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颇曾被认为注定不会沦陷。
土耳其支持的两支部队在过去五天里发动了惊人的攻势,攻克了叙利亚第二大城市和工业中心,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完成了人数更多和资源更充足的反阿萨德叛军从未完成的任务。“黎凡*特解放组织”(H*TS)和叙利亚国民军(SNA)发现自己成了邻国冲突、安卡拉的机会主义赞助者、美国最近的大选以及因内战、制裁和腐败而衰弱的大马士革王朝独裁政权的受益者。
HTS 和 SNA 一直在为占领阿勒颇的更多地区进行训练,希望进一步分割政权控制区,并确保他们在伊德利卜的飞地免遭叙利亚空军的轰炸。
上周三同时开始了两场战斗: 第一场名为 “遏制侵略”,由 HTS 领导;第二场是 “自由黎明”,由 SNA 发起,SNA 集合了伊斯兰叛乱分子和前自由叙利亚军派别,现已改编为土耳其混合部队。叙利亚国民军成功夺取了战略军事据点,如库韦尔斯空军基地、阿勒颇热电站(位于阿勒颇以东15英里处的重要电力来源)以及阿勒颇东南部军工综合体的国防工厂。他们横扫一切,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
在大举占领阿勒颇的同时,HTS 还向哈马省北部农村推进,在 48 小时内横扫了 39 个村庄,叙利亚军队也同样撤出了伊德利卜省南部的马雷特·努曼镇。HTS 几乎控制了整个伊德利卜省和叙利亚最大省份阿勒颇的大部分地区。HTS 战斗人员曾短暂进入哈马市,但占领另一个省会似乎是为了声东击西,目的是拖延叙利亚政权增援部队抵达阿勒颇的时间,以便 HTS 巩固在那里的控制。
总体而言,叙利亚政权在指挥、控制和士气方面完全崩溃,使其无法重新集结或发起反攻。在西方分析家眼中,HTS组织的闪电战取得了 “灾难性的成功”。
土耳其允许这次行动的发生是由于一系列独特的情况。首先,与大马士革的和解与正常化谈判失败。第二,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希望与即将上任的白宫有更大的讨价还价能力,因为预计特朗普将不可避免地从叙利亚东北部撤出美军,而他早就说过他打算这么做。第三,在美国支持的 “叙利亚民主力量”(Syrian Democratic Forces)保护伞下开展行动的库尔德工人党所控制的库尔德民兵,只要没有美军 F-16 战斗机和美军突击队从下而上的保护,就不会再对土耳其的南大门构成重大威胁。第四,巴沙尔-阿萨德的主力地面部队破败不堪,这是由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组建的民兵联盟。第五,俄罗斯将资产重新部署到乌克兰,并希望看到叙利亚获得 “和平红利”,首先是西方取消制裁。
当HTS组织到达阿勒颇市郊区时,政权的主要防线46联队基地就崩溃了。这样,20 英里外的省会就成了一个容易攻克的诱人目标。
叛军消息来源告诉媒体,阿勒颇政权内爆的背后有几个因素。其一是阿勒颇的一次高级别安全会议遭到渗透,会议期间一名伊朗准将和数名叙利亚军官被杀。结果,该市的安全行动陷入混乱,市内官员人心惶惶。另一个原因是在阿勒颇使用了潜伏小组,这些小组与反叛分子进行协调,确保进一步破坏从完好的后备阵地调动卫戍部队的努力。还有一个原因是,叛军明智地选择了目标,绕过了军事学院和炮兵学院等更坚固的地点--这些据点位于阿勒颇西南约 4 英里处--在那里他们可能会陷入拉锯战斗。但就连他们自己也对敌人的虚幻感到震惊。
