们是第一次来内蒙古吧？"
"是啊，大爷。"李翰林恭敬地回答，"我们是去找我三舅的。"
"哦？你三舅在哪个旗上班？"老人问。
李翰林掏出母亲给的地址："在锡林郭勒盟。"
"锡林郭勒？"老人点点头，"那边草原好啊，是放牧的好地方。不过这个季节去那边，你们得当心点，听说最近天气不太好，可能要下大雪。"
"大爷，从车站到我三舅那边还远吗？"李翰林问。
"不近，"老人掰着手指算了算，"先得坐长途汽车，然后还得换乘马车或者牛车。要是赶上好天气，一天能到；要是碰上风雪，那就说不准了。"
听了老人的话，李翰林和赵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离开家的时候，他们以为最难的不过是坐火车，现在看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夜幕降临时，列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当两人背着行李走出火车站的时候，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冻得他们直打哆嗦。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