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声明:本虚拟文章仅为创作产物,不针对特定个人或团体。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腊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天空阴沉得仿佛能挤出水来。

1975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我们全家都指望着这次赶集能换来一顿像样的年夜饭。

那时的我才八岁,和三个姐姐生活在山脚下的小村子里,每天都在为温饱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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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芸,把草鞋包好,可别让雪打湿了。"父亲一大早就开始收拾东西,这些草鞋是全家两个月的心血。母亲和姐姐们起得更早,为我们准备了一些红薯干充饥。

"你们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母亲站在门口,怀里抱着最小的妹妹,冻得瑟瑟发抖。屋里连个像样的炉子都没有,只靠着一个破旧的火盆取暖。

父亲背着一大捆草鞋,我抱着几双小的,跟在他后面。从我们村到集市要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蜿蜒的小道上积满了雪,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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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说咱们能卖多少钱?"我气喘吁吁地问。

父亲调整了一下肩上的草鞋,笑着说:"如果都卖出去,能有二十多块钱。够买两斤肉,再买些糖果和年画,让你姐姐们也高兴高兴。"

我们到集市时,太阳刚刚露出一点暖意。集市上已经热闹起来,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父亲找了个还算不错的位置摆摊,我就蹲在旁边帮忙整理草鞋。

"这草鞋编得真好,针脚细密,一看就结实。"一个穿着半新棉袄的中年妇女在我们摊前停下。

"是啊,俺爹和娘天天熬夜编的。"我赶忙接话,生怕错过了这个客人。

"大的两块,小的一块五。保管您穿着舒服,耐用。"父亲热情地介绍着。

那位大婶最终买了两双大的,一双小的,还给我们介绍了几个熟人。到了中午,我们的草鞋卖出去了大半。父亲数着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不远处的包子铺前蹲着一个男孩。他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穿着一件破烂的棉袄,光着脚踩在雪地里,脸冻得通红,目光直直地盯着包子铺升起的热气。

"爸,你看那个人。"我拽了拽父亲的袖子。

父亲顺着我的目光望去,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的目光中有心疼,也有一丝犹豫。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递给我:"去,给他买个包子。"

我拿着钱跑到包子铺,买了个最大的肉包子。男孩接过包子时,手抖得厉害,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谢谢……谢谢……"他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抽泣着说。

父亲收拾好摊位,走过来蹲在男孩面前:"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男孩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我叫根生,原来住在山那边的杨家村。去年闹水灾,爹娘都没了,活不下去了,就出来讨饭。"

父亲听完,眼圈也红了。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们回家?"

根生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以后就叫你家顺,盼你能给咱家带来福气。"父亲说着,脱下自己的棉鞋给家顺穿上。

那天,我们用卖草鞋的钱只买了一斤肉,其余的钱给家顺添了件棉衣。回家的路上,家顺一直紧紧跟着父亲,生怕我们会突然消失似的。

谁也没想到,这个决定在几个月后给我们家带来了巨大的考验。那是开春后的一个清晨,村里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自称是家顺的远房亲戚。

"这孩子是我们杨家的,我们找了大半年了。"为首的男人一脸凶相,手里还拿着一张破旧的全家福。

父亲站在院子里,目光坚定:"家顺是我在集市上捡回来的,当时都快冻死了。你们要是真是他亲戚,为什么现在才来找?"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撒谎?"那人声音提高了八度,其他几个人也围了上来。

正吵着,家顺突然冲出来,躲在父亲身后,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角:"爸,我不走!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他们是人贩子,我在集市上见过他们抢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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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像一颗炸弹,引起了周围村民的注意。村支书闻讯赶来,仔细询问了情况。经过调查,这伙人确实是专门用这种方式诈骗收养家庭的人贩子团伙。他们被扭送到了公安局,家顺也从此真正成了我们家的一员。

家顺很聪明,也特别勤快。他不仅帮着干农活,还主动承担起了教我读书写字的责任。那时候,村里的孩子很少有机会上学,但父亲坚持要送我们读书。

"知识能改变命运。"这是父亲常说的话。在家顺的帮助下,我的成绩突飞猛进。我们是村里唯一两个能考上初中的孩子。

家顺读书格外刻苦,常常半夜还在油灯下念书。母亲心疼他,总是偷偷给他留一个煮鸡蛋,说是补脑子。家顺每次都要把蛋分成两半,一半留给我。

"我们是兄妹,要一起进步。"他总是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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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虽然清贫,但充满希望。家顺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们全家的生活。他总是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让爸妈过上好日子。"

上初中时,我们每天要走五里山路。下雨天,山路特别难走。家顺总是走在我前面,用树枝给我搭着"桥"过水坑。冬天,他会提前出门,在路上踩出一串脚印让我踩着走。

学校里有人笑话我们是"讨饭兄妹",家顺从来不生气,只是更加努力学习。他说:"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1993年的盛夏,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平静。父亲在田里干活时突然晕倒,被送到了县医院。检查结果显示,父亲患上了严重的心脏病,需要做手术,费用高达两万多。

"去借钱吧,我认识些人。"母亲红着眼圈说,手里紧紧攥着诊断书。

"不用借。"已经在县城中学教书的家顺说,"我这些年的积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