阿萨德之所以崩溃,不仅是因为圣*战分子精心策划的战役,还因为13年的内战让他的军队形同虚设,士兵们士气低落。2016年,当阿拉伯叙利亚军队在阿勒颇与反阿萨德武装的大杂烩(包括早期的HTS组织)作战时,他们觉得自己即将迎来一场光荣的民族胜利,一场恢复叙利亚战前主权的胜利。然而,由于土耳其和美国在叙利亚北部和东部的保护地以及抵押给伊朗和俄罗斯的其他地区存在竞争和矛盾,国家被分割成了多块,而伊朗和俄罗斯在夺回阿勒颇和击败西方支持的叙利亚南部叛军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伊朗圣城部队、真主党或其伊拉克同伙建立或引进的什叶派民兵,使叙利亚普通士兵的作用黯然失色,而叙利亚普通士兵大多是逊尼派。但这些民兵一直忙于在该地区打新的战争,因此,面对与圣*战者军队对阵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前景,叙利亚士兵只能落荒而逃。
土耳其支持的这次行动恰逢以色列-黎巴嫩停火,旨在结束以色列对黎巴嫩的长期轰炸。真主党决定与以色列开战,结果以色列暗杀了真主党的高级领导层,包括其长期任职的统帅哈桑-纳斯鲁拉;通过爆炸传呼机消灭了真主党的中层干部;摧毁了真主党多达 80% 的武器库。由于叙利亚战场上的真主党已消耗殆尽,而伊朗又忙于收拾其在黎凡特破碎的计划,土耳其支持的叛军找到了绝佳的打击时机。
俄罗斯也忙于其他事务,无法采取真正的反制措施。弗拉基米尔-普京的乌克兰战争本应在两周内结束,但现在距离战争进入第四个年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他越来越依赖朝*鲜、古巴、印度和胡塞武装的辅助人员来弥补俄罗斯的军事损失,据估计损失超过 70 万人。自2022年2月开始全面入侵乌克兰以来,俄罗斯已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其在叙利亚的足迹,消除了雇佣军瓦格纳集团一年前在俄罗斯叛变后的作用,并撤走了一些最先进的防空平台。这一切都发生在华盛顿即将卸任的拜登政府和唐纳德-特朗普的第二任期之间的换届之际。
HTS一直渴望在阿勒颇大干一场。但它却发现城内没有叙利亚军队,只有保安和警察,他们立即撤出。
HTS领导人阿布-穆罕默德-乔阿尼在跨国圣*战组织中的任期既漫长,又充满断裂和重塑。HTS 当时名为 “胜利阵线”,2016 年与基地组织决裂,此后与其目前在叙利亚的分支机构胡拉斯丁交恶。在此之前,HTS 的领导人乔阿尼于 2011 年被伊拉克伊*斯兰国(ISI)派往叙利亚,当时他奉现已去世的伊斯兰国组织 “哈里发 ”阿布-贝克尔-巴格达迪(Abu Bakr al-Baghdadi)之命前往叙利亚,因为巴格达迪看到了利用民众反对阿萨德的起义将其转化为圣战者接管叙利亚的机会。
乔阿尼最适合被理解为一个与阿萨德家族如出一辙的叙利亚人:残暴、偏激、三心二意,而且总能出人头地。他比世界上最大的两个恐怖组织的领导人更胜一筹。巴格达迪及其在伊拉克的副手从未完全信任过他们的叙利亚副手,因为在2012-2013年期间,乔阿尼在外交上无视他们的指示,在叙利亚东部和北部建立了自己的领地。当时巴格达迪的高级助手阿布-阿里-安巴里在叙利亚进行了数周的实地调查后,向巴格达迪汇报了对乔阿尼的严厉评价:“他是一个狡猾的人;两面派;崇拜自己;不关心士兵的宗教信仰;为了在媒体上扬名,不惜牺牲士兵的鲜血;当听到卫星频道上提到自己的名字时,他就会容光焕发”。
2013 年春,巴格达迪在未与叙利亚分支机构协商的情况下,公开宣布两个组织已合二为一,即 “伊拉克和叙利亚伊*斯/兰国”。乔拉尼拒绝接受这一计划。相反,他宣布效忠基地组织,以保持手下的忠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加入了巴格达迪,尤其是其中的非叙利亚人。三年后,乔阿尼与 “基地 ”组织时任领导人艾曼-扎瓦希里上演了一出 “花招”。起初,他说服扎瓦希里的代表接受公开断绝关系的欺骗,以说服美国和西方不要针对他在叙利亚的叛乱活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努斯拉的面孔逐渐变得与面具相称,并真正与基地组织决裂。它放弃了跨国圣战主义,转而支持民族主义,并开始从事基地组织从未涉足的国家建设事业。
