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6日,中国医师协会神经调控学术年会在北京召开,清华大学校长李路明院士、北京天坛医院院长王拥军教授、美国《神经调控 neuromodulation》杂志主编robert levy教授等著名科学家和医学家应邀作专题学术报告。安建雄博士应邀作“慢性疼痛全神经损伤学说与两弹一调控临床应用”的专题报告。
安建雄首先在会上介绍了国内外麻醉创新诊疗学现状,中国睡眠研究会、中华医学会麻醉学分会、中国医师协会神经调控专委会及北京医学会麻醉学会先后成立了麻醉创新诊疗相关学术组织,山东第二医科大学则率先成立了麻醉创新研究院,由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麻醉创新诊疗学》,标志着我国麻醉创新诊疗疑难病的亚学科正在形成,并暂时处于国际领先地位。安建雄强调,作为一个学科,除外有学术组织、著作出版外,更重要的是核心技术、基础理论和临床诊疗体系,甚至要有明确的疾病谱。安建雄提醒说,睡眠和疼痛研究属于大国科技竞争领域,有证据表明,北美的麻醉学家和精神学家对麻醉学方法治疗疑难病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希望我国同道加强多学科合作,应对国际竞争,并为人类健康作出独特贡献。
神经病理性疼痛之所以被称为顽固性疼痛,主要原因是长期以来没有理想的治疗手段。口服药物效果有限,常用的抗癫痫类药物仅对部分患者有效,而且容易产生耐药;一些疼痛严重的病例不得不靠阿片类药物缓解症状,长期使用几乎都会发生阿片类药物依赖甚至成瘾。有的医生不得不采取神经切断或损毁的极端措施,遗憾的是神经损毁后部分病人根本无效,而另一部分病人虽然疼痛暂时缓解,但同时出现麻木和异常感觉,不久后会复发,此时麻木如果仍然存在,则形成所谓“痛性麻木”,这是一种异化的感觉,有时让人痛不欲生,曾有病人因不能忍耐痛性麻木而自杀身亡。
安建雄认为,与其他顽症一样,神经病理性疼痛所以成为难治性疼痛,主要原因是发病机制不清,以往曾先后诞生过特异性学说、强度学说、模式学说、和闸门控制学说等各种理论,试图解释神经病理性疼痛,遗憾的是仅有闸门控制学说被同行接受。然而随着神经科学和临床疼痛研究的深入,闸门控制学说的不足之处也逐渐显现。现有疼痛理论很难解释神经病理性疼痛复杂多变的临床现象及疗效的不确定性。为了解释周围神经病理性疼痛诡异多变的临床表现,并安全和有效地指导其临床行为,安建雄博士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就在北京大学韩济生院士指导下从事带状疱疹后神经痛和复杂性区域疼痛综合征等神经病理性疼痛的研究,后又在世界上最大的麻醉科-美国匹兹堡大学麻醉学系学习四年后,回国先后建立了三叉神经痛、臂丛神经痛和丘脑痛三种创新动物疼痛模型,安建雄带领他的团队成员,基于对经典学说、大量临床实践证据和动物实验结果的深入思考,最终提出周围神经神经病理性疼痛的“全神经损伤学说(comprehensive neural insult theory)”,并于2022年发表在韩济生院士创刊的《中国疼痛医学杂志》,学说的发表先后耗费安建雄团队20余年。
根据这一新学说,安建雄给神经病理性疼痛的全神经学说赋予的定义为:周围神经损伤引起的神经病理性疼痛可引起包括大脑、脊髓、神经节和对侧周围神经在内的广泛结构改变和功能障碍,其核心内容包括:一方面患有幻痛、带状疱疹后神经痛和复杂性区域疼痛综合征等为代表的周围神经损伤性神经病理性疼痛的症状千奇百怪,令人费解;另一方面,这类病人的周围神经被切断或损毁后,其结果并非我们所期望的“疼痛上传信号通路被阻断后便不会感知疼痛”,而是表现为根本无效,或者疼痛缓解后再复发,甚至出现麻木等疼痛以外的新症状。然而未经神经损毁的周围神经病理性疼痛,如选择神经调控或者修复措施,多数病人可以得以缓解甚至痊愈,与之相伴随的是患者但经过神经损毁后,神经调控和修复措施常难以奏效。动物实验的结果还证实,神经病理性疼痛均有明确的脑、脊髓和神经节的结构破坏及认知功能障碍;经神经调控和神经修复治疗后,上述神经结构破坏和认知功能障碍都得以纠正。
安建雄教授强调说,从唯物史角度看,我们并不否认神经损伤为主的镇痛治疗曾对三叉神经痛等顽固性周围神经病理性疼痛曾经发挥的作用,但未来寄希望更多地采用神经调控和修复替代神经损毁, 从而让患者更多获益。
据悉,安建雄团队自上世纪90年代开始应用转化医学手段,开展神经病理性疼痛的机制和治疗研究,也即首先在临床上发现科学问题,然后通过实验室研究探索问题的机制和解决方案,最终将研究成果再返回到临床应用,直到验证疗效后再积极进行成果推广。神经病理性疼痛有中枢性和周围性性之分,安建雄团队经过二十余年坚持不懈的努力,临床上已经用神经修复和神经调控方法彻底替代了传统的激素注射和神经损毁疗法,使得多数周围神经损伤性神经病理性疼痛获得满意的远期疗效。典型的案例是幻肢痛、带状疱疹后神经痛和复杂性区域疼痛综合征,以往几乎成为不治之症,现在即使患病多年,只要未经神经损毁,90%可以获得满意疗效。
安建雄最后介绍说,以中风后丘脑痛为代表的中枢性疼痛,虽然在实验室动物研究中取得数项进展,但在人类研究中的进展非常有限。“经过数十年的努力,多数疼痛疾病我们都能够有效地解决,遗憾的是对丘脑痛一直没有找到有效的控制手段,不过我们发现先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丘脑痛并不符合上述全神经损伤学说,也就是说中枢神经损伤后引起的神经病理性疼痛并不伴有广泛的脑和脊髓破坏,我们正在组织精兵强将,集中精力研究丘脑痛的机制和控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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