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乡村腊月,飘着雪花的天空下,一个少年怀着善意送出的那半边猪头,竟成为二十年后一段出人意料的缘分。那时的他不会想到,这份童年的馈赠,会在岁月的长河中激起怎样的涟漪,又会在多年后带来怎样的回响。

01

腊月二十九的清晨,天还没亮,我就被院子里的喧闹声惊醒了。掀开棉被的瞬间,冷气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我缩了缩脖子,但还是迫不及待地跳下了床,三两下穿好衣服就往外跑。厚厚的棉袄还来不及扣好扣子,裤脚也没来得及扎进袜子里。

"慢点儿,外头冷!"娘在身后喊道,"把围巾系上!"

我哪管得了这么多,一溜烟冲出了屋子。今天可是我盼了整整一年的大日子——杀年猪!早在半个月前,我就开始算计着这一天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去猪圈看看那头大肥猪,想象着它变成一盘盘美味佳肴的样子。

院子里已经热闹非凡,余爹和几个叔叔正在忙活着,爹在一旁打下手。那头养了一年的大肥猪被拴在院子中央,不安地拱着地面,发出低沉的哼哼声。清晨的寒气中,它的呼吸形成一团团白雾,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格外清晰。

"小子,你来得正好,"余爹笑着冲我招手,露出一口黄牙,"过来帮忙递工具。"

我连连点头,站在一旁准备着。余爹是我们村里最好的屠户,每年腊月都会来给各家各户杀猪。他的刀工了得,村里人都说,余爹杀猪,那猪连叫都叫不出来就没了。这话我信,因为每年看他杀猪,总是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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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几个叔叔正在支起一口大铁锅,锅下面架着几根粗木柴。娘和几个婶子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待会儿处理猪下水用的调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是柴火、冬日的寒气,还有即将到来的年味儿混合在一起。

突然,猪圈那边传来一声尖叫,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邻居家的小梅站在那里。她和我差不多大,今年十三岁,是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自从去年她爹——钟叔走后,她就总是这样胆小,记得钟叔在的时候,她可是个活泼的姑娘,经常和我们一起在村子里疯跑。

"小梅,你怎么来了?"我喊道,声音在清晨的寒气中显得格外清脆。

她没说话,只是怯生生地往后退了两步,自从钟叔走后,她和钟婶的日子就不好过。往年这个时候,钟叔还在的时候,我们两家都会杀猪,院子里热闹得很。那时候,钟叔总会笑呵呵地过来帮忙,还会给我们讲些有趣的故事,可现在,她们家连年猪都养不起了。

我记得钟叔生前最后一次来我们家串门,那还是去年夏天的事。那天他给我带来一个用竹子编的蛐蛐笼子,说是特意给我打的。谁能想到,没过多久,他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永远地离开了。从那以后,小梅就很少笑了。

02

猪被按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看见小梅紧紧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个主意。

"余爹,"我凑近他耳边小声说,"能不能给我割一块肉?我想煨着吃。"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厉害,生怕余爹会拒绝。

余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小子,倒是会挑。行,等会儿给你留一块好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杀猪刀。刀锋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寒光,我知道这是他最趁手的家伙,据说是十几年前从县城一个老铁匠那里买来的。

我心里暗暗高兴,想着等会儿可以和小梅分享。可是当我转身想告诉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我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她大概是害怕看到血腥的场面,便也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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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院子里都沸沸扬扬的。杀猪、刮毛、开膛、分割,每一道工序都不能马虎。我在一旁帮忙递工具,看着余爹娴熟的刀工,心里暗暗佩服。猪肉很快被分割完毕,香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大人们开始忙着处理猪下水,我则眼巴巴地等着余爹答应我的那块肉。

"给,"余爹递给我一块五花肉,"这可是最好的部位,你可得好好享受。"

我接过肉,正要道谢,却看见爹拿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朝着钟婶家走去。这是村里的规矩,邻里之间要互相照应。特别是像钟婶家这样的,更要多帮衬着点。我看着爹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不知道钟婶会不会收下这份心意。

可没过多久,爹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钟婶说什么也不肯收,"爹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说受不起这份情,说她们家现在这样,配不上我们的好意。"

我听了,心里一阵难受。钟叔在世的时候,我们两家往来多么密切啊。记得去年夏天,钟叔还和爹一起去镇上帮人抬轿子,赚了好些工钱回来。那天晚上,两家人一起吃饭,其乐融融。谁能想到,这么快就物是人非了。