该组织的重塑一方面是真正的进化--技术官僚萨拉菲主义,另一方面则是公关手段,目的是说服外部利益相关者,除了阿萨德和他的救世主之外,该组织不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乔阿尼密切关注阿富汗的事态发展,他希望HTS组织成为一个更低调、更宽容的塔利班组织,让国际社会默许甚至承认他的统治。
例如,他可能已经注意到,塔利班领导层现在不仅经常在卡塔尔接受接待,并根据特朗普斡旋达成的《多哈协议》的条件与美国进行协调;而且还经常前往莫斯科,尽管俄罗斯已将塔利班列为恐怖实体。然而,由于美国从历时最长的战争中撤出,当地的实际情况发生了巨大变化,列为“恐怖组织”的政策即将取消,俄罗斯的补充制裁也将取消。“普京在七月说:"一般来说,我们必须从塔利班控制国家政权这一事实出发。从这个意义上说,塔利班当然是我们打击恐怖主义的盟友,因为任何代理政府都会关注其政府和所治理国家的稳定。”
就像HTS在叙利亚打击伊斯兰国一样,塔利班与伊斯兰国分支作战。近几个月来,HTS在俄罗斯实施了一系列残忍的恐怖行动,其中包括 3 月份对莫斯科附近的藏红花音乐厅发动的枪击和纵火袭击,造成 145 人死亡。(俄罗斯谎称乌克兰、英国和美国情报机构的秘密之手是这起暴行的幕后黑手)。乔阿尼向西方和阿拉伯国家提出的论点与塔利班并无二致: 他不仅比那些到国外寻找无辜者流血的恐怖分子更可取,而且他还在与他们交战。
他的 “后阿勒颇计划 ”现在包括对伊拉克等邻国的外交政策,伊拉克的什叶派多数被 “伊斯兰国 ”宣布为叛教者,而 “伊斯兰国 ”只想将他们斩尽杀绝。乔阿尼说,只要巴格达将其民兵留在国内,他就与巴格达无怨无仇。
毋庸置疑,西方国家对这种推销并不买账。但在叙利亚国内,情况则更为复杂。阿勒颇人自然惧怕 HTS 的原教旨主义图谋,并清楚地了解其对世俗活动家和政治反对派的虐待行为记录。然而,在许多可怕的预测(以及网上散布的大量错误信息)中,迄今为止发生的事件表明 HTS 的行为是务实的。他们立即派出武装分子保护银行免遭抢劫。在占领的第一天晚上,HTS切断了工厂的用电,从而为平民住宅提供了 16 小时的不间断供电,这是自 2012 年以来他们从未享受过的。乔阿尼特别注意安抚其统治下的基督徒和库尔德平民,甚至为库尔德武装分子携带武器离开阿勒颇提供了安全通道。
现在还为时尚早。但与西北部规模较小、文化保守的小村庄不同,如果 HTS组织试图管理一座人口多样化的城市,就必须让自己的意识形态适应更加国际化的当地人口。土耳其明白这一点。叙利亚政权也明白这一点。
当有关 hts的行为方式的消息传到大马士革时,谣传开始蔓延,说这一切都是装模作样,目的是把平民留在阿勒颇,以便日后与亲阿萨德部队真正开战时,HTS组织可以把他们当作人盾。
在向叙利亚北部推进的大部分时间里,阿萨德都躲在莫斯科进行预定的访问,因为俄罗斯战机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帮助他在2016年底夺回的城市在72小时内就落入了敌人之手。对普京来说,这一场面肯定既让他感到鄙视,又让他感到哭笑不得。
基辅本应在三天内沦陷,而不是阿勒颇。HTS 和 SNA 不仅洗劫了叙利亚的军事设施,还洗劫了俄罗斯的军事设施,杀死或俘虏了俄罗斯士兵,并占领了阿勒颇的库韦雷斯空军基地。尽管如此,这次溃败只能说明普京的黎凡特附庸是多么虚弱和空洞,他依靠伊朗民兵而非传统军队来维持阿萨德斯坦的团结是多么愚蠢。俄罗斯可能在叙利亚、乌克兰和也门与伊朗结成战略同盟,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乐于将自己视为这种关系中的初级伙伴。俄罗斯军事博主们的讨论主要偏向于指责阿萨德造成了这一混乱局面,他们认为阿萨德应该独自收拾这一局面。普京的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同样把恢复阿勒颇安全的责任推给了 “叙利亚政府”。
