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我家的三个姑姑都有着不同的人生轨迹，
而这一切都与我那固执的奶奶有关。
"这个家啊，就得有个当家的才行。"外公的这句话，让堂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妈，您就放过孩子们吧，她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爸爸的劝说，
换来的是奶奶更大声的哭骂。
"这才是个家该有的样子。"爷爷抽着旱烟，看着满屋子的儿孙，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01
"秋月啊，你还年轻，别想不开。"村里的老人们劝我大姑。
那年大姑才二十五岁，丈夫因病去世，留下她一个人。按理说这个年纪再嫁很正常，可奶奶偏偏不同意。
"再嫁？门都没有！"奶奶坐在堂屋里，声音斩钉截铁，"这是要败坏我们家门风吗？"
我爸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妈，让姐自己决定吧。"
"决定什么决定？"奶奶瞪了爸爸一眼，"她要是再嫁了，谁来帮家里干活？你媳妇一个人能干得过来吗？"
大姑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我虽然年纪小，但也能感觉到大姑内心的痛苦。
"娘，我不想给您添麻烦。"大姑轻声说，"我听您的。"
就这样，大姑留在了家里。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下地干活，晚上最后一个回家。村里人都说她是个好媳妇，连死了男人都不改嫁。
可我知道，大姑的眼睛里总是带着说不出的悲伤。有时候夜深人静，我能听到她在房里低声啜泣。
"平平，"有天晚上大姑叫住我，"你说奶奶是不是太偏心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我们家，奶奶的话就是圣旨，谁也不敢违抗。
"我知道她是为了家里好，"大姑摸着我的头说，"可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不久后，隔壁村的张寡妇再嫁了，过得挺好。村里人又来劝大姑："秋月啊，你看张寡妇现在多幸福。你也该为自己想想。"
这话传到奶奶耳朵里，她气得直跺脚："那是她们家没脸没皮！我们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爷爷坐在院子里抽旱烟，一言不发。在我们家，他从来都不参与这些事。
"爸，您说句话啊。"我爸小声劝道。
爷爷摇摇头："你妈说了算。"
这时，二姑从外面回来了。看到这个场面，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妈，您这是要把大姐活活逼死啊！"二姑直接顶撞道。
"你给我闭嘴！"奶奶指着二姑的鼻子，"你懂什么？我这都是为了这个家！"
二姑冷笑一声："是啊，您永远都是为了这个家。可您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你......你这个孽障！"奶奶气得浑身发抖，"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顶撞我的？"
"我说错了吗？"二姑丝毫不退缩，"您让大姐守寡，不就是为了留个免费劳动力吗？"
"啪！"奶奶一巴掌打在二姑脸上。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二姑捂着脸，眼中充满愤怒和委屈。大姑赶紧过去拉她："春华，别说了。"
"大姐，您别劝我。"二姑甩开大姑的手，"您是忍得了，我可忍不了。我早就看透了，在这个家里，我们姐妹就是奶奶手里的牲口，干活的工具！"
这话像一把刀，刺痛了所有人的心。我看到大姑的眼泪又落下来了，爸爸低着头不敢说话，爷爷的烟袋也停在了半空中。
只有奶奶，依旧一脸强硬："你要是不服气，现在就可以滚出这个家！"
02
那天晚上的争吵后，二姑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她背着一个小包袱离开了家。
"春华这是要去哪？"妈妈担心地问。
"让她去！"奶奶冷冷地说，"看她能走多远！"
可这一次，二姑是真的走了，而且一去就是半年。直到秋收时节，我们才收到她从广东寄来的信。
"妈，二姐说她在广东找到工作了。"爸爸小心翼翼地把信递给奶奶。
奶奶接过信，看都没看就扔在了地上："找到工作？她一个农村姑娘，能找什么好工作？肯定是被人骗了！"
三姑捡起信，轻声念道："爸妈，我在广东很好，在一家服装厂做工。这里的工资比在家里种地强多了。等我攒够了钱，就托人带话，在外地相个对象......"
"相对象？"奶奶腾地站起来，"她敢！不经我同意就敢在外面乱来！"
"妈，"爸爸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春华都二十三了，该成家了。"
"闭嘴！"奶奶瞪着爸爸，"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都想气死我是不是？"
就在这时，村支书来家里串门。他是个开明的老人，看到这情况，主动劝说："老沈啊，时代不同了。现在年轻人都往外跑，这是好事啊。"
"什么好事？"奶奶不服气地说，"家里的地谁种？"
"这年头种地能赚几个钱？"村支书说，"你看隔壁李家的闺女，也是去广东打工，一年能挣好几千呢。"
奶奶不说话了，但脸色依旧难看。
又过了两个月，二姑突然回来了。她穿着时髦的衣服，提着很多礼物，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妈，这是给您买的补品。"二姑把礼物递给奶奶。
奶奶看都不看："你现在过得这么好，还回来干什么？"
"妈，我......"二姑咬着嘴唇，"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家在福建开厂子。他想来提亲......"
"我就知道！"奶奶一拍桌子，"你就是为这个回来的！门都没有！远嫁？你是想让我死啊！"
"妈，您别这样。"三姑在一旁劝道，"二姐找到好归宿是好事啊。"
"好事？"奶奶冷笑，"一个远在福建，一个守寡不让改嫁，你们是不是都想离我远远的？"
二姑的眼泪流下来："妈，我不是要离开您。我是想过好日子，将来也能帮衬家里啊。"
"帮衬家里？"奶奶讥讽道，"你大姐在家干活，那才是真帮衬。你呀，就是不想吃苦！"
"妈！"二姑突然跪下，"您就成全我这一次吧。那个人真的很好，他答应婚后常带我回来看您......"
"不行！"奶奶寸步不让，"你要嫁就嫁到附近，要死要活的非要去那么远？"
这时，爷爷开口了："让她去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爷爷很少在这种事情上发表意见。
"你说什么？"奶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让春华去。"爷爷抽了口旱烟，"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做父母的，该放手时就得放手。"
"你......你们都想气死我！"奶奶说着就往地上躺，开始打滚撒泼。
我吓得躲在门后，看着这一幕。二姑跪在地上哭，三姑在一旁劝，爸爸不知所措，只有爷爷，依旧平静地抽着他的旱烟。
最后，在爷爷的坚持下，奶奶不得不同意了二姑的婚事。不过她放了一句狠话："你要嫁就嫁，以后别说是我的女儿！"
二姑的婚礼在福建举行，奶奶没去。只有爷爷和爸爸代表家里去了。据说那天，二姑的眼泪流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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