我看着案板上那半边猪头,心里突然有了主意。趁着大人们都在收拾,我悄悄地把那半边猪头包了起来。这可是好东西,村里人都说,猪头肉最香,特别是做成卤的,那味道能飘出老远。

"你要干什么?"娘看见了我的动作,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想给小梅送去,"我低着头说,生怕娘会反对,"今年她们家过年怕是连肉都吃不上。"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钟叔生前对我的好,心里一阵酸楚。

娘看了我一眼,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去吧,就说是你的心意。"顿了顿,她又补充道:"等会儿我给你拿个干净的竹篮。"

我没想到娘会这么痛快地同意,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那时候的我不懂,其实在农村,这些看似简单的人情往来,都是大人们精心维系的纽带。娘同意我送猪头给小梅,不仅是为了照顾邻里,更是在教我如何做人。

03

等娘找来竹篮,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半边猪头放进去,又用一块干净的白布盖好。那猪头还是温热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我抱着竹篮,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来到钟婶家的门前。

天已经完全亮了,但冬日的阳光并不暖和。村子里飘着零星的雪花,落在我的肩上,很快就化成了水渍。我在钟婶家的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敲了好几下,才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谁啊?"钟婶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有些疲惫。

"婶子,是我。"

门开了,钟婶看见我手里抱着的竹篮,脸色立刻变了:"这是做什么?快拿回去!你们家的好意,婶子心领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圈有些发红。

"婶子,这是我自己的心意,"我急忙说,生怕她要把我赶走,"您就收下吧,而且这是给小梅的,不是给您的。钟叔在的时候,不知道多疼我,这点心意,您可千万别推辞。"

提到钟叔,钟婶愣住了,眼圈突然红了起来。她转过身,悄悄抹了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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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小梅从屋里跑了出来,看见我手里的竹篮,也呆在了原地。

"进来吧,"钟婶终于让开了门,声音有些哽咽,"外头冷。"

我跟着她们进了屋。屋里很冷,但收拾得很干净。炉子上煮着一锅白菜,飘着淡淡的咸菜味。这是钟婶家最近的主食,自从钟叔走后,她们家就再也没有像样的菜了。

"小梅,去给你哥倒杯热水。"钟婶吩咐道。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一直这么叫我。

小梅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我趁机把竹篮里的猪头拿出来,放在了桌上:"婶子,这是我自己的主意。爹娘都同意了,您就别推辞了。"

钟婶看着桌上的猪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她的声音颤抖着,"你钟叔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欣慰。"

小梅端着热水回来,看见母亲在哭,也红了眼圈。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钟婶先打破了沉默:"小梅,去把锅里的白菜盛出来,今天和你哥一起吃顿饭。"

那天晚上,我在钟婶家吃了顿饭。虽然只有简单的白菜和咸菜,但因为有了那半边猪头,饭香得格外诱人。钟婶把猪头切成薄片,配着白菜一起炒,那香味立刻就飘满了整个屋子。

小梅难得露出了笑容,还给我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我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突然觉得她好像长大了不少。记得去年钟叔刚走的时候,她整天都魂不守舍的,现在却懂得照顾人了。

"你看看你,"钟婶说,"都瘦了。在学校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

小梅低下头,小声说:"现在家里这样,我哪好意思乱花钱。"

钟婶听了这话,眼圈又红了。我赶紧岔开话题:"婶子,我听说镇上的纺织厂在招工,您要不要去看看?"

"是啊,"钟婶叹了口气,"我娘家那边也来信说这事。只是......"她看了看小梅,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的担心。如果去纺织厂工作,就要把小梅一个人留在村里,这怎么放心得下?但如果不去,她们母女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04

饭后,我帮着收拾碗筷。小梅在一旁默默地擦桌子,忽然问道:"哥,你说我爹在天上能看见我们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只能说:"钟叔一定能看见,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懂事,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梅点点头,眼泪却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钟婶过来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傻孩子,怎么又哭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对于失去亲人的痛苦,时间或许能够冲淡,但永远无法完全抹去。特别是在这样的节日里,那份思念反而会更加强烈。

没过几天,钟婶的娘家人来了,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听说是钟婶的大哥。他来的那天,正好下着雪,我在院子里扫雪,看见他拎着个破旧的帆布包走进村子。

"小伙子,钟家住哪儿?"他问我。

我指了指对面的房子,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那天下午,村里就传开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