俄罗斯战机只是在过去 48 小时内才开始轰炸阿勒颇市内的目标--其中许多是典型的民用目标,包括一座方济会意大利教堂。伊德利卜多年来一直遭到俄罗斯的持续轰炸,这一点没有改变。但是,骑兵不会来,而是在撤退。
乌克兰军情总局称,俄罗斯军官和外交官正在匆忙离开大马士革。据说其他资产正在放弃前沿作战基地,迁往俄罗斯在拉塔基亚的空军基地。叛军从哈马北部的汗谢洪缴获了一批数量尚不清楚的俄罗斯物资。俄罗斯在 12 月 1 日发动的一次空袭是为了销毁其遗弃的装备。在这次羞辱中,俄罗斯驻叙利亚部队指挥官谢尔盖-基谢尔将军被克里姆林宫解职。俄罗斯驻叙利亚特种部队指挥官瓦迪姆-巴伊库洛夫上校已被召回莫斯科,以解释在阿勒颇的人力和军事装备损失。
一种解释俄罗斯迟缓干预的理论认为,莫斯科可能已经纵容有限的叛军攻势,以此迫使阿萨德与土耳其认真交涉,并作出必要的让步和改革,以此作为西方制裁减免的先决条件。普京和埃尔多安是大国对手,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对美国和西方的共同蔑视以及相互尊重的基础上的,而这种相互尊重似乎只会随着一方越占上风而增加。
土耳其的装甲和空中力量在利比亚和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击败了俄罗斯的盟友。土耳其的无人机、先进的多管火箭发射系统和集束弹药(在美国派出自己的武器之前就已秘密交付)已经摧毁了俄罗斯在乌克兰的纵队,埃尔多安赞同乌克兰加入北约。2020 年,俄罗斯和叙利亚战机在伊德利卜空袭中炸死了 36 名土耳其士兵,据说空袭目标是拜伦村的 HTS 阵地。埃尔多安的回应是指责阿萨德,并在 “春盾行动 ”中歼灭了阿萨德政权的军事基础设施和数百名叙利亚士兵。
尽管埃尔多安和普京之间的分歧是在烈火和钢铁中铸成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让大马士革娇生惯养的侏儒屈膝投降。
大多数阿拉伯国家都与阿萨德实现了关系正常化,而土耳其却没有。与该地区唯一的北约盟国和解将大大有助于使阿萨德政权摆脱受人唾弃的地位,并解除制裁--普京可以利用这一点与海湾国家和西方国家取得联系。大马士革在与安卡拉就土叙边境地位和重新安置土耳其境内的 320 万叙利亚难民问题达成一致方面仍不妥协,这些难民长达十年之久的存在对埃尔多安及其领导的正义与发展党的多数派造成了民粹主义政治反弹。
双方争论的核心是土耳其国家安全的长期优先事项:库尔德工人党,其叙利亚分支目前是美国打击伊斯兰国残余势力的主要合作伙伴。埃尔多安缩短了出席 10 月底在喀山举行的金砖国家峰会的时间,原因是安卡拉郊外的土耳其航空航天工业公司遭到恐怖袭击--土耳其政府将此次袭击归咎于从叙利亚进入土耳其的库尔德工人党。土耳其外长哈坎-费丹(Hakan Fidan)曾是土耳其情*报机构 MIT 的重要负责人,他在同一时间表示,阿萨德对关系正常化不感兴趣。安卡拉厌倦了空谈,在对 HTS 进行了数月的压制后,终于决定采取另一种行动。
11 月 30 日,一架俄罗斯军用飞机从叙利亚赫迈米姆基地起飞前往土耳其安塔利亚。机上载有一个叙利亚安全代表团,他们正前往埃尔多安的地盘与埃尔多安的代表会面。在之前的会谈中,叙利亚人拒绝在土耳其领土上会面,而是坚持在俄罗斯或中立国领土上举行会谈。这已经是阿萨德在阿勒颇接受新管理后做出的第一个让步。
谈判目前正在进行,其目的是实现土耳其最关心的目标。
这些目标包括:消除库尔德工人党在叙利亚边境的存在,以及叙利亚民主力量建立国家的所有要素;叙利亚难民从土耳其返回,不受叙利亚当局的骚扰或逮捕;在纵深 22 英里的整个边境地带为土耳其人维持一条永久性的安全走廊。过去七年来,土耳其一直在通过俄罗斯人讨价还价,现在,土耳其有实力获得这三点。
