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说咱们这辈子还能翻身吗？"
王芳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轻声问道。
我沉默片刻，握住她的手，"只要咱们在一起，就一定会有希望。"
话虽如此，我心里却没有半点把握。
01
28年前的那个寒冬，饥荒肆虐，我和妻子王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那时的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一袋普通的大米会彻底改变我们的命运。
回想起那段岁月，恍如隔世。
我叫周明，今年已经60岁了。
此刻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花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庞，不禁感慨万千。
正在我出神之际，妻子王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周，别发呆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我回过神来，匆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
这套西装是我们省吃俭用好几个月才买下的，为的就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岳母林秀兰的八十大寿。
"来了来了，"我应声道，"这身衣服还行吧？"
王芳走过来，帮我整理了一下领带，笑着说："挺好的，比你当年求亲那会儿帅多了。"
我们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
可笑容背后，我们都清楚地记得那段艰难的岁月。
那是1995年的冬天，整个县城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连续几年的自然灾害，加上政策失误，导致粮食产量锐减。
我和王芳刚结婚不久，本应是甜蜜的新婚期，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饥荒陷入了困境。
我原本在县里的一家国企工作，可是工厂因为原材料短缺而停工，已经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
王芳在镇上的小学教书，虽然还能勉强维持，但微薄的工资根本无法应对飞涨的物价。
眼看着家里的存粮一天天减少，我们却束手无策。
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王芳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可她总是笑着说不饿。
看着妻子日渐消瘦的脸庞，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芳芳，你多吃点。"我把自己碗里仅剩的半个红薯推给她。
王芳摇摇头，"你也要吃啊，明天还得去找工作呢。"
我苦笑道："找什么工作？现在谁家不是愁吃愁喝的？哪有人会雇人？"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县里要组织一批人去南方务工。
我立刻报了名，希望能借此机会改变我们的处境。
可是，这个机会并非免费的，需要交纳一笔不菲的中介费。
我们倾其所有，凑了大半，还差最后三百块钱。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想到了向岳父张志国求助。
"芳芳，你觉得你爸会借钱给我们吗？"我忐忑地问道。
王芳犹豫了一下，"应该会吧，毕竟是自家人。再说了，我们这些年一直尽孝，他们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
就这样，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去岳父家的路。
一路上，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既害怕被拒绝，又担心自己的自尊心会受到伤害。
02
"周明，"王芳突然停下脚步，拉住我的手，"如果爸妈不肯借钱，我们就放弃这次机会吧。我不想看到你为难。"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不，我们不能放弃。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如果真的被拒绝，那就当我们从来没去过。"
王芳点点头，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们继续向前走去。
当我们到达岳父家时，意外地发现家里来了不少客人。
原来是岳父的一个老战友来探望，几个街坊邻居也凑在一起聊天。
看到我们的到来，岳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你们怎么来了？"岳父王志国皱着眉头问道。
我和王芳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说明了来意。
岳父听完，脸色更加难看了。
"现在谁家不困难？你们年轻人应该自己想办法，怎么能开口向长辈要钱呢？"岳父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
我感到一阵羞愧，低下了头。王芳见状，连忙解释道："爸，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周明有个去南方务工的机会，就差这最后三百块钱……"
"够了！"岳父打断了她的话，"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们老两口的退休金都不够花，哪还有钱借给你们？"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岳母林秀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我们难堪的表情，又瞥了一眼丈夫，叹了口气。
"老王，你也别说得太重了。"林秀兰转身对我们说，"孩子们，我知道你们不容易。虽然我们手头也紧，但还是有办法帮衬你们一下的。"
说着，她走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个布袋。"这里有十斤大米，你们先拿回去。虽然不是钱，但总能帮你们渡过难关。"
我和王芳感激地接过米袋，虽然不是我们最初希望得到的帮助，但总归聊胜于无。
我们向岳父母道了谢，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我和王芳都沉默不语。
这袋米虽然解决了我们近期的温饱问题，但距离我们的目标还是遥不可及。
03
"周明，别灰心。"王芳握住我的手，轻声安慰道，"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我勉强笑了笑，"嗯，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能度过难关。"
回到家后，王芳决定先煮些米饭。
她打开米袋，准备舀米时，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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