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指着前面大门说:你能看清前面门上的字不?
我睁着眼看,是篆书,不过难不倒我:慧光照十方,大慈念一切。
老太太听着就是笑就是说好,这个庙可是他们曾经护持下来的;虽然他们现在不到庙里去,但是这里熙熙攘攘的人流,都和他们有关。
1700年的银杏树下,虽然树叶还没有全部金黄,但是这个暖和的周末下午五点钟,车还是就堵了一路。
本来想着这个时间人少,结果看银杏树的加上上天子峪的,这里的车还是多。我们是徒步一公里上来的。
说不清来百塔寺多少次了,这次来看到百塔寺还是一间大殿,但是后院墙放到了拓展了二三十米,看银杏树更加方便了。
百塔寺位于长安区天子峪口,始建于西晋,原名淳化寺,隋唐时为三阶宗祖庭,盛极一时,“骑马关山门”。 传说有王羲之在此写过《心经》石碑,碑现存西安碑林内。还有传说北宋苏轼游览南五台诸寺及草堂寺、太平峪时,曾止宿于此寺。
这些都不可考,我也在碑林没有注意过那个心经。
但是这里有1700年古银杏树,比古观音禅寺的银杏树还早300年。银杏树高约30余米,树冠达百余米,树围18余米,浓荫覆盖半个寺院。
有古树的地方自然有故事,不过今天咱不说这些,只说我的耳闻眼见。
因为后院墙放倒了,墙也拆了,所以从北面很远就能看到银杏树。寺院临路,路上也可以看,这就不像古观音禅院还要预约;当然这里就显得有些乱,但是乱了也就热闹了。
到处是摆摊的,老头老太太把自己地里产的萝卜白菜青菜还有柿子豆子都拿出来卖,当然还有卖千年银杏果的。
我看着这个老头摊位上有洋姜,就买一些。我笑说你这老头老了老了还爱钱,而且扫码都扫到儿媳妇手上了,老头说不是不是,扫到女子手上。
老头笑,这时旁边银发的老太太就问我大门上的字。
老太太是闲逛不卖东西的,我说你这老太太就不爱钱不卖东西。老太太说都八十多了,爱钱也带不到棺材中去。
一聊起来,知道老太太和这个庙是有感情的。
前面说了,百塔寺在宋代还是有一定规模的,张礼在《游城南记》中说:“百塔寺在梓谷(即天子峪)口,唐信行禅师塔院,今谓之兴教院,小塔累累相比,因谓之百塔。”
清同治元年南山一带诸多寺院均毁于战火,百塔寺亦未能幸免。时人王弘度《游百塔寺》诗云:“谷口逶迤百塔深,望中烟雾费招寻。荒芜蒙蔽千年迹,新碣又留一代新。僧老那知思往事,客来犹自续高吟。凭栏舒啸情何极,涧水苍茫隔暮阴。”
到了民国初年百塔寺还有山门垣墙古槐照壁,殿堂三座,僧舍六十余间,重达两千余斤的铁铸古洪钟一口,直径四尺的黑铁锅两口,在寺之东南山下有塔院四十余亩,俗称"尚人坟",存大小石塔数十座。
民国三十年(1941),国民党黄埔军校第七分校驻扎在王曲曹村一带。 当时修建营房,将大殿庙宇大多拆毁,伐树毁像,寺内之古钟大锅经幢毁之净尽。
这白发老太太还给我把这个顺口溜念了一遍:“第七分校,不干正道;白天睡觉,黑夜拆庙;不要砖瓦,单要木料。”
其实南山一带很多地方都是如此。解放后,随着僧人去世,百塔寺彻底废弃了。
下面的故事就是白发老太太的。
八九十年代,她们就组织起来要恢复这个庙,当时这个地方已经划为庄基地了。经过努力,百塔寺终于恢复了。
不过他们年龄大了后,人家来了和尚,她们就把这里交给了人家了。
我为寺院后面的地咋样拓展的。老太太说也是和人置换的,具体怎么弄的她也搞不清楚。
其实我还是很佩服寺院的和尚的,原来银杏树周围很是狭窄,把后院拓展后,这里确实观感好多了。而且寺庙外面这里也形成了一个小广场,盖了个厕所,上面还形成一个观景台。
当然,村里人也可以在这里摆摊了。除了卖地里种的,卖小吃的卖玩意的也聚集在这里,甚是热闹。
告别老太太,我到庙里转了一圈,后院子的银杏树枝干苍劲,如龙跃如虎跳,虽然颜色不是那么金黄,还是颇有观感的。
前院就安静多了,偏房前有一茶案,我上次还在这里喝过茶,听和尚将如何上香,上什么香。
其实任何一个地方,只有古树在,就能继续发展。
我遥望古树,遥遥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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