2017 年,为了促进土叙和解,普京提出了恢复 1998 年《阿达纳协议》的想法,该协议是在当年 10 月达成的,也就是在普京被任命为叶利钦领导下的联邦安*全局(FSB)局长三个月后达成的。该协议旨在将库尔德工人党首领阿卜杜拉-奥贾兰及其准军事部队驱逐出叙利亚,并要求设立一个三英里的安全区,土耳其军队可以进入该安全区追击库尔德分离主义分子,但必须提前通知叙利亚对应方并获得其批准。
根据重新启动的阿达纳提案,土耳其军队只能出于特定行动目的进入叙利亚领土,而且不能无限期地停留在这三英里范围内。埃尔多安原则上同意这些限制,但要求将安全区扩大到 22 英里。
在连续几轮谈判中,叙利亚人拒绝了埃尔多安对缓冲区深度的要求,但同意在 2022 年末将安全区从 3 英里扩大到 6 英里。他们坚持土耳其军队只有在获得叙利亚政权的许可后才能进入叙利亚。还是不够好。
在过去几个月里,俄罗斯再次施压,无疑是因为莫斯科对其附庸的耐心在减弱,而在东欧的优先事项更为紧迫,这导致阿萨德表现出妥协的意愿--至少是假装妥协。
2024 年年中,阿萨德放弃了土耳其军队立即撤出其目前占领的四个主要城市的要求: 巴卜、阿扎兹、贾拉布卢斯和阿夫林。他说,他只希望土耳其承诺撤军,然后制定一个三到五年的撤军时间表。表面上看,阿萨德政权似乎终于与俄罗斯人合作,与土耳其人达成协议。但实际上,阿萨德讨价还价的筹码远远少于他的能力。
阿萨德的军事和执政能力捉襟见肘,这意味着他的军队无论在近期还是中期都不可能立即控制这些领土。因此,阿萨德要求首先从贾拉布卢斯撤军,然后制定撤出巴卜、曼比季和阿夫林的时间表。他还进一步规定,叙利亚会帮助拆除阿勒颇以北特尔里法特的库尔德导弹系统,该系统由库尔德工人党结盟的民兵操控,这些民兵在 2018 年逃离了阿夫林,而阿夫林处于该系统的火箭射程之内。
就这样,叙利亚与土耳其的和睦关系维持到了今年夏天。随后,两国关系恶化。
接着,在伊拉克的调解下,叙利亚政权同意了一项联合行动计划,旨在将美国支持的库尔德人驱逐到叙利亚东部。该计划一直实施到 8 月,但由于在具体细节上存在分歧,该计划随后分崩离析。阿萨德坚持只在土耳其的空中掩护下开展地面行动,不让土耳其军队直接参与。埃尔多安对阿萨德完成这一任务后在边境地区的意图和计划表示怀疑。
最后的羞辱似乎是两周前发生的。
11 月 11 日,阿萨德在访问沙特阿拉伯参加阿拉伯和伊斯兰峰会期间,拒绝了沙特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提出的与埃尔多安会面的请求,这是自 2022 年和解谈判开始以来阿萨德拒绝埃尔多安的又一次冷遇。阿萨德在 22 英里缓冲区的要求上也不肯让步。他最多只愿意让步 10 英里。
土耳其的缓冲区现在纵深超过 30 英里--这还是在叛军已经结束进军的前提下,而他们显然还没有完成进军。阿萨德别无选择,只能同意埃尔多安的新条款和条件,以彻底屈服的姿态与他隔桌相见。作为伊德利卜省和阿勒颇省的监护人,现在土耳其发现自己牌太多不知道怎么打。
就美国而言,至少在HTS及其同盟威胁到幼发拉底河东岸的PKK之前,美国不会插手此事。
拜登*委员会在其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声明中强调,看到阿萨德因过度依赖摇摇欲坠的俄罗斯和伊朗担保人而蒙受羞辱,他们略感欣慰,但不想与美国指定的恐怖组织 hts扯上任何关系。拜登在叙利亚问题上只采取了奥巴马政府遗留下来的反恐方针,这意味着美国的政策是围绕着确保伊斯兰国不再卷土重来而设计的,现在,伊朗在黎凡特的 “火圈 ”被永久浇灭。据报道,即将离任的美国地区特使阿莫斯·霍克斯坦正在与阿联酋人商讨对阿萨德的制裁减免,以换取阿萨德政权断绝与德黑兰的一切关系。。
值得注意的是,国家安全委员会没有提及土耳其,但结论是明确无误的: 被大多数叙利亚相关行动者所鄙视的苏丹现在掌握着所有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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