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茵享受着他的恭维,敷衍的笑了一下。
她对付杰虽然没走心,但是喜欢他的年轻勇猛,况且他永远会顺着她的意,把她捧上女王的位置。
每当她觉得累了,都能从他身上获得源源不断的情绪价值,可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大概是因为半年时光足够让人觉得腻味了吧。
顾如茵推开付杰试图搂她肩膀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可那股从心底涌起的沉闷感并没有消失,甚至还压得她心口也开始一阵阵的难受。
就好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从她的血肉中剥离了一样。
顾如茵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去,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我回家一趟。”
付杰的目标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可不是几个显卡。
他快步跟过去,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身,一双手更是紧紧拉住了她的衣角,不肯有丝毫放松。
顾如茵心口正在发闷,哪里受得了这个,没好气道:“放手。”
“不放。”付杰知道她跟自己在一起,图的就是在沈居安那里得不到的低三下四,百般讨好。
他的指尖顺着她衣服下摆一路滑向腰带,点了一下嗔怪道:“明天之后,你就要有很多时间陪他了,今天陪我。”
他见顾如茵没吭声,以为这招有用,越发得寸进尺的说:“我一想到你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嫉妒的不得了,才不要把你让给他呢。”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
顾如茵以往听到类似的话,从来都是对付杰又爱又怜,加倍的往他身上砸钱以示补偿,可今天他把沈居安也拖进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她将付杰的手用力甩开,然后转过身去,一脸严肃的看向他:“他不是别的男人,是我的丈夫,轮不到你对他说三道四。”
沈居安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禁区。
付杰悻悻的将手收回去,不甘心的小声说:“我也没说他的不是,就是吃醋也不行么?你以前可没这么冷酷无情。”
“够了。”她恼羞成怒的强调道,“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沈居安是我的丈夫,更是我的挚爱,无论遇到任何事,我对他的感情都不会变!”
这话用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是讽刺至极。
付杰在心底痛骂她是假正经,立牌坊,但是面上丝毫不露,就委委屈屈的说:“知道了。”
“嗯。”
顾如茵应过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她自始至终没仔细瞧过他的反应,是压根不觉得自己需要在意他的心情。
腻了的话,花几个钱就能打发掉,防着他闹到沈居安面前也就是了。
顾如茵不知道,付杰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也没闲着,他确认她出了办公室,立刻摸出手机开始编辑讯息:
沈先生,我仔细想过了,反正如茵现在怀孕了也不能做的太频繁,这几天还是让你陪她过吧,就当给你留点念想,毕竟你都这个年纪了,要是离开了她,以后恐怕以后就不好找女人喽。】
付杰不忘把顾如茵刚刚转账给他的截图一并附上,然后补了句:看在她买礼物哄我的份上,我把她让给你一天。
他发完消息,不忘把自己手机里的记录删除。
另一边,顾如茵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将车开到了最快。
许是有阵子没回过这边的缘故,她站在院门外,忽然感到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这是她和沈居安共同的家,不过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他在打理,他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别墅里有保姆佣人,可他还是会亲自侍弄花草,给楼顶的露台装上一盏灯。
他说,那是专门给她装的。
她晚上下班到家,总能看到家里有一盏灯为她亮起。
这样,就会知道他一直在等她。
顾如茵推门进去,发现家中的氛围仍旧跟从前一样温馨宁静。
她望向花圃,不由自主的就想象出了沈居安剪下几枝尚带露水的玫瑰,捧到客厅里插瓶的场景。
真是说不出的岁月静好。
顾如茵放轻脚步穿过门厅,想要给沈居安一个惊喜。
可一楼四处都寻不见他的身影,她拧起眉头,去问有条不紊地干着手里的活儿的佣人:“居安呢?”
佣人们立刻停下手头的工作,面面相觑的看了彼此好一会儿。
顾如茵不耐烦了:“居安去哪儿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沈先生好像下午就出门了,说是去山顶看星星。”
顾如茵瞬间怒从心起:“这都几点了,他回没回家你们都不知道?!”
对方没办法再装聋作哑,只好硬着头皮说:“是沈先生说,让我们不用等他了,让我们干完活就自己休息......”
其他人不约而同的跟着点头,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沈居安的所在。
顾如茵顿时对家里的佣人心生不满,恨不能立刻开除一批不认真工作的。
但她一心想要见到沈居安,跟他聊一聊明天的纪念日怎么过,还是快步上楼,直奔卧室而去。
“居安!”她激动地喊着他的名字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只是空荡荡的房间。
一室半的房间里空无一人,穿堂风吹过,只有落地窗边的纱帘随风拂动,在蹭过玻璃边缘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顾如茵心头一紧,正是最疑惑不解的时候,余光中忽然瞥见了床头柜上多出来的东西。
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不是沈居安给她准备的五周年礼物吗?
顾如茵满心迷茫的走过去,这才发现盒子底下压着个信封。
她在看清上面的落款后,心头猛的一颤,随即一种不祥的预感占据了整个心房。
这是沈居安留给她的东西。
他们是夫妻,拥有彼此的电话号码和微信,有事要告知对方的话,有的是更快捷的法子,什么事会谨慎到用如此复古的办法?
大概是沈居安给她的惊喜,对,一定是这样的......
顾如茵怀揣着这个念头,用不知从何时起开始颤抖的手拿起了信封,里面只有薄薄一张信纸,内容也少的展开后就能一览无余。
沈居安的字迹一如既往的苍劲有力,显然是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留的这几段话:
顾如茵,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这封信。
实在看不到其实也无所谓了。
因为我已经从你的世界里离开了。
我知道你和付杰的事,我也说过,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会永远消失。
很快,你就会知道,我说话算话。
沈居安知道了她和付杰的事......
他怎么会知道的?!
明明一直以来她都瞒的很好的,付杰那边也答应了守口如瓶。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正在此时,顾如茵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您好,是顾如茵女士吗?我们说刑侦支队的干警,有人在山谷里捡到了您丈夫的血衣,我们怀疑您丈夫极有可能从山顶坠落死亡,麻烦你来一趟警局,辨认一下死者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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